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晶莹看着审讯室里的林森，温暖可爱招牌似的微笑在他的脸上早已荡然无存，如同之前所说，他全程真的没有再说一句话，也没有抬头看任何人。
曲茂站到她身边，慢慢道：“队长一会儿就回来了，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可以先回避一下。”
“曲哥，你刚才说林之恒是他的父亲，是真的吗？”曹晶莹转身问道。
“这还有假，说起林之恒谁不知道呢，到现在，S市的很多老刑警们提起他来都是耳熟能详。”曲茂看了她一眼，“还有，林森确实是他的真名。”
“我知道。”曹晶莹点点头，说着向外走去，“我知道他不会骗人的。”
审讯室里。
平易看着林森，回忆不由拉回几年前，他曾在范局办公室里见过一张放在木质相框里的合照，照片里唯有一个他不认识、且范局没有介绍的人，现在想来那个人应该就是林之恒了。
当时，那张照片是摆在一堆奖杯和合照最里面的角落里。
“其实，不久前，我是刚从S市过来的。”平易看着林森，说出第一句话。
林森笑了笑，没有回应。
“几年前，我在我们局长的办公室里应该见过你父亲的照片。”平易道。
林森脸上的笑意慢慢隐去，开始看向平易。
平易接着道：“那是一张警校毕业时，几个好朋友一起拍的照片，看样子应该是在很多年前了。”
“您想说什么？”林森的眼睛眯了起来。
“十多年过去了，其实很多警局的老人都记得林队长。”
林森舒了一口气，终于开口：“我还以为警官您要讲什么，原来打的是感情牌。”
“陈年旧事就不要再提了，如果说，你们有能力，就不会到现在还找不到他。如果说你们当真念及情义，也不会让他背负上勾结毒枭的罪名。”
平易道：“我了解你的心情，你可以怀疑，也可以愤怒，但是我想知道的是，现在，你心里可是相信我们的吗？”
林森笑了起来：“平易队长……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平易看着他，直起身子：“你认得我。”
“何止认得。”林森道，“耳熟能详。”
平易轻轻笑道：“你我并不相识，所以说，是有人让你对我耳熟能详的？”
林森笑着摇摇头，拒绝再继续说下去。
曲茂在一旁道：“林森，接下来你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会一直跟着周洋？”
“周洋是谁？”
曲茂将一张死者的照片放在他的面前。
林森的脸色一怔：“他死了？”
曲茂听到他的回答，不由顿了一下：“在环形山入口处监控里的人不是你吗？你怎么会不清楚在那里发生了什么？”
“出现在监控里，就一定要清楚什么吗？”
“你给我好好说话！”
林森无奈道：“警官，你到底要说什么？”
曲茂：“你和这起纵火案到底什么关系？”
林森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说没有关系，你们信吗？”
“你……”曲茂刚要说话，被平易立马打断，他的眼睛里闪动了一下，问道，“或者，你是在追查什么吗？”
林森的嘴角瞬间抿紧，没有说话，但是看向平易的眼神中隐约有了某种内容。
————
“啥意思？老大！难道不审了吗？”曲茂出了审讯室，充满不解的问道。
“现在审不出。”平易看了一眼手机，淡淡道。
“咋就审不出了？他现在不是已经开始说话了嘛！”
平易转过头看着他：“说话？就行？你这么厉害，你审去啊……”
曲茂立即嬉皮笑脸起来，凑过来贴着平易：“我能问出来，还请您回来干嘛……”
“他对我们根本就不信任，所以不可能说出实情来。”平易道，“现在他与纵火案有没有直接关系还是两说的事，他这边先缓一缓吧。医院那个小子的身份查到了吗？”
“没有任何信息，我在想，他有没有可能是外籍人员呢？”曲茂突然道。
平易拍了他一下：“去查一下！”
“是！”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平易掏出来一看，是一个没有显示的电话号码。
“喂？”平易接了起来，电话那头出现了滋滋啦啦的声音，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你是谁？”平易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一个沙哑的男人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但是，我有重要的情况要告诉你。”
“重要的情况？”
“没错，如果没猜错，是你现在需要的信息。”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平易的眉头皱了一下。
平易停了一下，反问道：“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那边的声音停住了，过了一会儿：“见没见过、记不记得是你的事情，并不重要。今天我给你的这个东西，是一个小见面礼。”
这时，平易听到手机响了几下，知道是有信息传了过来。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先收下礼物，我会再联系你的。”男人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刚刚传过来的是三张照片，平易打开一看，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震惊。
照片里拍到的是两个人：
一张照片上，两个人刚从车上下来；
另一张，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
背景的环境正是环形山的别墅区。
平易大喊道：“曲茂！”
还没走出多远，突然听到这么一嗓子，吓得曲茂一哆嗦，他第一次听到队长用这种声调说话，忙冲回来：“老大，怎么了？！”
“通知朱灿和章文采，看住木子渊！”平易挥挥手道，“我们走……”
“去哪儿？”曲茂的眼睛瞪的又圆又大，“吴上还没有回来呢。”
“不等他了。”平易一边说一边把手机递给他，曲茂接过看了之后，眼睛变得更大，“怎么……是这样？”
“嗯，看来我们不必再查那个孩子的身份了。”平易点点头，“这个‘礼物’未免来的太过及时了。”
照片里的男孩正是此次纵火案的受害人，本身具有太多疑团、身份成谜的唯一幸存者——此刻躺在医院里接受治疗的男孩。
而照片中，和他在一起的另外一个人，正是木子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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