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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一百零五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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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归来,已是日暮。

老伯也不耽搁,开了地窖,让胥姜尝酒。

胥姜迫不及待地尝了尝老伯所说那桃子酒,不错,味道果真绵软醇厚。且汤色纯净,不浑不杂,一看便知在酿酒之初,清洗器具和桃子时,费了不少功夫。

“这桃子酒有多少坛?”

“八坛。”

“价钱呢?”

“我这坛子能沽两斗,因为是私酿,价钱比城里便宜。二位若看得上,便卖给你们五百钱一坛,若能全要,算四百五十一坛。”

成中果酒一斗三百钱,品质上佳的五六百钱一斗也是常事,老伯给这个价也算实惠。

马上要办品书宴,这些酒正合适。

“这酒我要了,别的再瞧瞧。”

老伯又让她尝了梨酒、青杏酒、樱桃酒,这几种酒味道相对较淡,胥姜只各要了两坛,放着闲时自己喝。

末了,胥姜看着这十几坛酒有些发愁,便与老伯打商量道:“老伯,这酒今日怕是不好拿,你可有车?若有明日便送到城中永和坊槐柳巷斩春书肆中来,若没有我改日亲自套车来取。”

“我没车,但能借,娘子若定下,我明日便给你送去。”

“好,那便这么定了。”胥姜看了那两箩筐花,又问道:“这树苗和花算多少钱?”

老伯爽快道:“花草树苗都是山中挖来的,娘子既然买了我这么多酒,那便算个力气钱,一共收一百文便罢。”

“成。”胥姜也没客气,就这么说成了,她结了花草钱,另给了一千钱的果酒定钱,剩下的待明日送酒来时现结。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好。”老伯帮胥姜把两箩筐花还有树苗架在驴背上,随后将二人送到溪头。看着二人走远,他掂了掂手里的银钱,心道做买卖果然要吆喝。

本以为二人只买花,却不想意外竟做成了一桩大买卖。

他这酒属于私酿,入不了市场,只能零零散散地销,原本他想趁这清明节担去路口卖,但因游人太多不便品尝,便歇了心思。再加上游人中不乏官员,虽大多不管这种小事,可保不齐会遇上那等较真的,或是借机揩油的。届时即便不被没收,也难免要‘上贡’, 实在得不偿失。

本想着过几日待空闲了,去城里走访老主顾销一销,却不想今日碰到这两位识货又大方的,倒是省了一番功夫。

农人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茅屋,心头盘算,待明日结算完银钱,顺势可买些青瓦来将这篷顶换了。

黄狗摇着尾巴在他身旁叫了两声,农人摸了摸它的头,笑道:“走了望山,回家。”

犟驴驮了两箩筐花便不好驮人,胥姜便与楼云春共乘一骑,踩着暮色往城里赶。两人不敢耽搁,一刻不歇,终于在闭城鼓声响起时,踩着鼓点入了城。

入城之后,又赶了近两个时辰,才回到槐柳巷。

夜色如墨,两人摸黑进院,掌灯照亮,卸货拴驴。随后楼云春给马和驴饮水喂料,胥姜则进厨房烧水冲茶,顺道捡了些点心,佐茶来果腹。

待二人都安坐下来,已经亥时。奔波一整日,两人都有些疲累,吃完点心便倚在一起,盯着虚空发呆。

良久,胥姜在楼云春肩头蹭了蹭,叹息一声,“还是回自己的窝好。”

安心,安定。

楼云春握着她的手,以温热的情谊回应。

“我请了曹叔明日来帮我勘量后院,刷刷墙,换换砖,顺便添置一些摆设,方便会客。”

“好,我这几日正好休沐,可以过来帮忙。”

“会不会耽搁别的事?”

“不会,若有事我来不了,我提前告诉你。”

胥姜不由得叹气。

楼云春抬起她的脸,问道:“怎么了?”

胥姜盯着他看了半晌,才道:“有时候会觉得对不住你。”

楼云春微怔,随后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道:“你没有对不住我,一切皆是我自愿的。”随后又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况且,是我要谢谢你。”

“谢我?”上次楼夫人也说要谢她,“两厢情愿之事,何来谢这一说?”

“是呀,两厢情愿之事,又何来对不住一说?”楼云春轻笑地看着她。

他眼中的柔情令人心醉,胥姜只觉得自己一颗心呀,是越来越软,越陷越深。

她抬手捏了捏他的脸,笑道:“不许拿我的话堵我,快点老实交代。”

楼云春捉住她的手亲了亲,问道:“你可想过,为何我至今都没有成亲?”

胥姜点头,“想过。”

“怎么想的?”

“太凶?”见楼云春又露出一副闷闷的表情,她笑道:“不过这个理由已经排除了。”

楼云春又笑了,“还有么?”

