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蛇妖尊幽幽地醒过来，眼神蕴含着清澈的迷茫。
“我不是已经跟大鹏天尊同归于尽了吗？我还活着？”
她感受到了自己那肉体传来的磅礴生机，她的记忆停留在身死道消前的一刻，似乎并没有执念的记忆。
“圆圆、方方、正正、小小，你们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已经将你们送到未来了吗？”
当天蛇妖尊的目光触及她的四个女儿时，脸色微变，刚复活的她，显然还不知道此刻是怎么回事。
“主人，还有我啊，我也在。”
金色的封魔榜在天蛇妖尊面前上下浮动以表示自己的存在。
天蛇族四姐妹看着天蛇妖尊如此模样，也是发现了她自己似乎忘记了之前在封魔榜已经见过她们的记忆。
“后土师姨母，这是怎么回事？”天圆圆问。
后土轻声说道：“执念完成所执之念后，便会彻底消散，不复存在，记忆自然也是如此。”
“懂了！”
天圆圆她们点点头，之前与她们相认的是母亲的一缕执念，所执之念便是看到她们平安喜乐，如今已经完成所执之念，那自然就会消散。
执念已经消散，没有回归本体，本体自然没有执念的记忆。
于是姐妹四人便慢慢的向天蛇妖尊解释了这一切。
尽管天蛇妖尊曾是天地的一方霸主，在得知一切后，美目也是露出震惊之色。
曾经她推算到后世会出现一个无比璀璨的时代，所以她违逆天道，独自承受大因果也要将自己的四个女儿送到那个时代。
只不过这个时代的璀璨，超出了她的预想。
此界会诞生一尊超越破道的存在就已经是她当初最顶级的预想。
可刚才得知的信息之中，每一条都足以让她道心震荡，若不是她经历了由生向死，再由死向生这一神奇的历程，恐怕她道心就溃了。
震惊过后，天蛇妖尊连忙向后土和云无月行礼。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多谢两位。”
天蛇妖尊没有说什么一定要报答的话，因为在后土和云无月面前，她太过渺小，实在不知如何才能报答。
而云无月却摇摇头，说：“要谢就谢后土姐姐吧，我没有做什么。”
后土闻言，却也是摇头，说：“不必客气，这是我答应给她们的见面礼。若真要多谢的话，那就多陪一下她们。”
后土看着天蛇族四姐妹。
“我会的。”天蛇妖尊轻轻点头，看向四姐妹的眼神充满慈爱与温柔，作为一个母亲，她是失败的，女儿的成长轨迹之中，始终缺少她这道身影。
姐妹四人看向天蛇妖尊的眼神也无比复杂，对她们而言，母亲出现地很突然。可不管如何，她们是她的女儿，这一点是不可能改变的。
后土见她们母女彼此看着也不说话，不由给云无月递了一个眼神。
云无月不由耸耸肩，虽然她养过一个女儿，但她和云霜的相处方式是别人难以复刻的，哪个母亲能像她这样，养女儿养着养着自己离家出走的？
所以后土让她想办法，她还真没什么办法。
最终还是天圆圆打破了僵局。
她说：“我们准备回天蛇族，你……要一起来吗？”
天蛇妖尊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好。”
于是母女五人跟后土和云无月道别后，就离开了虚神界。
“主人，公主们，还有我，别忘了我啊！”
封魔榜见状，连忙跟上，它可不想待在这里，这里太恐怖了，仙帝在这里竟然只能“搬砖”，而且还是几千尊仙帝。
这里这么恐怖，它可不敢待太久。
“这封魔榜，怕是惊吓过度了。”云无月说道。
“都是被你吓的。”后土笑道。
云无月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足以勾心夺魄的好看弧度。
虽然她不会因为封魔榜这个名号生气，不过吓唬吓唬封魔榜也是一件乐意的事情。
虚神界最高维度尚未完成，平时除了她和后土姐姐以及顾长生能够自由进入以外，其他时候都是封闭的。
不过刚才她将最高维度的权限打开了，于是封魔榜便被几千头仙帝修为的虚空巨兽给吓到了。
“无月妹妹，你对李若愚这个孩子，有什么看法？”
后土忽然问道。
