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又一个打击
等宣旨的太监走后好半天，黛玉才一脸懵的望向林如海，喃喃出声：“父亲，女儿是不是听错了？我怎的恍惚听到柳氏被扶正了？”
林如海此时也是一脸的懵，不明白皇上之前还说让他慢慢想的事，怎的突然就宣旨了呢？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今早天还未亮就带人离京的九思，立马反应过来这其中只怕是她在捣鬼。
但现在院中都是人，他也不好跟黛玉解释什么，只得让人先将她扶回自己的院子，让她先自己冷静一下，而他则换了官服进宫去了。
而得到消息的贾家，更是碎了一地的瓷器，贾母叫骂的话语，以及贾家人的不满，更是被府中的下人传的到处之事，一时之间，满京都在看他们家的热闹。
贾家那些出去玩耍的爷们儿，更是被人羞的连屋都不愿意出，之前贾家被封妃的那股子的得意劲儿，也都被冲了个一干二净。
林如海本想进宫问个明白，可谁知皇上根本就没有要见他的意思，让他独自在偏殿枯坐等了半天后，就又让他回去了。
回去的途中，林如海一开始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可等他回来神来后，他突然反应过来，皇上这是在借机敲打他呢！
之前皇上找他谈话时，就曾说过，那扶正的圣旨已经给九思了，意思不言而喻，就是给他面子，让他自己去将这事儿给办了。
这样一来，即使旁人问起，他也有解释的理由，不会将场面闹的太过难看。
当时他想着这是家事，又因着自己刚立了大功，想着就算拖着这事儿不办皇上也不会把他怎么样，根本就没将这事放在心上，也不曾在府中提过一次。
后来九思还跟他明里暗里的提过几次，他以为她是不满自己庶女的身份，想要借此压黛玉一头，就一直有以不好跟黛玉解释此事为由，一直压着没说。
哪曾想，这次二人竟直接越过他去。
如今圣旨已下，便是他再怎么不愿，也得接受了。
思及此，他便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是舒服日子过久了，竟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明知那是皇上的命令也敢敷衍了事，有此一朝，还真是我自找的。
唉，只盼回去之后，黛玉不会因此怪我吧！”
随即，想到姐妹俩那亲近的关系，他就更头疼了。
果然，等他回到府内，还没来得及去将官服换下，就听管家来报，黛玉受不了那个刺激，刚一回院内就昏了过去。
无奈，他只得急匆匆的去换了衣服，赶去了她的院子。
许是九思之前的调理起了效果，黛玉虽受了刺激，可却并未昏迷很久，傍晚的时候，人就醒了过来。
但她醒后，却怎么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话里话外皆是姐妹感情好是一回事，可夺了自己母亲的位置又是另一回事。
她本想起身去找九思问个明白，可却被告知九思早已带人离京，如今已不知去向，她就是想找人也找不着，无法，只得躺在床上默默流泪。
林如海见她这样，心中很是心疼，挥手让人都退下后，才温声细语的劝道：“你这又是何必呢，那不过是个已逝之人，便是被扶正了，也是低你母亲一头的。
再者，你不也很喜欢你姐姐嘛，她母亲被扶正了，你们二人便都是嫡女，以后相处也能更亲近些不是？”
黛玉却一脸倔强的看着他，道：“这怎能一样，扶正也就罢了，竟还要与母亲平起平坐，母亲她是何等骄傲之人，生前她不愿受这种屈辱，又怎会愿意在死后受此等屈辱呢？
若我这个做女儿的都不替她讨个公道的话，那死后又有何颜面去见母亲？”
她不提贾敏还好，一提林如海也来了火气：“那你告诉为父什么是公道？
贾家害死柳氏又要害你姐姐时，她们却连提都不能提，这对于她们公道吗？
你那庶弟才丁点大的时候，就被你母亲的陪嫁害死在家中，他又能跟谁要公道？
你姐姐被我逼着进京护你平安时，这又对她公道吗？
贾家算计的我们林家差点家破人亡时，为父身为小辈连反抗都不行，这又对为父公道吗？
是，也许你会说那不是你母亲做的，你母亲并不知情，可那都是你母亲的陪嫁，是贾家的人不是吗？”
黛玉听后，久久不能言，只有那流不尽的眼泪，显示出她心中有多难过。
林如海见此，不由叹息一声：“玉儿，你不小了，为父的岁数也已经大了，就是想护也护不了你多久了，你该成长了。
你要明白，这世道从不是一句“公道”就能活下去的，你若一直如此下去，以后是要吃大亏的。
天色已晚，为父也不好在你房中多待，就先回去了，那些话你好好想想吧！”
说罢，他便将下人叫了进来，交代了几句，让她们好好照顾黛玉后，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今日这些话，他既是说给黛玉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既然自己从一开始就做不到公平公正，那就不要强求那么多，不然只会伤人又伤已。
自那晚父女俩谈过话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林如海刚回京，本就诸事繁忙，如今又出了这事儿，那就更忙了，自是没有时间关心黛玉的。
而黛玉呢，因为想不开，就将自己关在屋内，每日不是坐那发呆，就是默默哭泣，整得整个小院都很是压抑。
林府内两位主子的心情都不好，府中下人自是也不敢闹腾，一个个全都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再没了往日的热闹欢乐。
谁知，黛玉还没从这个打击中缓过神来呢，九思母女俩脱离林氏一族的圣旨就又到了。
这下子，别说是林如海父女俩了，就是京城众人也都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
朝中众人更是纷纷猜测不断，想不明白皇帝这两道圣旨究竟是何意，又是否与几位皇子的争斗有关？
殊不知，这只不过是两人的一场交易罢了。
那日，九思进宫后才知道，皇帝之所以让她帮着送粮，除了不方便调动自己的人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让她去帮忙压阵的。
九思或许旁的不行，可这武功却是少有敌手的，她若是去了，别的不说，至少那些将领的安全绝对有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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