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房外面的大道上，曦然停下。
“别人都在辛苦工作，你在做什么？”
女人惊恐地露出了无辜的眼神，说道：“我也在工作啊。我没有偷懒。”
“你没有偷懒，你的衣服为什么这么干净？”
“我从小喜欢干净，干活时我很注意的。”
“很注意？”
曦然抓住女人衣襟撩起来看了一眼洁白的肚皮，说道：“刚洗的吧？这衣服汗味不重。你这满身大汗，这么多天能保持这么干净？”
女人低下了头。
曦然对随从说道：“杀了，送去厨房。”
女人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祈求道：“饶命啊！我……我错了！我是被逼的，我不听话就会死，不是我想浪费水。”
随从已经准备动手了，曦然制止了他，对女人说道：“说清楚，我可能会饶了你。”
“是张队长！是他！是他逼我的。他让我和他上床，我不听他的，他就威胁我，还说要杀了我。”
“逼你上床和你浪费水有什么关系？”
“有！他私藏了很多水。他说天热，他每次都和我在水里……我说会被惩罚的，他说他是负责送水的，只要我不说，没有人知道。”
“送水的张队长？他私藏的水在什么地方？带我去！”
张队长此时正在自己家里躺着睡觉。他睡的不是床，而是一个浴缸。
他刚送走一个为了水而被威逼利诱，出卖身体的女子。现在他感到很困，昏昏欲睡时，房门突然被人踢开。
他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衣服还没有穿上身，曦然就出现在他面前。
女人指认道：“就是他。看他还在洗澡。”
张队长也顾不上穿衣服，跪下就求饶。
曦然一句话也不再问，挥起一拳砸向张队长头顶，拳头砸碎了脑壳，鲜血和脑浆喷溅而出。
女人被溅得满脸都是脑浆，吓得瘫倒在地苦苦求饶。
曦然把拳头抬起来，用舌头舔了舔拳头上的脑浆，说道：“他藏的水在哪？”
女人连滚带爬，来到柴房里，指着地上一块木板说道：“就在下面，这下面是一个大水池。”
打开木板，果然看到了下面有个洞口，洞口中闪动着满满的清澈水纹。
女人说道：“这地下就是一个大水箱。这里是他家。他说这是他爷爷盖房子时修的储水池。”
“这是水池还是水井？”
“他说是水池。”
“这里的水从哪来的？”
“送水车运来的。”
曦然对随从说道：“把负责这区送水的人全部送到厨房，房间的尸体也带过去。”
随从答应一声离去。
女人祈求地说道：“我知道的我都说了，族长，请您饶了我吧？”
曦然道：“我给你一次机会，能不能活，就看你自己的了。”
“谢谢，谢谢族长。”
“你去训练场，找一个人杀了。杀不死你就死。一会我就过去。”
“是。”
“我提醒你，桌子上那个人是今天新来的，还是一个女人。”
“谢谢族长。”
训练场正暴晒在阳光之下，杂草被晒得失去了清凉作用，在杂草地下，只感觉到湿热憋闷。杂草中的虫子也热得往人衣服和身下钻。
苗小青躺在桌子上，她感觉要被晒熟了，身上的草不算多，都被晒得蒸干了水分，看上去蔫巴巴的。
她没有动，因为没有人动。四周还有兽族兵远远地看着他们。
她舔了舔干渴的嘴巴，从腿上抓起一只青虫，无聊地和青虫玩了起来。
脚步声传来，她立刻捏死了虫子，透过缝隙看到一个短衣长裤的年轻女人提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棒走了过来。
女人脚步越来越迟疑，她没有看到一个人，只看到了不平整的草地，桌子上也堆着一片草。
“人呢？没有人？”
女人四下看看，这一片没有遮阳的地方，只有桌子下面有一片清凉。
女人钻进了桌下。
“让我来杀一个人，这里哪有人啊？都中午了，饭也没吃，哪有力气杀人啊？我也没杀过人啊。不杀一个人，我就要死。这不男不女丑陋的曦然真不是人！还说桌子上有新来的，这桌子上都是草，人肯定都去吃饭了。我也要去吃，吃饱了才能有力气。”
女人提着棍站了起来，朝伙房方向走去。
苗小青听得清楚，心中又恨又怕，曦然派人来杀自己？自己不死这女人就要死？为什么？
她推开杂草就下了桌子，远远跟在女人后面。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女人发觉身后有人，回头一看，身后是一个年轻女孩，女孩距离七八步也停下了。
女人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苗小青道：“吃饭啊。你拿着木棒干什么？”
女人开玩笑似得说道：“杀人。”
苗小青走了过去，说道：“杀人也要先吃饱肚子。”
女人和她又一起往前走，眼睛不住地打量她，看她穿着兽族人才穿的布片衣裙，说道：“你是什么人？是神族人吗？”
苗小青道：“你看我像吗？”
女人道：“人不像。衣服像。看你这一身像半个野人，你是逃难来的吧？”
“是啊。我是刚来的。”
女人放慢了脚步，说道：“你来的时候……”她欲言又止，看了看左右无人，继续说道：“外面看得严吗？”
苗小青看她鬼鬼祟祟，心中立刻明白她是想要准备逃出去，便说道：“都在干活，到处都是人，趁着干活溜出去偷懒，也没人发现。”
女人拉住苗小青的手，低声说道：“你是新来的。我告诉，你来错地方了。他们不发威还好，要是谁惹到了他们，就会被他们吃掉。像你这样新来的，还挺漂亮，都会被他们先欺负几天，如果没有死，就会拉去干活，如果死了，就送厨房做菜。”
苗小青故作惊讶道：“那怎么办？”
女人道：“现在是吃饭时间，你趁现在赶紧逃。”
苗小青道：“我好多天没吃东西，跑不动。我来的时候看到北门那里没有人看管，干活的人都很自由，我先去吃饭，吃了饭就从北门走。”
苗小青说完继续往前。
女人站在原地想了想，提着木棒就向来路急步而去。
苗小青回头看了一眼，阴阴一笑，转身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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