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笑的眼泪都下来了，白了张杨一眼，打趣的说道：“我知道你不是人贩子，你呀……比人贩子可坏多了！”
她又想起了两年前的事。
“那时候……”
一声轻叹。
白白净净的清大女高材生，似乎想到了当年曾经踩过的坑，看上去有些怅然若失，眼睛里的光亮黯淡了一些。
张杨微微一笑：“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不提了。”
秦月又抿着嘴轻笑了起来。
晚上八点。
街上。
夜色微凉，静谧如水。
沿着街道又闲逛了一会儿，秦月停下了脚步，轻松的说道：“好了，我该回家了。”
张杨笑着说道：“好，我送你。”
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把她送到了四环一个新开发的楼盘，出租车停在了小区外。
看着窗外崭新的小区，张杨笑着说道：“可以呀，小秦，都在京城混上房了？”
秦月抿嘴轻笑了起来：“别开玩笑了，我哪里买的起房，两室一厅还是跟人家合租的。”
白白净净的姑娘推开车门。
挽了挽秀发。
向着张杨挥了挥手。
“走了呀！”
“再见……改天约吃饭！”
看着她走进了小区入口。
张杨才轻声说道：“司机大哥，去清大。”
出租车再次启动，沿着依旧拥挤的街道缓缓而行，这时张杨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田晓雨打来的。
电话里。
田晓雨的声音有些急切：“喂，你在哪呢……我小姑姑回来了，你赶紧回来吧。”
张杨淡淡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挂上了电话，张杨看向了窗外繁华的街道，一家家LV，苹果专卖店里人满为患。
晚上十点多。
清大对面的老小区。
张杨拿出钥匙打开门，才发现客厅里坐着几个人，郑义，田晓雨，还有一个陌生的时尚女子。
时尚的女人已经不年轻了，穿着一身很高档的洋装连衣裙，大波浪的长发，眉宇间与田晓雨有几分神似。
姿色上乘却已经不年轻了。
乍一看。
这时尚的漂亮女人大概三十出头。
可是当张杨走进了小客厅，很快便发现了注射胶原蛋白的痕迹，还有眼角盖不住的几道鱼尾纹。
她的真实年龄，怎么也得有三十七八了。
“你怎么才回来呀！”
这时田晓雨轻声抱怨了起来：“我们都等你半天了。”
张杨轻声道歉：“路上堵车。”
田晓雨又嘟囔了几句，才轻松的说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小姑姑。”
说话时。
时尚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主动伸出手，向着张杨露出了和蔼的笑容：“我是田纪芸。”
“你好。”
张杨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笑着说道：“田总好。”
中年女人很快又笑着说道：“副总。”
手分开。
气氛变得融洽了起来。
接着田副总经理双手交叠，摆出了一副很有教养的样子，又笑着说道：“你跟晓雨是平辈，又是朋友。”
“你……叫我小姑姑吧。”
张杨毫不犹豫的笑着说道：“小姑姑好。”
田副总便满意的轻笑了起来：“好。”
说着。
田副总往周围看了看，更加和蔼的说道：“这里的条件确实差了点，小张啊，你是想住酒店，还是搬到稍微偏僻一些的三环外？”
张杨也笑着说道：“不用麻烦了，我住这里挺好。”
向着窗外瞥了一眼，张杨随口开了个玩笑：“我也感受一下高等学府的文化气息吧。”
田副总也不勉强，便轻松的轻笑了起来：“好，随你。”
又闲聊了几句。
田副总便看了看手表，轻松的说道：“那我就告辞了，你早点休息，明天早晨记得去集团公司报到。”
张杨点了点头，谦逊的说道：“好。”
房门打开，又关上了。
田副总走了出去。
田晓雨却留了下来，向着张杨笑着说道：“怎么样，我小姑姑人很好的！”
张杨微微一笑，应了一声：“嗯。”
“人不错。”
田晓雨显然被小姑姑叮嘱过了，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又笑着说道：“你真的要这里呀？”
张杨点了点头。
田晓雨便沉吟着说道：“那好吧，我明天叫人买一些家具，被褥什么的送过来，这沙发也得换了。”
张杨微微一笑，轻松的说道：“别麻烦了，让这里保持原汁原味吧，我还挺喜欢这种年代感。”
田晓雨微微错愕，然后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呀！”
张杨又笑了笑。
田晓雨翻了个白眼，向着他挥了挥手：“随你，那我也走了呀，你们两个早点休息吧。”
房门打开，又关上了。
张杨才脱掉了外套，伸了个懒腰，走进书房里翻出一本发黄的旧书，躺倒沙发上翻看了起来。
郑义坐在一旁，点上了一根烟。
房间里再次变得安静了起来，只剩下时不时响起的翻书声。
直到张杨忽然说道：“秦始皇是不是暴君？”
郑义身体一僵，狐疑的问道：“什么？”
张杨便又轻声说道：“假如秦始皇是暴君，那为什么他统一天下之后，却只是坑杀了一伙儒生，烧了一些书。”
“这个暴君为什么没有杀光六国权贵呢？”
“秦始皇死后，起兵反秦的项羽那些人又是什么来头，是不是秦始皇被优待的六国权贵呢？”
“他们为什么没有死在秦始皇这个暴君手中，这不是又自相矛盾了吗？”
区区两句话，把郑义问的愣住了。
张杨便淡淡的说道：“或许是六国勋贵不愿意大一统，一门心思的搞分裂，只是想世世代代在自己的地盘上称王称霸呢。”
看着郑义陷入了沉思。
张杨不再多言，再说就该讨人厌了，只是向着郑义挥了挥手里的书。
是《资治通鉴》中的一部，司马光编的。
“这书呀，学问大的很呢，有糟粕也有精华。”
张杨又轻声说道：“教员他老人家读了17遍，思考了一辈子，继承了一辈子，也批判了一辈子。”
安静了片刻。
怎么也想不明白的郑义，沉声说道：“你要是不喜欢，就不要当这个独立董事了。”
张杨还在翻着书，口中却淡淡的说道：“阿义，你以为上了中正商这条船之后，我们两个还能下去吗？”
郑义又愣住了。
这时搁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张杨放下书，接起了电话。
电话里便传来了张薇薇清甜的声音：“老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爸爸要扶正了！”
张薇薇听上去很兴奋，很开心：“刚刚收到的消息，爸爸要当代市长了！”
就像是先知先觉一般，张杨轻松的笑了起来：“哦，真的吗，这是大喜事呀。”
“你乖一点呀，不要动了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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