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多少钱啊？
娄半城假装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一步跨进了公安局大门。
“娄爷，您来了？”
“多爷，昨晚烤鸭吃了吗？”
“吃了，我还带了回去呢！家里都高兴坏了，感谢您每次给我们兄弟改善伙食。”
“趁现在能吃是福...”
“娄爷您是又听说了什么吧？票证再过两年就要全国推行票证了，是这个吧？娄爷，听说你们这次有行动，你看我又没有...？”
“多爷，我要是你，肯定不掺和，不是瞧不起你，而是你在京城一天比离开更有用。这么给你说吧！候鸟的人就在你院里租住着，这样你还敢到处跑吗？保证他们的情报网很快就会察觉到不对劲。要是让他们走在前头了，任务失败，大家都吃瓜捞不说，京城的百姓就要断粮了。”
多门一惊，左右前后张望好一会儿，又看向娄半城。
娄半城自然不会在这种问题上跟他说笑。
“娄爷，还请...”
“多爷，不知道才能表现出自然，但凡你对一个人有了疑心，你自己回味回味，是不是就处处小心了？知道就好，别表露出来，该干嘛干嘛！局长在家吗？”
“在，一直都在。谢谢娄爷提点！”
不得不说，多门其实一早就有怀疑，而且他已经有了确切的怀疑目标了。
要不是娄半城今天这番话，他可能就暴露了。
深呼吸几次后，多门又变回原先那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状态。
刚好宗向方走出来，看到娄半城拐进局长办公室。
“多爷，这位怎么来了？”
“少打听，这次保定的事情你也去？”
“局长找我说了，有些担心啊！”
“担心那些人半道上劫你们？家伙事儿干什么用的？别让那帮人瞧不起我们，狗日的郝平川，老是趁机找我茬，你可是我们那些人里的佼佼者，可不能堕了我多门的名声，听到没有？”
“哎哎哎，明白明白。”
看来传得沸沸扬扬的郝平川和多门互相不对付都是真的啊！
多门这边刚走，郝平川那边就路过看过来。
“没事儿，没事儿！”
郝平川摸了摸脸，这人什么毛病？
“小娄来了，见过冼登奎了？他怎么说？”
“我做了两手准备，如果对方真的在路上办咱，冼登奎那边可以支援一批陈粮应应急，京城各处粮站放粮的时候注意尺度，把那些可疑之人的记下，这些人不可能没有家人吧？只要让这些人家里人知道无良粮商的计划，您说，到时候他们内部会不会先乱起来？”
“好办法，到底是你啊！小娄，以前这种事儿没少干吧？”
“罗局，你怎么...怎么把我给绕进去了？我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不是开个玩笑嘛？当年东洋人占领四九城的时候，要不是你阳奉阴违，我们根本运送不出去那么多盘尼西林。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盘尼西林都是非常棘手的药物。头三年，要不是你们药厂无偿支援的那批药物和棉纱，前方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还有那批棉衣，到今天我也敢说这话，谁敢说你是资本家，我跟他急！”
“哎，都过去了，孰是孰非都交给历史。”
之后，宗向方、郑朝阳、郝平川还有齐拉拉四个人，带着几十名公安干警，驾驶着两辆大解放，一辆吉普车，加上娄半城那辆车同时离开了东公安街。
一路驶离正阳门，沿路有不少人盯着这边。
沿着正阳门大街一路往南，经过天桥市场，刚巧瞥到王八爷那帮人。
他们也在往这里张望着。
“八爷，还真让您算到了，他们今天出发，这个方向，恐怕是...”
“保定，据京最近的粮仓在保定。通知下去，我们只收钱办事儿，其他事情少掺和！”
那帮粮商给的赏钱不少，够他吃好几顿烤鸭了。
郑朝山此刻正在一间教堂的告解室与一位神父私会。
这已经是郑朝山与这位神秘的神父第三次私会了。
“上次保警总队策反的事情上头极其不满意，这次你如果再做不好，就等待上头的惩罚吧！”
“上次我已经尽力了，最后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我也没办法啊！实在是人员和经费都紧张，其他人都联系不上。”
“不想听你解释，没做好就是没做好！这里有一份高官的名单，做回你的老本行，就这样！哦，对了，你弟弟郑朝阳这段时间不在京城，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完成任务！”
郑朝阳不在京城？
他要去哪里？
会不会有危险？
昨天没听到他说起啊！
等他戴上帽子走出告解室，神父已经不在了。
就在他刚刚离开天坛进入永定门附近的时候，几辆军卡从他的身前驶过，刚巧看到吉普车上的郝平川和郑朝阳。
接着后面那辆车紧紧跟着前面的大卡车后面，开车的有些慈眉善目，像是在哪里见过。
“朝阳，快看，那是不是你哥？”
“哪呢？”
“刚刚过去了，要停边上让你们聊几句吗？”
“算了，任务要紧，昨个儿不是刚见过吗？”
郑朝阳心里也是纳闷，这都到了永定门了，他哥住在烟袋斜街，他哥又没有车，怎么跑这个地方来了？
娄半城自然也看到了郑朝山，一旁的齐拉拉还在没心没肺的四处乱看。
他知道郑朝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刚才有辆小汽车与他们迎面擦过，后座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魏樯。
这个老小子藏得够深的，可别当所有人都是傻子！
这次去保定，他的那些手段都撒出去了，必定要让那些无良粮商家破人亡才行。
一斤面粉卖到六百，什么丧心病狂的人干得出这种事情？
就在他们刚刚离开永定门不久，整个四九城那么多家粮站都在卸货，开仓放粮了！
这个消息无疑让以魏樯为首的那些粮商来了个措手不及。
没有功夫去盯着郑朝阳他们的行动，疲于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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