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网页，找到海鲜Aka少华的直播间，陈牧看着不断飘屏的弹幕，以及挂在榜三那个熟悉的Id，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我说直播间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感情是撞到主播车队了呀。”
对局刚结束，陈牧就注意到了直播间突然多出的弹幕。
大致扫了一眼，十条弹幕有八条都是喷自己开挂的弹幕，当时，陈牧还没有太在意这件事。
虽然，自己现在的情况好像跟开挂也没什么区别。
至于被人喷会不会生气……
呃，怎么说呢，作为一个曾经的键盘侠，陈牧太懂这些人的心思了。
别看他们在网上嘴臭的厉害，见到什么都敢上去喷一喷，别说陈牧一个刚开播的新人了，就是Simple、Zywoo、Faker、Uzi这些名扬世界的职业选手照样得挨喷。
但这些键盘侠如果在现实中碰到faker、Uzi，一个个恨不得化身十年老粉，签名拍照比谁都积极。
所以，弹幕什么的看看就好，没必要计较什么，全当看个乐子。
“不好意思，不知道直播间还有这么多人，等会打游戏时，我尽量看一下弹幕。”
随口说了一句，陈牧同意了少华的好友请求。
海鲜Aka少华邀请你进入房间。
“兄弟，有没有tS？”
少华打字问道。
“tS？你稍微等会，我下载一下。”
“oK”
teamspeak简称tS，功能类似YY。
不过，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功能，就是一款纯粹的团队语音通讯工具。
tS的软件包不大，几分钟就下载安装好了，输入少华提供的频道号码，陈牧进入tS频道。
“喂喂，能听到吗？”
“oK，麦没问题。”
“没问题就行。”
“那我开了？”
“开吧。”
可能是好长时间没跟人连麦打游戏了，加上双方又不熟悉，陈牧稍微有点不太适应。
“那个兄弟，怎么称呼？”
作为一个主播，总不能一直静悄悄的不说话吧，少华主动找话题道。
“嗯，陈牧，你叫我牧子就行。”
陈牧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
他的Id是英文，之所以起这个Id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因为thumb的中文含义‘拇指’与‘牧之’读音类似，所以，陈牧就起了这么一个Id。
除了英雄联盟改过一次Id外，其他游戏的Id都是这个。
牧之是陈牧爷爷给取的名字，上户口时，父亲少写了一个字，为此还差点被老爷子揍了一顿。
以前，父母没离婚时，陈牧在家里一直都叫陈牧之这个名字，回到A市后，才开始有人叫他陈牧。
不过，因为已经习惯了牧之这个称呼，陈母依旧这么称呼他，久而久之，牧之这个名字就成了他的小名。
又因为小时候大家喜欢相互起外号的原因，牧之被陈牧的发小变成了木头，一直被沿用到了现在。
“兄弟，你是刚开始直播？”
“嗯，今天是第一天。”
“咋想起来干直播这一行的？”
“网瘾少年一个，刚毕业，没啥事干，就直播着玩呗。”
“哦，你玩这游戏多久了？”
“今天第二天……”
“那你可以啊，第二天就能打成这样，厉害！”
“以前是玩什么游戏的？cSGo吗？你改没改过Id啊，我怎么感觉你这个Id有点熟悉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少华看着陈牧的Id，越看越感觉熟悉，可始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刚开始他以为是打cSGo时排到过，可仔细想了想，似乎又不是。
不管哪款游戏，段位高了以后，每天排的人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就陈牧上把的发挥，以前要是排到过，他肯定不会忘记。
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少华直接就开口问了。
正如那一脸络腮胡，少华的性格就是如此，直来直去，有什么问题直接问。
“没，我有点晕3d，打不了cSGo和pUbG这种拟真射击游戏，以前是玩h1Z1的。”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自己一穷二白浑身上下加起来都凑不出五块钱，也不怕被人骗呀什么的，陈牧索性实话实说了。
“h1Z1？我好像有点印象了，你等等啊……”
