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夜笑了一下，随后道：“我正要说这个，这孩子消化系统不是很好，不能吃饭太急。”
虞寒瑶听着，想起昨天晚上木思年仰头的一口粥，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自己。顾卿臣拍了拍虞寒瑶的肩，让她不要多想，看向闻夜，“你接着说。”
闻夜：“这孩子有点营养不良。”
虞寒瑶更内疚了，是她吓得，吓得木思年只吃那么一点饭。闻夜看了一眼虞寒瑶，“不是短期的，是长期的，虽然他看起来和同龄的孩子差不多，但是他身体的营养确实跟不上，不是几天造成的。”
顾卿臣：“你就进去看了一眼，你就看到他体内营养不足了？”
闻夜有些无语，“里边做检查的医生干什么的！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把检查做的差不多了，我看了一眼报告。”
见顾卿臣不再说话，闻夜道：“这些都不是大问题，慢慢调理一下就好。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刚才医生给他做检查，发现他身上有很多伤疤，像是鞭子之类的东西抽的。”
虞寒瑶皱眉，赶紧问道，“怎么回事！”
闻夜：“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有几道疤看起来是新伤，刚好了没多久。”看向顾卿臣，“你查一下吧，或者问问他家附近的邻居，看看他是不是受到过家暴或者别的什么的。”
顾卿臣点点头，闻夜和两人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虞寒瑶看着顾卿臣，“卿哥，会不会是他…”
顾卿臣拿起手机给叶泽发了条消息，“别急，我先让叶泽去查一下。”
木思年被送到病房，顾卿臣去买了些早餐，虞寒瑶就一直守着木思年。她其实是喜欢这小孩的，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模样，总是让她不由得生出几分喜爱，二是他的身世，总是让她有些心疼。
顾卿臣买饭回来看着虞寒瑶看着木思年发呆，轻轻捏了一下虞寒瑶的耳朵，“想什么呢？”
虞寒瑶抬头看着顾卿臣，“卿哥。”
顾卿臣：“吃点东西吧，别他还没醒，你又倒了。”
虞寒瑶：“卿哥你真会说笑，我是纸做的吗？一顿不吃就饿倒。”
顾卿臣：“吃点，不然我心疼，我心疼会晕倒。”
虞寒瑶推了他一下，起身去吃东西，真的是越来越没个正形了。
临近中午木思年才醒，醒来以后像是被什么吓了一跳，眼睛睁大，很久才往边上看了看，虞寒瑶也没敢太热情，怕吓到他，声音和往常一样，稍微有点冷漠，“醒了？好点了吗？”
木思年看了一会虞寒瑶才点点头，“我不是故意生病的。”
虞寒瑶听着他的话看了一眼顾卿臣，随后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问完虞寒瑶摸了一下他的头，不烫了，应该是不烧了。
木思年摇摇头，小声道：“我…想喝水。”
顾卿臣转身给他倒了小半杯，“起来，自己喝。”
木思年坐起来，拿着杯子把水喝完，靠在了床头，没再开口。
虞寒瑶和顾卿臣对视一眼，她是不是该说点什么，那…说什么呢？太热情会不会也吓到他，那应该做点什么呢？不知道，略显尴尬。相比之下顾卿臣就好多了，也没打算再理小孩，拿着手机处理了一些事情。
这种安静的氛围一直持续了有十多分钟，虞寒瑶突然听见木思年的肚子叫了一声，木思年赶紧捂住自己的肚子，尴尬着夹带着恐慌看向虞寒瑶。虞寒瑶看见木思年的眼神，突然觉得一阵心疼，她以为这个眼神只是对她的，可是现在看来好像是习惯性的，“额…大夫说你只能吃一些流食，你有想吃的吗？”
木思年有点愣愣的，半晌道：“都可以。”
顾卿臣起身，“我去买吧，你陪着他。”
顾卿臣走了以后，虞寒瑶试探性的开口，“你…想不想你外婆？”
虞寒瑶问完细细地看着他的反应，木思年抿唇没有说话，过了一会问，“你们要放了她吗？”
虞寒瑶虽然的语气虽然还是有点清冷，但比平时还是缓和了一些，“你希望我们放了她吗？”
木思年点点头，虞寒瑶接着问，“你外婆对你好吗？”木思年抿唇又没有说话。虞寒瑶也没再接着问。
顾卿臣么多久就回来了，买了两个人的饭，给木思年又买了清谈的汤。虞寒瑶本打算喂木思年的，结果顾卿臣一句自己吃，虞寒瑶没敢伸手。
下午叶泽来了一趟医院，和顾卿臣汇报一下他查到的东西，木思年吃了午饭又睡了，虞寒瑶就一起去病房门口听了听。
叶泽：“臣少，我在他家附近问了一圈，然后又去警局盘问了一下他外婆。确实有家暴行为，他家有一个柳木条，他外婆隔三差五就会拿这个打他。”
虞寒瑶不解，“为什么要打他啊？那也是她的亲外孙。”
叶泽：“夫人，她总觉得是因为这个孩子，她女儿才再也没有回过家。觉得这个孩子是个累赘，负担。”
虞寒瑶：“她不想养可以送走，送到孤儿院，为什么要打孩子！”
顾卿臣：“因为这个孩子还有用处吧。”
叶泽：“臣少说的不错，她一人带孩子属于困难户，她所在的那个区，会给一部分补助，如果孩子不在了，她领不到那笔钱。”
虞寒瑶情绪有点激动，“这是什么人啊！思念不回家的女儿，那这孩子也是她女儿的孩子！怎么就下得去手。再者说她领的那些钱，最后也得花在养木思年身上，能剩下多余的钱吗！她图什么啊！她这是什么思想，她是不是心理变态！”
顾卿臣摸了一下虞寒瑶的脑袋，“瑶瑶，别激动。人性如此，她不想看花费，只想看进来的钱，有钱可以拿，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而且木思年营养不良的原因也出在这里吧。”
虞寒瑶看了一下叶泽那一脸恐慌的表情，收了收自己的情绪，“这算什么外婆！没人性！”
叶泽：“听说他外婆前几年遇到了一个老头，俩人相处的不错，本想搭伙过日子的，但是后来因为这个孩子没成，所以他外婆从那儿以后打的更厉害了，就连孩子生病，她都觉得还是是故意给她找麻烦。”
虞寒瑶想起木思年醒来以后说的那句“我不是故意生病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缓了缓，道：“我还想过几天让她出来呢，让她一直在里边待着，吃一辈子牢饭吧。”
虞寒瑶刚说完，病房的门就被从里边打开了，木思年站在门口，眼里噙着泪，小心的开口道：“可不可以放了外婆？”
虞寒瑶蹲在他身前，视线与他齐平，“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木思年点点头，“我不是故意听的，我起来上厕所，不小心听到的。”
虞寒瑶：“嗯，那……你还想和外婆一起生活吗？”
木思年摇摇头，“你们如果不想养我，可以送我去孤儿院，我……也不想和外婆……生活在一起了。”
木思年的声音到最后都像没有了一下，虞寒瑶：“那你为什么想让外婆出来？”
木思年双手搅着：“她养了我。我不想和她一起生活了，但我也不想她因为我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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