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的诸生依旧静坐偌大的集贤堂，回味晋阳书院当代大儒文坛巅峰之一的裴老先生震耳发聩的结束语。
一个学子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突然的站起身：“君主之道要圆，即虚无因循，臣子之道，要方，即守职分明。通过主圆臣方，建立各得其所的政治秩序，便能达到乘众人之智，则无不任也，用众人之力，则无不胜也。”
一旁的学子忙着执笔记录，事前他们推举记忆好的学子分段分别记住老先生的话，然后由别的学子抄录下来供国子监诸生阅览。
“国主之有民也，犹城之有基，木之有根，根深则本固，基美则上宁。
食者，民之本也，民者，国之本也，国者，君之本也。”
“臣子，要坚持正义，不随便拔高自己的地位，要对国家有益处，对君主有帮助，臣子的身份才会受到尊重，其子孙才能得以保护和培养，所以六正六邪就是衡量臣子的标杆。
当事物就像植物那样还没有萌芽，就连显露的兆头都还没有看到的时候，就能明显的独自看到存亡的预兆，看到成功和失败的关键，让坏机制在还未成形之前，使得君主超然处于显赫荣耀的地位，天下人都称赞他是尽忠之臣，这样的臣子是圣臣。”
一个接一个的学子站起来背诵自己记忆的那一段，旁听者则细细的体会，品读，他们，是朝廷的储备，他们，需要未来的方向，他们要为自己量身选择臣子之道。
他们从未像今天这般让他们茅塞顿开，恍然大悟。
“虚心诚意，进献善道，用礼仪勉励君主，用最好的策略劝谏君主，将顺着君主的美德，匡正补救君主的恶行，事情为成，有了成就就归于君主，不敢独自夸耀功劳，这是贤臣。”
“甘愿处于低下的地位，亲自操劳，起得早睡得晚，，不断的推荐贤人，常常列举有德行的事来勉励君主的志向，使国家安定，这是忠臣。”
“明察极度细微的事情，及早看出成败，预防并补救它，退而反复思考它，堵塞其漏洞，断绝其根源，转祸为福，使君主无忧，这是智臣。”
声音越来越高昂，仿佛已经站在了自己想要的地方大展拳脚。
“遵守礼乐制度，奉守法律条文，担任公职，主管公事，辞谢利禄，礼让恩赐，也不接受赠送的礼物，礼服穿的整整齐齐，饮食节约简朴，这是贞臣。”
背诵这一段的学子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眉眼也不自觉的含着笑。
身旁的同生们都笑了，因为老先生在讲这一段的时候说，贞臣，是对自己的束缚，男儿养家糊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自己可以节俭，清苦，但不能让家人比自己还要节俭，清苦。
如何去平衡，端看我们怎么去做。一个小家都照顾不好，哪来的大局观照顾好天下。
“当国家混乱，君主行为不合正道，敢于当着君主的面指出君主过失，不怕因此而遭受刑戮，牺牲个人，只要能使国家安定，也会冒死直谏，绝不后悔，这是直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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