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堂堂的顾大帅，掌管几十万精兵，京城新任督军。
这位自从崭露头角，加入军阀混战之中。
八年来，从未有过败绩的大帅。
他。
竟然倒在了女人的大腿上。
顾盛宗曾想过，他这样的祸害，是绝对要做到祸害遗千年。
他熬死过一个又一个的对手，也躲避过一次又一次的暗杀。
尽管再重的伤，他都熬了过来。
唯独这一次。
他想死。
顾盛宗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的手，却往自己腰间佩戴的枪支移去。
千秋的动作，却先他一步，将那支手枪抽了出来。
就在顾盛宗认为，这又是一次美人计刺杀时。
千秋将枪支塞进了他的手中，捏着他的手，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你要不要试试看，女鬼会不会再死一次？”
她的嗓音轻佻，甚至还隐隐含着一丝期待。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似乎还打算按着他的手，扣动扳机。
顾盛宗另一只手，狠狠抓住她的手腕。
他那双精致的丹凤眼，一向泛着凉薄淡漠的神色，如今闪过了一丝阴鸷。
“你做什么？”
千秋微眯眼眸，望着他说道：“应该说，是顾大帅想做什么。”
“顾大帅是想我死，当个真正的女鬼。”
“还是说……”
“活下来，当个有福气又能有小白脸的人？嗯？”
顾盛宗捏住她的手，微微收紧，面色愈发冷淡下来。
“顾盛宗就是顾盛宗，这辈子，可当不了什么人的小白脸，燕小姐怕是要失望了。”
“哦……”
千秋说：“没关系，那就当个女鬼吧。”
她话音落下，便打算扣动扳机。
顾盛宗的力道愈发用力，立即制止住她。
这样的力道，几乎要将骨头捏碎。
千秋微微一皱眉，瞥了他一眼，说：
“怎么，难不成顾大帅不希望我当女鬼？”
他冷冷说着，将千秋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说道：
“我可不想，染上业障，被纠缠一辈子。”
虽然说，话是这么讲的没错。
可是，说这话的人，是顾盛宗啊。
从他十六岁那年开始，他手上的业障，足以被纠缠个生生世世。
死后将忍受堕入十八层地狱之苦。
他从未怕过这些。
除了……
今天这次。
“顾大帅，这是转性子了？”
“呵。”
顾盛宗不想回答什么。
他将枪支再度收回腰间，冷冷说道：“停车！”
原本还在路上行驶得稳稳当当的宾利，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顾盛宗目不斜视，说道：“下车。”
“都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千秋说道：“这是不打算我送顾大帅到府上了？”
“大帅府，可不是寺庙，容不下燕小姐这尊大佛。”
顾盛宗垂下纤长的睫毛，说道：“顾某，可禁不起这样的福气。”
他想起了十八岁那年。
他带着自己的军队，一路追捕敌人来到寺庙之中。
那座寺庙，听闻是曾经皇帝亲临之处。
就算如今民国时期，无数的军阀势力混乱。
这座寺庙，依旧有无数人，甚至军阀大帅慕名前来，香火鼎盛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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