胥姜轻咳一声,有些难为情又有些迟疑的问:“有……隐疾?”

屋内一时静默,楼云春神色有些僵硬。

胥姜心头忐忑,难道自己说中了?

良久,楼云春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并无。”

胥姜松了口气,随即好奇道:“那是为何?”

楼云春将她按进怀里,吻劈头盖脸地落下,将她亲得哈哈直笑,最后只能无奈的将人拢进怀里。

胥姜平复气息,贴在他胸口,听着他稳健的心跳,眼角眉梢皆是欢喜。

灯花微炸,她打了个呵欠。

楼云春回神,缓缓开口:“我本无象之人,自以为看清尘世一切,超离人世悲欢喜乐。”随后自嘲一笑,“实则混沌无知。”

胥姜拍了拍他的胸口以示安抚。

楼云春继续道:“自幼时,我便以为人世间各种情感纠缠,皆为空幻,爱、恨、亲、疏,皆为必散之云烟,所以不愿沾惹凡俗之欲,有心求飘渺大道。”

胥姜吁叹,楼仙人这道途眼见是断在自己手里了喽。

“过后仕途、亲情,皆承父母之愿,担应尽之责,而不求自身喜乐,待其百年归老后,再遁世隐去。”

胥姜闻言,想起了楼夫人的生辰画像,心道:原来如此。

楼云春抚了抚她的头发,“唯有婚姻血脉一事,我明言抗拒。”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是不想误了他人。”若非如此,又怎会被他捡到。

楼云春叹道:“也是不想再造出同我一般的人。”

万物更迭,莫说爱恨情仇,便是山河社稷也是代代翻覆。滚滚尘烟之下,人如微尘,那些无形无质的感情与纠葛,更算不得什么。

楼云春作如此想,虽薄情了些,却无法评判其对错,无非个人选择罢了。

许多修道之人,亦是这般,讲求超然世外,与天地同归。

胥姜不禁又好奇,“那我又是何处……”她拿手在两人身上来回比划,“入了楼公子这双不惹凡尘的眼?”

随后又自得道:“难道是我之姿色,令你一见倾心?”

楼云春不由得轻笑,随后捏住她的手,握在手心,“第一次见你时,只觉得你很狼狈。”

那时胥姜一人驱赶着三架驴车来客栈投宿,又遇犟驴闹脾气,撞上他的马,掀翻了箱笼。她手忙脚乱的收拾时,那形容实在算不上端庄。

可楼云春却不由自主的看了好一会儿,只因她嘴里虽骂着蠢驴闯祸,眼底却蕴着平静与宽容的微光。

胥姜点了点他额头,打趣道:“记得这般清楚,不是一见倾心,也胜似一见倾心了。”

“是一见倾心,只是不自知罢了。”楼云春望进胥姜的眼睛。

那黑白之色,容纳万千,犹如阴阳交感,而生万物,他不由得沉迷其中。

“我从未见过如你这般的人……既享受红尘,又观道于世外。”

好似悟与不悟,出与不出,与她而言,皆是寻常。

思及此,楼云春神情有些复杂,心头的钦慕与不甘来回变换,最终都化作庆幸。

“是你让我真正认识到自己的渺小与虚妄,让我认清自己并非鬼神,亦非天地。所以又怎能以短折之躯,立高雄之姿,藐视凡尘,看轻感情。”

“这是我?”胥姜有些飘飘然,只怪他太会夸人,句句敲中她心坎。

“是你。”楼云春将她抱进怀里,“是你让我明白,人虽微渺,命薄如尘,却自有世界。是你让我明白,妄自尊大,自我绝离,又多么浅薄和可笑。”

对胥姜,他起初只是好奇,又因为腰牌的缘故,又不得不留意,可越留意,越在意。

留意到她为人讨喜,留意到她擅吃擅烹,留意她身怀技艺,留意到她灵秀通透……留意到她碌碌奔波,却又乐在其中,并于细微处炼化真理,从而践行。

她比他更像个修行者。

等他回过神,才发觉自己已被拖进红尘,犹如信徒,虔诚地跟着她,品尝酸甜苦辣,体会喜怒哀乐。

“我很庆幸能在此时遇见你,若是等到垂暮之时再醒悟,此生已误,便悔之晚矣。”楼云春亲了亲她的眼睛,“所以才与你道谢。”

见他如此郑重,胥姜不禁收起玩笑神色,自他怀里直起身,认真道:“你我之间,自此以后,不必言谢,也不必亏欠。借莫明一言,你我相会皆是因缘,因缘际会,道之自然,我们顺其自然便好。”

她便是这点令他心折,楼云春叹息一声,爱不自胜。

他凑过去贴着她的嘴角,轻应一字,“好。”