“嗯？”云无月眼神露出一抹惊讶，不知道后土姐姐怎么突然提起李若愚，不过她还是说道：“这个孩子我不好评价，不过长生对他的评价相当高。”
“嗯？”
这下轮到后土疑惑了。
云无月笑着解释道：“当初长生跟我说，在红尘界，他最看好的人有三个，第一个便是他的后人顾天均。”
听到顾天均这个名字，后土点点头，说：“这个孩子确实很惊艳，尤其是他那种有我无敌的自信心态，尤其是在如今这个时代还能保持这种心态，他的将来不可估量。”
如今是什么时代？
一句圣皇陛下无敌便是这个时代的特点，而顾天均能够在这个时代保持着一种有我无敌的心态，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无敌，但他对自己的这种自信，将会成为他攀登大道的最强动力。
“第二个说的是神算子的徒弟吧？”后土问道。
云无月点点头，笑道：“就是那个丫头，小小年纪便领悟了命运的真谛，而且她跟有点像。”
“像什么？”后土好奇了。
“她在感情这方面，可是非常主动，这一点，跟我一模一样。”云无月眼神露出赞赏之色，显然对天眼皇女很是欣赏。
而且白亦飞修炼的是她的衍天神术，也算是她半个弟子，自己欣赏的女孩跟自己半个弟子在一起，她也是很满意的。
“而这第三个人……就是后土姐姐你刚刚提起的李若愚。”
云无月继续道。
“他有什么说法？”后土问。
“他”自然指的是顾长生，她在问顾长生为什么会看好李若愚。
虽然李若愚也很天才，可若是跟顾天均和天眼皇女比起来的话，始终会让人觉得逊色。
“当初我也问了，长生只说李若愚是最像他的人，这不关天赋，不关体质，单纯只是因为李若愚最像他。”云无月说。
后土听了之后，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诧异地色彩。
“这家伙，到底是评价后辈还是炫耀自己？”
后土苦笑道，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这是迄今为止她从顾长生那里听到过的最高评价。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法我！
这便是后土眼中的顾长生。
他已经超越一切，走在了一切之前，所以一切都要法他。
顾长生评价李若愚是最像他的人，这是一个非常高的评价，甚至在后土看来，这就是最高的评价。
“姐姐怎么关注起这孩子了？”
云无月问道。
“都是我们红尘界的天才，我作为后土娘娘，掌管着圣皇殿，关注一下合情合理吧？”后土笑道。
“是吗？确定不是因为红红和他走的比较近？”云无月笑眯眯地看着后土，紫色的眼眸扑朔着奇异的光芒。
“姐姐，我我可是天地间第一只魇魅，可是有着掌控虚幻的力量，而且姐姐你可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
“好吧，的确是因为红红。”后土见自己的小谎言被看穿了，索性也坦然的承认了。
“姐姐应该是第一次与红红正式见面吧，为何妹妹总觉得你对红红关爱有加？”云无月颇为好奇的说。
自她来到红尘界后，后土便一直在闭关之中，或许曾经在暗中见过红红，不过像今日这般正式见面的，是第一次。
而她在天启大陆的时候，便感觉后土对红红特别关注，虽然比较隐晦，不过她们乃是敞开心扉的好姐妹，自然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异样。
红红在拜师长生时是孤儿，虽然有个姐姐，可姐妹两人从小也是无父无母，难怪红红姐妹是后土的女儿。
这不是不可能啊，要知道长生不来找自己，也不知道云霜是他和自己气息结合所诞生的生命。
万一红红姐妹也是这种情况呢？
一时间，云无月内心的八卦之火燃烧猛烈，对于其他人的八卦她不在乎，可是后土姐姐的八卦，她就非常感兴趣了。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后土看着云无月那精美绝伦的脸蛋露出诡异的笑容，就知道她在内心已经给自己和红红编了一个完整的故事了。
她对云无月太了解了，作为拥有将梦境这种虚幻化为现实能力的她，内心的世界极其丰富，用顾长生的说法就是老喜欢幻想。
