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与我合作制冰？”轩辕墨问道。
张渊立即回答：“是。
张家不过是凉州偏远城镇的普通商户，家境稍微好点而已。
这制冰之法独我一家吃不下。
子卿妹妹那边就算参与进来，恐怕也保不住。
所以小人斗胆，请九皇子合作。
由张家出资出人制造冰，九皇子负责疏通，保证不被其他人盯上即可。
眼看今年夏季已过，燕国京都樊城没有寒冬，即便到了冬日，也能使用冰。
九皇子虽是大庸人，在燕国也有人脉，故而我才起了这个心思。”
张渊一口气把话说完。
轩辕墨定定的看着他。
燕国首都樊城他有人，这并非秘密。
只要听说过九皇子的人都知道。
他母妃的亲妹妹曾和亲去了大燕，嫁给了燕国老一辈的五王爷，很受宠。
虽年到中旬，但五王爷对轩辕墨那个小姨，宠溺不减当初丝毫，甚至更好。
所以轩辕墨在大燕国有酒楼和布庄，这并非秘密。
曾经，蒙芯儿觉得他在大庸不受宠，又是姐姐唯一的血脉，就想把人接过去自己抚养。
奈何轩辕墨是大庸的皇子，这个想法只是蒙家人与轩辕墨知道。
“九皇子，小人在得知制冰之法时，就做了仔细的考量。
大燕国的冰多半都是西凉人在售卖，他们虽然也能自己生产，但缺全靠极北之地风雪成地下冰窟而来。
就像大庸皇朝，你作为皇子，应该知道，我朝的冰，其实并无什么办法直接制造。
全靠冷冻司那地下几千米的冰窖。
否则冰在我朝便不会如同黄金一般贵重。”
张渊继续补充道。
他是生意人，这些东西也不算秘辛，自然知道一些。
这个时代，这个世界，的确没有制冰的有效手段。
几乎全靠一个个地下冰库自然冷冻而来。
大庸皇朝如是，其他国家亦如是。
只有大凉冰最多，也有特别好的保存手段。
一般都会在冬天运到其它国家，夏季使用。
轩辕墨被他说得有些心动了。
别的不说，大燕国这门生意值得做。
西凉如今与大庸摩擦不断，爆发战争是迟早的事情，他在樊城有背景，挤走西凉人，不成问题。
只不过就这样拿着制冰之法去做这门生意，没有父皇的首肯，说不定会被扣上一顶通敌的帽子。
他低头沉思了片刻，看向张渊，说道：“你既有这种想法，我自然不愿西凉人一直得天独厚，赚取大燕的银子。
有好处，又能拿，还能让西凉吃瘪，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合作的机会。
不过，制冰之法是子卿的，也是大庸独有的。
想要顺利出关，必须要得朝廷首肯，如此一来，你在大庸制冰就不可取。
制冰的秘方，要上缴一份到皇上面前。”
闻言张渊大喜。
这个他已经想到了。
直接拿着秘方在大庸赚钱是不可能的。
冰也许普通人家根本就不在乎，甚至没想过使用。
但在达官显贵中，每年为了购买冰，花费的银子数目可不小。
“小人想过这其中的利益得失，只要子卿妹妹没想法，这制冰之法，我可以上缴朝廷一份。
只是希望九皇子能求来一份圣旨。”
轩辕墨没有立即回答，眉头皱了皱，才说几句话时间，他就提了两次子卿妹妹。
听在耳中很不带劲。
“这件事我会去处理，你等消息即可。
同时其他的也要准备起来，提前派人前往燕国樊城打理。
随后我会给你送来一封五王爷府上的推荐信，你直接找上门去就成。
另外……”
说到这里，轩辕墨停了一下。
张渊激动得不行，轩辕墨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是他没想到的。
“九皇子还有其他吩咐吗？”
见到轩辕墨盯着他看，张渊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却难掩面上，眼底的欢喜。
“没了，以后别再叫，旁人不清楚你们之间的关系，难免会多想。”
轩辕墨道。
说话间人已经转身走向马车那边。
张渊愣在原地，别再叫什么？
什么旁人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与谁？
正想着呢，轩辕墨的声音又传来了。
“往后就叫魏姑娘，或许小神医，直接唤名字也可。”
闻言张渊一呆，顿时恍然大悟。
这位九皇子还真是小气。
人还不是他的呢，这就酸上了。
要是两人定了亲，下了聘，看一看是不是也要被他记住？
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还好，他志不在男女之事上，魏子卿也还小，即便之前有那种心思，也是为了张家能更上一层楼考虑。
所以他放得快。
否则此刻就会庸人自扰了。
他没有回答轩辕墨的话，却在心里默默的记下。
以后在轩辕墨的面前，绝不能叫子卿妹妹。
以后……
以后他们恐怕见面的时间就少了吧？
如此想着，虽说不甚在意，但张渊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复杂情绪的。
……
马车缓缓离开山脉，道路不是很平整，颠簸得很厉害。
魏子卿坐了不多时，便受不住了，嚷嚷着要下车走路。
轩辕墨知道这段路的确难受，就让人停下，没让她下车，一把将人拉了过来，和自己同乘一匹马。
魏子卿没反应过来人就腾空而起，感觉坐下后，小脸上的表情都还是僵硬的。
“轩辕墨，你能不能打个招呼在捞我啊，胆子小的要被你吓死。
我还以为要把我丢下马车呢。”
魏子卿抱怨道。
轩辕墨不管这些，拉了拉缰绳，吩咐黎三等人随后，便带着魏子卿扬鞭催马而去。
他要在小丫头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带她离开队伍。
到时候就算魏子卿要下马走路，也只有她们两人。
落鹰知道主子的心思，急忙拱手道：“属下领命。”
说话间，急忙将一个包袱丢给轩辕墨。
魏子卿本能的伸手去接，拿在手中顿时感觉触感柔软，里面装的应该是衣服一类的东西。
“拿好了，这是给你的。
此地人多，我们找个地方，你换上里面的衣服，保证很好看。”
轩辕墨说道。
魏子卿仰头看着他，问道：“这里面是衣服，给我的？”
“嗯，在张渊那边的时候，被他叫住说事，没时间叫你换。
马车都是灾后随便找来的，并不能全部将里面遮挡住，让你换衣服不太好。
我记得落鹰说过，前方有个山洞，那里面之前还住过逃难的人。
如今都去投奔张渊了，你就去哪里换衣服吧。”
说话间，马儿在他的催促下，跑快了一些。
魏子卿倒是完全忘记了两人现在的状况，心思有一半飞回父母哪里了。
一半却在轩辕墨身上。
与他靠近，总能让自己心安，似乎他们不止这辈子认识一样，好奇怪的感觉。
尤其是内心那种莫名其妙的心安之感，更让魏子卿不解。
按理来说，就算他们之间很熟悉了，毕竟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强行在一起，非但没有让她生出避让的想法，反而感觉舒适，有种天塌了，只要他在，一切都会好。
她一个人随着空间流落在外的那些时日，魏子卿无论是白天替人治病。
还是晚上回到空间休息，心都没有落在实处。
见到轩辕墨后，一切都变了。
他给她带来了安心，似乎看到他，一切便都好了起来。
这种感觉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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