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八门府如今已经没有再为难他的理由，”何关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尸体，“相反，能让这些渣滓溜入皇城外围，是你们的失职，小心本都尉上朝参你们一本……”
雨中的子一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身影缓缓消失。
“尸纛山少了一个玄境坐镇，不久后就要彻底消失，这和你斩妖司可没什么关系，回家洗洗睡吧……”
“哼。”
何关气笑了，斩妖司所属的八门府和无常司命司一直以来都是死对头，双方见面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但现在这打完后的一地尸体和残骸难道不应该是你们黑差来收拾么，跑是什么意思？觉得我会帮你们捡这烂摊子？
何都尉耸了耸肩，身影嗖的一下在雨中消失，回家洗洗睡了。
这个雨夜中，斩妖司又死了几个人，还陪上了一位千里挑一的先天高手，可谓损失惨重。
最终到底是谁来打扫战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尸纛山这个隐世外道宗门，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
至于黑差是如何找到那个邪道宗门，又是如何将其彻底毁灭，李凡就不知道了。
他此刻半躺在家里的澡盆中，听着屋外的雨声，正舒服的泡着热水澡。
这次杀掉那个邪道，可谓是收获不少，不仅是那个道人本人，就连他驱使的那些尸傀，也爆出了大量的因果钱。
李凡在邪道死后，亲手毁掉了那三具尸体，铁甲尸傀和替身尸傀都爆了四万多金钱，那个哭美人则整整爆了六万。
加起来一共收获了十九万，李凡的心里都乐开了花。
他现在甚至希望那邪道的宗门再派点人来送死，好让他继续赚个够。
不过有一点让他不安的是，那道士身上搜出来的东西里，除了一本注解更加详细的《尸纛真解》以外，竟还有一本神血秘咒经的抄本。
这证明了一件事，那邪道在此前已经和红偶教主血雨子有过接触，也不知道那个阴险的家伙这次又在耍什么诡计。
不过无论如何，李凡也算是先下手为强，邪道被杀死了，估计血雨子的计划又要泡汤了吧。
李凡沉思着的时候，狗子从澡盆的水里蹿了出来。
“咦？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
小瓷甩了甩头上的水，快乐的在水面狗爬起来。
李凡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说，你能不能别在我的澡盆里面游泳，要是狗毛掉进水里了怎么办……”
“可恶！你竟然说小瓷会掉毛！高贵的大荒白狼怎么可能会掉毛！你以为我是那些普通的畜生吗？”
“你要不找块镜子照一照，看看自己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你！”
狗子不乐意了，身上白光一闪，嘭的一下又变成了人形，整个人扑到了李凡身上，两人在不那么宽敞的澡盆里赤膊扭打起来。
良久，少年终于凭借着千相妖炼和各种下三滥手段把狼女按在了身下，妖力都被吸干净的小瓷只能趴在澡盆边缘娇声喘息。
不过这泡澡的心情也被搅和了，李凡看着狼女光洁的背部，叹了口气，“唉，你要是喜欢洗澡，下次直接以这个样子来洗吧，总比看上去会掉毛的狗形态好一些。”
“你上次不是说要小瓷变回去吗……”
李凡撇了撇嘴，“只要不被人看见就好。”
反正该看的他都看干净了，该摸的也都摸完了，这狼女根本毫无廉耻，对和另一个男子一同泡澡这种事也毫不在意。
少年的身体还是有些血气方刚，李凡被这家伙无意识的挑逗得受不了，为了避免插枪走火，只好披上毛巾撤退。
……
外城区贴近城墙的区域，有一家不怎么起眼的布坊，一段时间前，布坊的东家换了，名字也改成了红莲布坊，同一条街的人们经常看到一些带着面纱的女子在布坊中出入劳作，都觉得有些好奇。
很快就有人开始传言，这些女子其实都是从青楼出来的，其中抛头露面最多的那位正好被人认出，乃是皇都有名的杨楼第一花魁——紫菀。
紫菀姑娘“从良”的消息传开后，那些曾在杨楼中仰慕紫菀的风流士子们人人扼腕叹息，但同时也出现了很多不死心的闲人，非要跑来一探究竟。
对于这种人，紫菀一般都是不理的，哪怕那些谣言越传越奇怪，她也听之任之。如今她早已不再是什么花魁，心中也有了自己的追求。
这段时间她几乎都在布坊住下，日夜忙着红莲教的事情。
紫菀自知没有学武的天赋，想要那位年纪轻轻就身手通天的意中人接受她，只能学会做更多的事，帮他更多的忙。
或许唯有这样，才能得到李凡的认可，让她能够跟着他一同前行……
又是一日夕阳西下，紫菀结束一日工作，伸展着纤细的腰肢从布坊的小楼中走出。
奇怪的是，今日布坊的门口没有那些贼眉鼠眼的无聊闲客，却蹲坐了一位用黑布蒙着眉眼的中年瞎子。
只见那瞎子穿着倒还整洁，手里抓着一根竹竿，上面挂着一张小旗，写有“算命”二字。
原来还是一个会给人算命的瞎子。
紫菀不想多生是非，就没有理会那个瞎子，正要转身，却听到对方开口说话。
“这位姑娘，可有心事？”
紫菀有些诧异的回头，见那人面对着自己，好像能看见的样子。
“这位先生，您的眼睛能看见？”
“先生我眼睛虽然瞎，但心却看得清。”
紫菀蹙眉，还是不想理睬对方。
“姑娘所愁的，是要追随一个男子，却始终得不到对方的注视，我说得可对？”
举步要走的紫菀肩膀突然一僵，脸色变了。
“为何这个人会知道……”
只听那算命瞎子继续悠悠说道：“姑娘生得如此美丽动人，但却始终得不到所爱，你想知道为何么？”
他的声音仿佛有着一种魔力，让紫菀忍不住又回头，等着他的下文。
“那是因为你选错了方法，走错了方向，因此无论你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追上那个人的脚步，去到他的身边……你只会越走越远，直到再也无缘和他相见。”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紫菀脸上神色变换，已经有所动摇。
“我在说什么姑娘自然再清楚不过，”瞎子晃了晃手中的竹竿，“姑娘，看在你我有缘，瞎子我送你一句话，与其等待，不如亲自去做出改变，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有时候，为了那一生的所爱，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那也是值得的。”
瞎子说完后就拄着竹竿离去了，只留下陷入了茫然的紫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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