少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手指在键盘上一阵飞舞，一串英文字母出现在tS聊天频道中。
“你看看，这个Id你还有没有印象。”
陈牧低头看了一眼。
“唉，好像有点印象，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玩喷子，经常……”
经过陈牧这么一提醒，少华也想起来了。
“我靠，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喜欢跟我们队抢监狱的小子，听到喷子就开车后跑，只对枪不打近战……怪不得我说感觉在哪见过这个Id，原来是你小子啊！”
“哈哈，当时打线上赛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屁孩吧！”
陈牧一呆，自己当时好像的确年龄不大。
不过，他依旧嘴硬道:“靠，什么小屁孩，老子当时已经十四了好不好！”
“十四岁不就是个小屁孩吗！”
“尼玛……”
有了h1Z1这层关系，陈牧也渐渐放开了，两人甚至开始相互开起了玩笑。
只有直播间的观众们，听了半天依旧一头雾水，搞不懂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让主播拉陈牧双排不是为了看对面是不是挂逼吗？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啊？！
“华子，这是什么情况啊，对面这人你认识？”
“对啊，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了？这两个人怎么还聊上了……”
“同问！”
“+1”
看着直播间里飘过的弹幕，少华停止了打闹给众人解释道：“行了，你们也别说人家开挂了，对面是以前一起玩h1Z1的朋友，他肯定不可能开挂的！”
“没事，华哥你不用解释，他们说就说呗，反正，我又不掉块肉，正好刚开直播，没准还能吸引一波流量呢。”
“我直播间总共就这么几个人，你这一解释人都跑了怎么办。”
“想喷就让他们喷，最好鹅厂还能给我封了，我再来一波线下自证，这流量不就上来了嘛，没准以后你还得蹭我热度呢！”
陈牧倒是看得开，完全没有被之前的节奏影响到，甚至话里话外巴不得他们多来些人喷呢。
“行，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解释了，你要是真被鹅厂封了，说不准我还真得去蹭你的热度！”
听到陈牧这么说，少华也完全将之前双排的目的抛之脑后，顺着陈牧的话接了下去。
线下自证，这玩意可是有梗的。
以前，pUbG火爆的时候，不少主播都被实锤开挂了，他们很多人账号被封以后，就喜欢搞什么线下自证。
只不过，十个人有九个都在自证的途中，被进一步实锤开挂了。
唯一被喷开挂，线下自证成功的只有一个人。
xdd又名小叮当，被列文虎克通缉，被迫去打职业，却不想直接拿下世界冠军的传奇人物……
经历过前世各种炒作的陈牧，虽没有接触过直播这个行业，但也明白这玩意就跟拍短视频，当网红差不多一个意思。
一切都是流量为王。
他巴不得这些人全来喷自己，最好鹅厂还能给自己封了，到时候，来一波线下自证，甚至，直接去找个三流职业战队，上场打上一两把。
以他现在的天赋，只要比赛发挥的不差，转一圈回来，不说直接成为大主播，最起码混个中等不成问题。
到时候，母亲看病的钱不就有了！
也不用再想着水平练上后，跑去给人当代练的事情了。
这就是陈牧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所以，听到少华说直播间有人喷他开挂后，陈牧非但没有担忧，反而有些高兴的原因。
“呃……这是哪来的愣头青啊！听到别人喷他开挂，不想着怎么解释洗白也就算了，怎么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啊！”
“同感，我都听懵了，他甚至还恨不得鹅厂给他账号封了……”
“鉴定完毕，纯纯的愣头青一个！要么开挂被实锤摆烂了，要么就是真的有实力，完全不怕别人实锤！”
“就刚才说话的口气而言，反而让我觉得他真的没有开挂……”
“兄弟，你不能这么想，没准对面这人就是在跟我们玩反套路呢！”
“反反反你妹啊，真以为鹅厂是蓝洞那种不入流的公司啊！”
“鹅厂虽然喜欢坑钱没错，但水平还是有的，就国内的游戏公司来说，你还能找到比鹅厂更完善的吗？”
“他要是真开挂，后面百分之一百会被封的，只是，时间快慢罢了。”
“你可别吹了，鹅厂要真那么厉害，cF怎么挂还这么多？！”
