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被公安从和平饭店门口劝离后,只能在远处徘徊,他指望苏毅从饭店出来,上去求个情,可是他等了一天,也没看到苏毅的人影。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拐进了街道居委会。
居委会金主任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听完刘海中带着哭腔的叙述,推了推眼镜。
“老刘啊,不是我说,光天这事办得太糊涂了。”话虽如此,他还是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喂,是和平饭店吗?麻烦转苏毅先生房间……对,我是南锣鼓巷居委会老金。”金主任的声音起初还带着惯常的温和。
接通电话后,金主任对着电话打出了感情牌,然后提出调解一下。
但电话那头显然没有给他太多说话的机会。
不过片刻,金主任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拿着听筒的手微微发颤:“是,是……我明白,好,打扰了。”
“啪”的一声,他重重挂断电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老刘,”金主任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这事我管不了,苏老板说了,一切依法办理,不接受任何调解。”
他摆摆手,语气里带着少见的挫败,“你……另请高明吧。”
刘海中彻底懵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连居委会主任的面子都不管用。
他稀里糊涂地走回四合院,两条腿像灌了铅。
刚进屋里,就听见自家屋里传来二大妈和刘光天媳妇压抑的哭声。
刘光福两口子坐在板凳上,一个低头盯着鞋尖,一个望着窗外发呆,谁也不说话。
这死气沉沉的景象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刘海中憋了一天的怒火。
他猛地一指刘光福:“你个没用的东西!你二哥都要吃牢饭了,你就在这儿挺尸,养你有什么用!”
刘光福被骂得一个激灵,委屈地抬起头:“爸!我怎么没用了?这两天我跑前跑后,腿都快跑断了!您怎么不说我大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连面都不露,这像话吗?”
这话像盆冷水,猛地浇在了刘海中的怒火上。
他扬起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怒容渐渐被一种复杂的表情取代。
“对啊……”刘海中喃喃道,手慢慢放了下来,“找老大……光齐是干部,他肯定有主意。”
他转身就往外走,留下一屋子的错愕。
刘海中径直来到轧钢厂,在二楼的计划科找到了正在伏案工作的刘光齐。
刘光齐已经调回四九城好几年了,现在是22级干部,只是回来以后就鲜少与家里走动,顶多逢年过节回去看一眼。
“光齐,这回你得拿个主意。”
刘海中顾不上寒暄,直接闯进办公室,“你二弟出大事了,要坐牢的!”
刘光齐合上文件,起身关上房门,皱着眉头说道:
“他又惹什么事了?”
听完刘海中急促的讲述,他眉头越皱越紧:“爸,你们这样蛮干不行。”
他摸出烟递给父亲一支,自己也点上:“记得去年苏毅在轧钢厂挨打的事么?事后牛厂长亲自登门道歉,连和平饭店的门槛都没迈进去。苏毅现在是什么身份?你们这样一趟趟去堵人,除了惹人厌烦,还能有什么用?”
刘海中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说不出话。
见父亲欲言又止,刘光齐压低声音:“现在的关键不是求情,苏毅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想让他松口太难,你们现在要做的是去问明白,怎么做才能让光天判的轻一些,这些法律上的门道,咱们得先搞清楚。”
“那我……我上哪儿问去啊?”刘海中这下真犯了难。他在四合院里说一不二,可出了胡同,面对这些“官府里的事”,却完全没了主意。
刘光齐吐出一口烟:“您不是常和派出所张所长喝酒么?带两瓶好酒去问问。该赔多少、该怎么赔、要准备哪些材料,这些门道,得先摸清了再说下一步。”
刘海中浑浊的眼睛骤然亮起,连连点头:“我这就去供销社买酒!”
傍晚时分,刘海中提着两瓶茅台、两条大前门,敲开了张所长家的门。
张所长刚下班,还穿着制服,一看刘海中手里沉甸甸的网兜,眉头就皱了起来:“老刘,你这是干什么?”
“张所长,光天的事……”刘海中赔着笑,就要把东西往屋里递。
“打住。”张所长伸手拦住,压低了声音。
“你儿子那案子我知道,可那是分局直接抓的人,现场抓的现行,人赃并获,老刘,这事我真插不上手。”
刘海中急了,硬是把网兜塞进对方怀里。
“张所长,您误会了!我不是让您去说情,那不成让您犯错误嘛!我就是……就是想跟您打听打听,像光天这种情况,我们家属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少判几年?这些门道,我们老百姓实在不懂啊!”
张所长闻言,神色稍缓。他掂了掂手里的东西,沉吟片刻,侧身让开了门:“进来说吧。”
进了屋,张所长把礼物放在柜子顶上显眼的位置,他心里有数,如果刘海中接下来提的要求出格,这些东西原样退回去也方便。
“坐。”他给刘海中倒了杯茶,自己也点上一支烟。
“老刘,既然你这么问了,我就跟你交个底。你儿子这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关键看你们家属的态度。”
刘海中连忙坐直身子,掏出个小本子,那认真劲儿比当年考级时还足。
“第一,认罪态度要好。”张所长伸出指头。“在里头要老实交代,不能翻供,更不能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办案的同志最看重这个。”
“第二,积极赔偿损失。”他敲了敲茶几,“我听说核价是九百八,你们家要尽快把这钱凑齐,主动赔给人家。最好能拿到对方的谅解书,这个很管用。”
“第三,”张所长压低声音,“要是能证明是一时冲动,比如喝了酒、受了什么刺激,也可以跟办案的同志说明情况,但千万别说谎。”
他一口气说了七八条,从赔偿金额到找谁出具证明,从开庭时家属该怎么说,到判了以后怎么争取减刑,条理清楚,全是实实在在的门道。
刘海中听得眼睛发亮,笔下如飞,遇到不明白的还反复确认。
直到窗外天色全黑,他才合上本子,站起身时眼眶都有些发红。
“张所长,您这可真是……救了我们一家了!”
他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我这就回去,按您说的办!”
送走刘海中,张所长看着柜子上的烟酒,摇了摇头。他终究没提退还的事,有些规矩,在这四九城的胡同里,比条文更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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