不过这也符合云无月的性格。
毕竟她是倒追顾长生第一人，内心世界不够丰富的话，也不足以支撑她对顾长生如此用情至深。
“嘻嘻！”云无月见自己内心的幻想被后土戳穿，便嘻嘻地笑了出声。
不管是在后土还是在顾长生亦或是姚仙面前，她都不会是令诸天万界闻风丧胆的魔帝，而是一个小女子，小女子该有的表现，她都会有。
后土无奈的摇摇头，其实她也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了，在顾长生身边的人，好像或多或少都爱幻想。
原因无他，顾长生太强了，总会忍不住幻想他有多强。
以前她只认为顾长生只是超越了破道的混沌掌控者，但现在她距离混沌掌控者只差一小步，却发现她和顾长生的距离根本没有拉近。
这个时候她就不自主的想象着，这家伙到底有多强。
又想多了……
后土收敛思绪，她将话题拉回到红红身上。
“当初长生复活我，只是单纯的让我成为红红的护道人，只是机缘巧合阴差阳错等等原因结合之下，我们和姚仙成为了姐妹。”后土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这倒很符合他的性格。”云无月笑道。
作为主动倒追顾长生的她，对顾长生简直不要太了解，甚至不用读心，顾长生的一言一行她都能解读其中含义。
“是啊，只不过刚带我回顾家不久，他就找我让我帮他管理人族，你说这人怎么这样呢？说好只是当红红的护道人，转眼间就想让我免费给他打工了。”后土嘴上抱怨着，但语气却透露着一股欣喜。
“这不是正中姐姐你的下怀吗？你可是女强人中的女强人，我还是头一次见让化身代替本尊出去玩的。”
云无月苦笑道，当她得知后土让化身代替本尊出去玩，而本尊则是处理各种事务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天底下哪有这种人。
可后土就是这样一个人。
“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刚刚复活，觉得一切都是虚幻的，忙碌一点，让自己充实一点，会感到更加的真实。”后土说道。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想要做好这件事，不被他小看了。”云无月认真的说道。
后土一怔，随后轻声说道：“或许吧！”
真的是这样吗？
后土扪心自问，可她却没有答案。
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那个家伙的？是他挥手间将自己复活，还是打赌输给他，自己心甘情愿喊他一声长生大哥哥，亦或是他可以毫不避讳地相信自己，将红尘界的管理权交给她？
亦或是自己被他在轮回海看光的时候？
后土不知道，但她却知道，这样的一个男子，她喜欢是很正常的事。
……
与此同时，星空古道的一处寂静毫无生气的星空之中，两道身影在其中激战着，他们战斗的余波所过之处，星辰陨灭，大星坠落。
“轰！”
两道身影经过一次激烈的对撞之后，其中一道身影被击飞出去，口吐鲜血，鲜血落在星空之中，将星空点燃，星空也因此变得千疮百孔。
而另一道身影则是傲立虚空，神色淡然，仿佛刚才的大战，对他而言只不过是热身动作一般。
这人便是顾天均。
而另外一人，便是晓月的师兄，云川。
“顾天均！”
云川脸色阴沉地看着顾天均，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败给顾天均，而且是惨败，他使尽全力，却没有占到半分便宜。
这样的惨败他已经经历过一次，可那个人可是青焰仙尊的亲传弟子，输给他，他心服口服。
可输给顾天均，他实在难以置信！
“以你的实力，不是秦少殇的对手。”
顾天均淡淡地说了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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