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闻言一怔,随即恍然,他这话倒也是丝毫没错,普通的士卒不曾身具深厚内力或是如张琪瑛那般,有特殊的抵御毒气之法,哪里能够抗下这密宗之剧毒的侵蚀?
“外面只怕早便被曹军所围,或是他们还布下了层层陷阱。你便是能够将攻入之人一一剿灭,倘或与我斗了个两败俱伤,又岂能轻易脱逃出城?”
吕布略作沉默之后,忽而将语音一转,似有同严仲有试探提醒之意道。
“这便不是你需要替我操心的了。”
面对吕布忽而转变态度,严仲也只是浅缓摇着头,同时略作整理双手之上覆戴的那天蚕丝银手套,垂眸细语正色道:
“交出箱中所放之物,并束手待缚随我走一遭,我或还可以考虑,在此放你等生路。”
“你倒是自信得紧。那箱中所放的东西嘛,交给你也不是不行……”
吕布思绪游走,紧接着点了点头,饶有深意似的,如此说道:“除非,你将此花草之毒的解药交予我。”
“呵!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严仲闻言,面色逐渐变得冷冽下来,似轻叹一声,言语间有着失望之意。
在两人稍作调整自身状态之际,后方的张琪瑛经方才一番审慎思虑后,终于也隐约觉察出了,穹顶某处的异样处。
因为那方砖间的裂缝,似乎有些过于粗黑明显了,在其中两块天顶青砖中央,大致有着一道,数尺来长的深黑缝隙,较旁边都更为清晰。
而且从旁这两块青砖,其上似乎还有着,被真气震荡过的印痕出现。
“若是我所料不差……”
张琪瑛在提气凝神之后,忽而玉足轻点脚下地砖,娇躯弹射而起。
她双掌交合护抵头顶天灵盖之上,道家白虹真气汇流自掌心,便即迅猛轰在了那两块特质青砖中央的裂缝处。
在这迅猛掌力的轰击之上,那两块头顶青砖,果然顷刻为之松动,往内径直凹陷了进去。
张琪瑛有所感应,身子于半空飞掠劲旋,体内真气流转,再度窜上,便即突破这两方石砖的盖板遮挡禁锢,直接是缩入其内。
来到这方空间中央,张琪瑛这才发现,在石室头顶内,则别有洞天。
这里有着一方带阶梯的洞口连廊,一直往前行去,能够瞧见光影斑驳跳动。
方才她所耳闻依凭石壁处,所听见的那声音,此间也变得愈是清晰起来。
朝前略微行进了几步,张琪瑛鼻尖略作感应,便也嗅探到,这由那恶草毒花·“彼岸幽萝”所散发出的淡淡香气,则开始变得尤为浓稠黏密。
走至尽头光亮处,这种香气已是近乎肉眼可见地形成了各色淡淡的气团状,缭绕升腾空中,愈久不散。
只是那等浓郁香气,却也忽而消失了去,变得如同寻常空气般无味。
但了解此毒花特性之人方能知晓,这是因其空气中所掺杂的花粉浓度,已经高到令人的嗅觉为之麻木,都是丧失了感知能力的缘故。
正前方的里间处,有着公孙汜那熟悉的颀长背影,正在朝着里间处,垂首忙碌着什么。
此刻身着一席白衫的公孙汜,其肩头上面,还站立着一只浑身羽毛呈现紫黑色泽的乌鸦。
只是这只乌鸦似乎颇为不同凡种,因为在它的头顶之上,甚而还有着一簇红色的冠毛,又长又笔挺,仿若那鹤羽一般,远远瞧去便是极为夺目。
伴随张琪瑛愈发走进此间法坛状的圆形石室里,她才逐渐瞧清了,这偌大石室内的构造,以及其中所陈设那一圈又一圈,连接呈仿若重重阶梯状的花坛植株群!
仅是一眼了望环视开去,这每层的植株群,便是有着数百株之多。
而这层层叠叠自下往上,由内至于外,甚而是有着十来层。
也就是说,在这方环形阶梯状的石室之中,所存放种植着的恶草毒花数量,竟是逾越了千株之上!
那其中每一株种植于花坛上面,靠拢已互相交织生长在一起的奇异彩色植物,显然都同此前,由严仲擒在手中,能够散发毒雾花粉的植株是一样的。
张琪瑛当下心神震荡,俏脸之上,面容神色显得异常凝重正经起来。
她直至此刻方信吕布来时一路所言,原来在这城中郡守府邸后院的地底之下,竟是当真被存放有,这千株“彼岸幽萝”!
“终于还是寻至此处了么……”
似感受到身后来人的脚步动静,公孙汜终于是细腻轻音开口,这般呢喃述说着。
不过他却并未回身抬头,仍旧是在背对着张琪瑛,身形往一侧轻挪着,似在忙碌着手中的什么。
张琪瑛此间并不能瞧清对方状态动作,加上这环形阶梯石室之中,所余落脚的空地已是不多,空中又是尽数弥漫着浓度可怖的花粉毒气,令得她难以擅自行动。
此间张琪瑛虽说因着研习毒经药理多年,自有妙法能够隔绝毒气侵袭人体,可眼下如此浓密粘稠到连空气都是为之变色变性的程度,还是她首度所见。
故而在面对着公孙汜又这般从容淡然之际,她也得慎之又慎。
张琪瑛质问道:“你等之人竟行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将这些恶草毒花一早便种养在此,意欲何为?难道,真要这全城无辜百姓,为你们陪葬?”
公孙汜闻言,却是冷笑答道:“无辜?他们生食益州太守庇护,如今轻易便顺从于中原联军铁骑淫威之下,这等叛变之心,如何能留?”
张琪瑛冷冷不屑道:“那又于你等天门之人何关?”
公孙汜兀自呢喃浅答:“你一女子并无见识,我也无心与你相争执。你既来此,看来便是定要阻我行事了?”
话音落下,他则是再度忽而语音一转,问道:“你与那外面的吕布,是何干系?”
张琪瑛只淡然道:“萍水相逢,并无关联。”
“既如此,劝你还是莫要多管闲事。”
公孙汜这般滴溜提醒了一句,白皙清秀的面庞之上,悄然掠过一抹荫翳。
他能够大略感知到,对方必然有多底蕴在身,否则身处这如今千株毒花的孕养环境下,空气之中花粉毒气浓郁至斯,而对方似如无事人那般,并不曾有中毒之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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