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姜洪伟的手机上显示着一张极其清晰的照片，照片里的一个人费力的架着另一个人，而另一个人恨不得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悬着那个人身上……
井然看到照片的当下一刻，脑袋‘嗡’了一声——照片里那个挂在别人身上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自己，而另一个就是范星。
井然努力回想了一下，这个时候，这个位置，应该正是昨天晚上，他们俩个人一起喝完酒，向外走的时候，被人拍到的。
“这谁呀！这么缺德，喝个酒也能被拍？我靠，我又不是什么明星？什么时候狗仔也能盯上我啊？”井然无法理解的原地狂叫道。
“你呀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姜洪伟用手指点着他，“谁会闲着没事去拍你？你这显然是得罪了什么人！哎……不对啊，我要问你的是，跟你勾肩搭背，又搂又抱的这个人是谁？！”
姜洪伟差点跟着井然那个猪脑子走偏了，不觉火又来了：“他是谁？快说！”
“什么谁呀，一个朋友啊，两个大男人一起喝个酒，还不允许喝醉了？”井然大大咧咧道。
“朋友？喝完酒，勾肩搭背去开房？”姜洪伟快速翻开接下来的照片，嗬！还是一系列的，就跟看电视连续剧似的，一直跟拍到他俩人进了酒店门口，这才告一段落。
“我的天，我说老姜，啥叫勾肩搭背，啥叫开房……”井然说到这里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一地凌乱的衣服，顿时卡壳了。
“你说呀，倒是说呀，我是相信你呀……可是你也不想想如果这些照片，今天一大早不管青红皂白，直接给你登到报纸上，传到媒体上，你还做不做人了？”
冷静之后的井然又看了一眼照片，不屑道：
“这道行也太浅了……有本事，跟拍进房间啊，看看到底能发生个啥？（自己内心也非常想弄清楚当天到底发生了啥？）搞点石锤啊，到底行不行？”井然脑袋重启后，似乎恢复了一点智商。
“你给我滚犊子！”姜洪伟一看他又开始不说人话，气的肝儿疼。
“咋？只准曝光不准红啊，大不了我就随了别有用心的人，干脆红了呗。”死鸭子嘴硬，一贯作风。
姜洪伟狠狠瞪了他一眼，“一个警队堂堂的支队长，自身作风不检点，还在这儿胡搅蛮缠，不说人话！你以后工作还怎么做？”
看到老领导真生了气，井然无奈道：“行行行，领导，我知道错了，我改！你的教诲我一定遵从，以后好好注意。”
“给我好好反省！”
“好好好……那您现在能告诉我，这些照片哪儿来的吧？”井然的牙已经暗暗咬的嘎嘣响，眼睛往外带着火星子。
“咋？你还得给我找事啊！”姜洪伟道，“一个做媒体的老朋友发给我的，他可能觉得也没有什么娱乐价值，一看就是有人恶作剧，搞事情，就给压了下去。”
井然不在乎谁做了顺水人情，他一心想搞清楚到底是谁给他拍了照片，又发给了媒体。
“还能认出是我？”井然皱着眉头。
姜洪伟点点头：“嗯，寄照片的人还特意给注明了你是谁，看来就是人在恶搞你。”
“我看没这么简单！”井然哼了一声，“明目张胆敢跟踪偷拍我的私生活……而且还发媒体……不单单是恶搞这么简单吧……”
其实他心里不能原谅的是对于这场跟踪，自己居然没有丝毫察觉。
“你给我省省吧，把你自己的事给我搞明白了再说。”姜洪伟警告道，“这事以后别提了。”
“是。”井然不敢嘴硬。
井然看了一眼姜洪伟，试探道：“领导，那个……”
姜洪伟瞥了他一眼，道：“如果，你要问的是关于平易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相信我，我自有定夺。”
井然想了一下：“那行，我相信领导，也相信组织安排。”
“你别给我惹事就行！”姜洪伟指着他道，“赶紧上班。”
井然点点头，一边向外走，一边扭头道：“我说，领导，您赶紧把那些破照片给删了，那技术，拍的人也忒丑了，我那朋友好看着呢！”
“……”
————
朱灿整理着桌头的资料，放在最前面的正是木子渊的案件。
坐在对面的章文采看他在愣神，伸出手隔空在他跟前晃了晃，朱灿看到，朝他笑了笑。
“怎么了，朱哥？”
朱灿无奈道：“我们千辛万苦追踪到的幕后Boss，居然一下子被诊断为脑死亡……现在只凭证词，很难给他定罪。”
“是呀，单单他名下的房子，都不知搜查了多少遍……别说是几年前的杀人案，就连毒品案也没有半点证据。”章文采摇摇头，“看来还得想其它办法才行，只靠咱们警察的证词和心证显然不够。”
“那些致命的东西，他定然不能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呀。”朱灿道。
章文采点点头：“说的也是。”
“搜查的时候，也是查到了艾小天在他居住场所里留下的生活痕迹了。”
“嗯，那倒是不少，却也只能证明他在木子渊那里居住过，这些问题，他们两个人从来都没有刻意隐瞒过，认识木子渊的人都知道，他是艾小天的资助人。”章文采道。
朱灿看了一下记录：“嗯。吴上的哥哥吴杉，和木子渊是好朋友，他的证词也是这样说的。说实话，收集来的口供对于这个案件一点促进作用都没有……”
“我就不明白，打小的朋友，对于他身边的朋友是不是一个杀人狂魔，一点感应都没有吗？”章文采皱了一下眉头。
“谁说朋友之间就一定能真正了解？话说还有几十载的枕边人都无法知心呢……”说到这里，朱灿突然看向章文采。
“怎么了？”被突然盯住，章文采感到心头一震。
“你不会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神经吧你！”章文采一脸惊讶。
“嗯？你紧张什么？难道是有什么小马甲加身？还是有啥特殊身份？”朱灿笑虐道。
章文采背过脸，不去看他：“紧张你个大头鬼。”
“哈哈哈，我开玩笑呢？这么认真干嘛！”
章文采白了他一眼，站起身去倒水，手微微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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