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阎解成刚下班踏进家门,于莉就迫不及待地把他拉到里屋,压低声音说:
“解成,我今天问过苏毅了,他说自主创业确实是大势所趋,咱们开饭店这事能成!”
“真的?”阎解成眼睛一亮,“那还等什么,明天就去物色合适的地方!”
于莉轻轻捶了他一下:“你急什么?开饭店不得要本钱?咱们这些年才攒下多少?”
提到钱,阎解成顿时冷静下来:“这倒是个问题……要不这样,明天先去打听打听房租,这是大头,知道具体数目后,咱们再找爸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借点。”
与此同时,傻柱也下班回到家里。他抱起正在地上玩耍的小儿子亲了两口,满脸慈爱。
秦京茹一边往桌上端菜,一边说:“傻柱,今天三大爷一家去和平饭店看望苏毅了。”
傻柱放下孩子,撇了撇嘴:“这个阎老抠,嘴上让大家先别去打扰苏毅,自己倒是跑得勤快。”
“那还不是因为他们两家交情好。”
秦京茹嫁进这个院子时苏毅早已去了香江,这些天她没少打听苏毅的事,特别是他配药的本事。
她凑近些,轻声说:“傻柱,你明天也去看看苏毅吧,早点把药配好才是正事。”
“行,”傻柱点点头,“明儿上午我抽空去一趟。”作为食堂主任,他早上倒是不用去得太早。
“别忘了带点东西。”秦京茹又嘱咐了一句。
四合院里,想和苏毅攀上关系的不止傻柱一家。
若不是大家都知道苏毅在轧钢厂挨了打需要休养,又碍于阎埠贵嘱咐过先别去打扰,院里这些人早就把和平饭店的门槛踏破了。
如今见阎埠贵一家率先去了,其他人哪里还坐得住。
刘海中更是心急,当晚就召集全家开起了家庭会议。
刘海中越想越后悔,要是当时能站出来替苏毅说句话,现在去找苏毅就是顺水推舟的人情。
如今倒好,虽说没结仇,可依苏毅那精明劲儿,自己当时躲闪的态度肯定被记下了,他想找苏毅帮忙,怕是难了。
他既懊恼自己,更埋怨起二儿子刘光天,当时要是刘光天能站出来,他们刘家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光天,我记得你以前和苏毅处得不错,怎么那天轧钢厂抓人时,你倒当起缩头乌龟了?”
刘光天梗着脖子一翻白眼:“关系好顶什么用?人家现在是什么身份?侨胞!港商!能看得上我这么个小工人?”
他心里憋着口气。
周日那场宴席,他几次凑上去想跟苏毅叙旧,可对方只是客套地应付几句,根本不接他的话茬。
这让他很不痛快,想当年,他跟苏毅、许大茂可是一个圈子的,他们仨没少在背后蛐蛐傻柱。
可如今苏毅宁可跟傻柱聊天、跟阎解放拼酒,都不愿多看他一眼。
刘光福也在一旁帮腔:“就是,人家现在阔绰了,早就把二哥这个人给忘了。”
刘海中把搪瓷缸子往桌上重重一砸:“注意你们的态度!”见两个儿子还是一脸不服,他没好气地说:“苏毅要真计较这些,能请全院吃饭?你看他跟阎老抠家处得多好,听说还专门送了两瓶好酒!”
“那能怪谁?”刘光天嘟囔着,“要不是你当初总是针对苏毅,我跟他至于处成这样吗?”
听到刘海中提起了阎家,又想起苏毅对阎解放就能有说有笑的样子,刘光天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苏毅对他爱搭不理,说不定就是受了他爸的牵连。
“去去去,跟我有什么关系!”刘海中不耐烦地摆手。
“光天,我告诉你,苏毅是个念旧情的人,明天你就去看望他,顺便邀请他到家里吃顿饭。”
院里邻居们都在琢磨怎么跟苏毅拉近关系,这可愁坏了秦淮茹。
四合院就像个大家庭,平日里难免有些磕磕碰碰,可时间一长,多半也就化解了。
但贾家和苏毅的过节却不一样,苏毅曾不止一次明说,要和贾家老死不相往来。
虽然这次李春兰请全院吃饭也叫了贾家,可苏毅全程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就连她主动上前打招呼,苏毅也只是微微点头,连个笑脸都没给。
李春兰的态度更是冷淡,显然还记着当年的旧怨。
“哎!”秦淮茹忍不住叹了口气。
“妈,您怎么了?”二十三岁的小当见秦淮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立即凑到了她的身边询问。
秦淮茹轻拍女儿的手,忧心忡忡地说:“你哥都回城四年了,整天这么闲逛,我能不愁吗?”
“您自己发愁有什么用?我看他就是活该。”一听是棒梗的事,小当顿时没了兴致。
当年棒梗插队回来,居委会给他介绍过好几份工作,可他总是挑三拣四,不是嫌累就是嫌钱少。
现在好了,人家居委会干脆不管他了。
“你怎么说话呢,那是你哥。”
秦淮茹用手指戳了下小当的额头,语气里带着不满,却又透着无奈。
自从当年菜窖那件事被棒梗知晓后,他对家里人就有了一种若即若离的疏远。
插队回来后,这种隔阂愈发明显,连对两个妹妹都不再亲近。
小当和槐花碰了几鼻子灰后,也就不再拿热脸贴冷屁股。
后来得知棒梗在外头坑蒙拐骗,姐妹俩更是连话都不愿同他讲了。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没良心?忘了你哥小时候是怎么疼你的?”
平时秦淮茹在家时,贾张氏很少说话,可这会儿听到小当这么说棒梗,终究没忍住插了句嘴。
小当冷冷瞥了贾张氏一眼,扭过头不再搭理。
小时候的事,她当然记得。她记得清清楚楚,这个老太婆曾一遍遍对她说:棒梗是贾家的独苗,当妹妹的不能跟哥哥争、不能跟哥哥抢。
那时候家里但凡有点好吃的,都得紧着棒梗先吃。
有时她馋得直哭,贾张氏轻则一顿臭骂,重则几个巴掌。慢慢地,她也习惯了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哥哥。
直到后来,妈妈动手打了这个老太婆,妈妈当了家,她的日子才好过起来。
她终于明白,家里的好东西不是非得全给棒梗,这个老太婆,不过是单纯不喜欢她这个孙女罢了。
从那时起,她就坚定地站在了妈妈这边。
哪怕街坊邻居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妈妈不孝,她也从不觉得妈妈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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