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借着灯光这一抹微弱的辉煌,看到龟山老母容颜娇美,一张鹅蛋脸上隐隐流动着一股英姿勃勃的气息,虽不如姨娘那样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可也绝对称得上是光彩照人的绝色丽人。
“人都说这老妖婆将近九十岁了,可就这么搭眼看上去可着实不像。杯鲁那家伙脱离了姓汤的丑八怪的狼坑,紧接着又入了龟山老母的虎穴,可在这虎穴之中,实在是比在狼坑之中幸福得多了。
“最起码对着这么一个所谓的老妖婆,较之那位惨不忍睹的汤圣母要赏心悦目许多。”
而清风、明月两个也都是明眸皓齿,风流耐看,都称得上女子当中的上乘货色。
张梦阳身处在这西北之地的孤旅之中,虽说也算得上是置身在龙潭虎穴,但坐对着这样三个养眼的佳人,所应有的危机之感,不知不觉地便被冲淡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店伙计摆上饭来,几个人便开始用饭。
别看清风、明月跟老母说话聊天的时候坐在那里,有说有笑,但用餐之际却立刻显示出了主仆尊卑之分。
两人全都规规矩矩地站在桌子的两侧,服侍着老母用膳完毕之后,方敢坐下各自进食。
张梦阳自然也是跟清风、明月一样,待老母用过了饭之后,歪在了炕上休息,方才敢侧着身子坐了,端起碗筷吃喝了起来。
吃饱喝足,清风、明月又陪着老母说了会儿话,然后就服侍老母上床歇息了。
张梦阳始终都傻傻地站坐一边看着她们,在她们说话的时候插嘴不多,主要是看和听。
直到她们服侍老母上床的时候,方才敢过去搭把手,在清风、明月给老母宽衣解带的时候,帮老母把鞋子脱了下来,并齐摆在了窗前的脚踏上。
他也不知道这么做合不合适,偷偷用眼睛余光瞟了下老母和清风,见她们的表情都颇为自然,也就悄悄地松了口气。
因为他不知道杯鲁那个准新郎平时是如何在老母跟前表现的,也就是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个角色扮演好,扮演得瞧不出破绽。
老母单独睡一间上房,清风、明月各住一间次等的房间,另有几个男女教众在院子对面的两个大房间里住了。
张梦阳便被安排在其中的一个大房间里,与他同屋的是黑白教的四名男性护法。
这四名护法名义上是保护他的周全的,实际上是奉了老母的命令,负责看管着他,防止他私下里逃脱。
张梦阳认清了情形之后,苦笑了笑,暗地里为杯鲁生前的处境添加了一缕同情。
他是打定主意今夜要去试探一下清风或者明月的深浅的,这一被安排与护法们同处一室,则就大大地妨碍了他的行动自由。
幸好他从谦州出来的时候,曾让莎宁哥准备了些蒙汗药藏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正好今天晚上这些药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他趁人不备,偷偷地在茶壶中把蒙汗药加入了少许,然后开门将店伙计唤来,命他到前边去续些茶水。
店伙计应声而来,又应声而去,眨眼的功夫就把一壶喷香的茶水拎了过来。
张梦阳接过茶壶来,向店伙计道了声谢,然后殷勤地给几位护法每人斟了一碗递了过去。仟仟尛哾
几位护法都知道他即将与老母成亲,也都待他甚是礼敬,虽然杯鲁架子颇大,毛病甚多,几位护法看在老母的面上,也是对他多所容让,并不单纯地以囚徒相待。
可是今晚的这位杯鲁殿下突然主动地给他们端茶倒水起来,几位护法虽说人人心下暗怪,却是谁也都没有多想,只以为他刚刚或是受了老母的训诫,懂得谦虚低调地为人处世了。
因此每人接过碗来,都对他说上几句奉承感谢的话。张梦阳听在耳中也不以为意,只想着他们赶紧把茶喝了,被药力麻翻了呼呼大睡,自己好溜出去试探清风、明月两个。
事情进行得出奇地顺利,顶多也就十分钟的样子,享用了张梦阳敬奉的香茶的几位护法,就都架不住药力的侵袭,先后歪倒在土砖垒就的大通铺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见自己的计谋得逞,张梦阳高兴得打了个响指,然后便脱掉了鞋子,跳到了铺上,拉过被子来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精蓄锐。
约摸睡到午夜的时候,张梦阳揉揉眼睛醒来,披上衣服,看了看几位护法横倒竖卧地睡得正香,便悄悄地摸出房间,跑到外面的茅厕里撒了泡尿。
然后转到了清风房间的后面,在她的后窗上轻轻地敲了两下。
房间里没有动静。
张梦阳想了想,弯起手指来就又在窗子上轻敲了两下。
这一次,屋里头传来了清风警觉的喝问:“谁?”
张梦阳低声说道:“是我,清风姐姐,我是杯鲁!”
“杯鲁?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这里来干什么?”清风问。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说,赶紧把窗子打开,让我进去!”
清风趿上了鞋子,披衣走到了窗户边上,低声说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明天再说!半夜三更的你闹什么妖?”
“这件事情十分要紧,等天一亮人多就不好说了,这事关乎你我二人,与旁人无关。好姐姐,赶紧地把窗子开开。”
清风犹豫了一下之后,就从里面把窗闩下了,将窗扇打开。
张梦阳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随即从窗口中窜入,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房中的脚地上。
清风皱着眉头,一脸厌恶地道:“有什么要紧事赶快说吧,说完了我好睡觉。”
张梦阳回头把窗子关了,转过身来拉住了她的手道:“好姐姐,我的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想你想的睡不着。”
清风赌气地把他的手一摔,说道:“你神经病!看我明天告诉老母,非让她扒了你的皮不可。”
张梦阳笑道:“好姐姐,我才不信你会那么狠心呢,如果你不好好地陪我一会儿的话,我是说什么都不会走的。老母她老人家就在隔壁,大不了让他扒了我的皮也就是了。”
说着,张梦阳便伸出手去搂他的腰。
清风有些气恼地一把将他推开,威胁道:“你若是再敢碰我一下,看我敢不敢大声嚷了出来!明月那没廉耻的丫头由着你做那等丑事,我可不是她,你若是敢存心非礼的话,我让你连这间屋都走不出去你信不信!”
看到清风这么一副凶态,张梦阳心下暗自嘀咕:“原来明月早已经让杯鲁给拿下了,清风这里仍然还是坚城未克。眼下可怎么办?
“我既已来到了这里,总不能就这么无功而返,深入宝山空手回,那样的话岂不与对心仪女人死缠烂打的杯鲁的人设不相符合,从而露出了马脚么?
“不如我再试他一试,不管她是否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子,既然相助杯鲁与我为敌,那便是助纣为虐,不让她知道知道我的厉害,那可太也对她不住了!”
于是,张梦阳便嘻嘻一笑道:“好姐姐,难道你忘了吗,你可是我的贵妃娘娘啊。”
又凑到她的耳边说道:“老母有朝一日归天之后,说不定你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你是我的亲老婆,我是你的亲老公,我不信你会真舍得害我。”
他这几句话说出去之后,再对她动手动脚之时,果然清风的抗拒之意大减。
她心中虽说仍是不怎么情愿,可面对张梦阳画给她的的那张具有超级诱惑的大饼,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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