一番肺腑之言,令胥姜认清楼云春对自己沉甸甸的情谊,使她不得不慎重待之。

人行走于世间,可追名,可逐利,亦可求一时欢喜,可唯独不可辜负人之真心。

真心难求,得之大幸。

胥姜环住楼云春,心道:这是个大宝贝,她可不能弄丢了。

隔天,曹叔送完陆稹上学,便径直往书肆来了。胥姜这书肆是他修缮的,自然最清楚格局,也明白其局限。

由书肆小门入院,靠左是卧房与刻房,靠右是厨房和净所,正对书肆是后墙,驴棚和井都在那儿。这院子太过紧凑,四面无空地,除去廊檐、过道,见光之处,不过三四十尺,若想再添置桌椅家私以会客,便更显拥挤了。

胥姜见曹叔皱着眉头,问道:“可是难办?”

曹叔点头,“是有些棘手,主要是地方本就狭窄,若再添寻常摆设,怕是不好安置,且显得拥挤。”

胥姜抓住字眼,问道:“若是定制呢?”

“东家想定制什么物件?”

胥姜站在园中来回打量了几圈,说道:“不如取太极图样,以阴阳之分,做两张矮榻。如此既可分坐,又可合席,合席时为圆形,寓意团圆吉祥,还不占地儿。且不用时可挂在墙面做摆设,待客时则用来当坐卧器具,您觉得如何?”

闻言,曹叔眼睛一亮,“有门道!”随后赶紧催促,“还劳烦东家您给我画个草图,我回去琢磨琢磨。”

胥姜听他说可行,也十分欢喜,两人拥簇着,去肆里研墨铺纸打起草图来。

曹叔一边看她画图,一边称赞,“东家好心思。”

胥姜摇头叹道,“都是憋的,谁叫我这地方太小,只能想些歪点子来找补。”

“咱们都是做手上活计的,难免有相通之处,也是东家读书多,才有此奇思妙想。”

胥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画好了,您瞧。”她将图挪给曹叔看,又问道:“这修房造屋您是行家,您分辨分辨,可有违制?”

“违不了,这是新样式,且咱们用料选实不选贵,雕刻时避开官府纹样,便无大碍。”曹叔审完图,心头激荡,这样式不仅灵活实用,且形制对称,寓意也好,说不得还能流传开来。

听这么一说,胥姜放心了,便将此事委托给他,随后又道:“后院那几间屋子的外墙我也想重新刮层白灰,院中地砖被驴和马踩坏了些,也想换一换,还得劳烦您替我请几个在行的工匠来修整修整。”

“没问题,我过会儿便叫许三去东市给你找人。”曹叔将草图小心收好,又问道:“东家可还有别的要添置?”

胥姜瞧了瞧书架前楼云春时常歇息打盹的位置,说道:“我还想添一张四方矮榻,不用太宽,能供一人歇息便可。”

“放在肆里?”

“嗯。”胥姜脸颊微微发热。

曹叔起身转了几圈,随后说道:“东家这肆里比后院更窄,矮榻收收放放的撑不开不说,还容易碰着东西。依我看,不如将那柜台撤了,以寻常木榻替代。再往木榻左右各置两两副矮箱,配张矮几,记账时便充作柜台,歇息时将其一撤,便可躺卧了。”

胥姜拍手,“好主意。”随后又犯难,“那这原本的柜台又怎么处置?”

“此事简单,折价出让给别人便可。”曹叔笑道:“这个交给许三去办就好,他路子多。”

“那就依照您的意思办。”事情敲定,胥姜又问:“就这些活儿,要耗多少工期?”

“刮灰、换砖两日便能完工,就是这张矮榻要废些功夫。一来是新样式,二来是手里还有桩活儿未结,即便我与许三两人齐手,估摸着最快也得八九天。”说完,曹叔问道:“东家可是要宴客?”

胥姜点头,“不过八九天也不算迟,来得及。”她正好可以将书肆内外好生整理一番,还能将手里堆的活儿销一销。

“那就好。”曹叔惦记着手里的活儿,和胥姜新定的矮榻,便收拾着要往回赶。

一出肆,正碰上楼云春,与他打了个招呼,便匆匆走了。

“谈好了?”

“嗯。”

经过昨晚一场夜话,胥姜瞧着他亲切,便黏在他身后,同往后院去拴马。顺道将自己的盘算,与曹叔商量的点子,都一一讲给他听。

听着听着楼云春突然停下脚步,胥姜没注意,一脸撞到了他背上,随后捂住鼻子问,“怎么了?”

楼云春回头,努力压着要翘起的唇角,将她拉到面前,低声问道:“你为何要在肆里多置一张木榻?”

一不注意说漏嘴了,胥姜捂住鼻子,却捂不住逐渐烧红的脸颊,随后拿润泽的眸子瞪他,瓮声瓮气道:“莫要明知故问。”

闻言,楼云春的嘴角压不住,弯成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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