“兄弟，你是不识字吗？你就说那些开挂的被没被封吧！”
“呃……”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不管是端游的英雄联盟，dNF，cF，亦或者手游的吃鸡，王者荣耀，只要开挂最后都难免被封，区别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运气好点，用的外挂先进一点，可能封的慢一些，运气差一点，外挂功能老一些，可能刚上号玩一把就被封。
这一下，先前一直带节奏喷陈牧开挂的人都不吭声了，大家都不是傻子，这个愣头青主播敢这么说，大概率是不怕自己被封的，再这么无脑带节奏，最后别偷鸡不成蚀把米给别人做嫁衣了……
愣头青主播！
第一次开播的陈牧就莫名其妙多了愣头青这么一个称号。
既然是以前的老朋友，少华跟陈牧自然不可能玩一把就算了，两人索性开始组队双排上分了。
有少华这个大主播带着，陈牧的直播间内也热闹了起来，随着他跟外挂一样的枪法展现出来，很多观众都留在了陈牧的直播间里。
“牧子，你的枪法去打职业都够用了，但其他方面还是得多练练，特别是你的身位控制，真的就是一坨……”
“这也就是瓦不像cSGo对扫射转移的要求不高，不然，你真要碰到顶级玩家肯定要吃亏的。”
两个人，一个是美测就开始玩的骨灰级玩家，曾经的职业选手，一个是纯纯天赋怪，别的没有，就是枪硬。
这么两个怪物双排，一般的高玩哪里顶得住啊。
特别是双排途中少华还在不停帮助纠正陈牧操作上错误的地方，告诉他地图中一些需要注意的点位，以及一些常规的对局思路，技巧性投掷等等……
靠着优秀的记忆力加持，陈牧宛若一块干枯许久的海绵被丢进大海中疯狂摄取着养分。
“你这个预瞄点有些低了，稍微再高一些，拉出去正好能瞄到头线，只需要微调一下就可以开枪了！”
“二楼墙壁的这个位置是可以穿的，别站这地方。”
“钱包的金牌猎头没有距离衰减，只要爆头一枪就能致命。”
“m4近距离要比AK好用，打头都是一枪死，射速还快，而且是为数不多可以玩扫射转移的枪。”
“对，忘了你的扫射转移就是一坨shai，你还是用AK吧，m4给我……”
两人双排一直打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在少华言传身教下，陈牧已经有了一些属于自己的打法，不再像刚开始那样，一门心思只会对枪。
同时，在少华的建议下，他用系统赠送的免费券解锁了几个适合自己的英雄。
其中，尚博勒这个英雄最合他心意。
无视距离衰减，一发就可致命的金牌猎头，在他手里差点玩出大狙的感觉。
看了一晚上，亲眼见证陈牧从一个搜点都不会，架爆头线经常失误，莫名其妙走到别人枪口下被阴死的新手，渐渐蜕变成现在的样子，直播间的观众第一次真正认识到什么是他娘的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与狗的差距都要大……
天赋怪！
不，天赋狗！！
这个主播纯tm天赋狗一个！！
除了天赋什么都没有的狗β！！
只要玩过瓦罗兰特这款游戏的人，看到陈牧一晚上的变化，都会忍不住爆一句粗口。
尼玛，你见过一个钱包大招好了不开狙，身上有AK不用，就尼玛拿着他那把破手枪，站在马路中间挨个点名吗？！
这种人你告诉我他不是挂？！
呸，老子反手就是一个举报！这还不是挂，那什么是挂？！
一晚上陈牧的账号不知道吃了多少次举报，可能是举报次数太多，鹅厂那边也看不下去了，直接给陈牧的账号来了个六小时检测。
无奈，两人的双排冲分之旅只能到此结束了。
“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晚上再冲吧。”
看着自己已经超凡三的段位，少华伸了个懒腰说道。
“行，也不知道鹅厂那边怎么说，能不能直接给我账号封了呀，我还能趁机收一波热度！”
看着已经红屏的界面，陈牧点上根烟吸了一口，有些戏谑的说道。
“你在想屁吃，这也就是国服没上拳头的反作弊，不然，哪有这么多事。”
虽然，知道国服没有上拳头的反作弊是有原因的，但少华还是有些不爽。
瓦在国外为什么那么火，甚至能跟老牌FpS游戏cSGo争雄，在少华看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瓦几乎没有外挂。
也不知道鹅厂以后顶不顶得住，这么一款好游戏可别毁在外挂手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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