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听得频频点头,是这个理儿!他搞了半辈子厨房,那些东西值多少钱门儿清。
秦京茹也松了口气,苏毅没说个吓死人的大数,反而让他们自己去算,这让她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遥不可及了。
后院的刘家,一家人围着那架烧得正旺的铁皮炉子。
红彤彤的炭火映在人脸上,明暗不定,如同屋里压抑又焦躁的气氛。
炉盖上烤着几个土豆,表皮已经焦黄微皱,散发出朴素的食物香气,却没人有心思去理会。
那点微弱的暖意和香气,似乎怎么也驱不散凝结在空气里的寒意。
“砰!”
刘光天猛地将手里的炉钩子摔在地上,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刺破了沉闷。
炉火的光跳跃在他脸上,映得他双眼发红:“苏毅这个王八蛋,怎么还他妈阴魂不散地往回窜!你听听中院那动静,闻闻这飘过来的味儿!羊腿!鱼丸!他妈的是故意要馋死谁啊?显摆他兜里有几个臭钱是吧?”
酒精和炉火的双重灼烧让他血气上涌,他“腾”地站起来,身后的椅子腿在地上刮出令人牙酸的锐响。
“我……我找他去!还真以为这院没人了是吧!”
“光天!你发什么疯!”他媳妇吓得脸色煞白,魂飞魄散般扑上来,用尽力气死死抱住他的胳膊,声音都带了哭腔。
“你还嫌惹的祸不够大?你才从里头出来几天啊!消停点行不行!”
刘光天被她一拽,那股虚张起来的蛮劲顿时泄了大半,但嘴里还不肯服软,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坐在炉子另一侧。
他偷眼去看阴沉着脸没吭声的刘海中,又飞快地扫了一眼旁边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的刘光福。
没有意料之中的附和,更没有阻拦。刘海中只是撩起眼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冰水。刘光福则把头埋得更低,盯着自己破旧的棉鞋鞋尖,仿佛那上面开了花。
这独角戏,眼看是唱不下去了。
刘光天僵在原地,气势肉眼可见地垮塌下来,被他媳妇半是哀求半是强硬地按回凳子上。
他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只是悻悻地嘟囔了一句,给自己找了个最蹩脚的台阶:“哼,今天我给街坊四邻一个面子,不跟他一般计较。”
见他消停了,刘海中一口唾沫“呸”地吐到地上,冷哼一声,撩起眼皮盯着他。
“不跟他一般计较?你先瞧瞧你自己那德行!工作丢了,钱欠一屁股,还有脸嚷嚷?有那闲工夫,明天一早就给我滚出去找零工!早点把家里的窟窿给我填上!”
“零工?现在哪那么好找?”刘光天梗着脖子反驳,随即眼珠一转,声音压低,却带着股酸溜溜的。
“爸,您看看院里现在,许大茂靠着从苏毅那儿倒腾电子表,人五人六的,西装都穿上了!阎解成和傻柱,两家饭馆开着,听说一个月不少赚。还有那阎解放,就帮苏家看看空房子,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每月一百块稳稳到手!连前院儿那几家,摆摊的摆摊,接活的接活,日子都在往上走。”
他越说越激动,指着门外,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院中的情景:“就咱们家!还在原地打转,不,是往后退!以前,您可是院里的二大爷,七级工!咱们家在院里不说头一份,那也是响当当的!现在呢?谁还把咱当回事?”
刘光天喘着粗气,看向刘海中的眼神里混着不甘和一丝隐秘的埋怨:“爸,您就真不想想办法?咱们刘家,总不能就这么,就这么窝囊下去吧?”
昏黄的灯光下,刘海中的脸埋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只有那拿着旱烟杆的手,指节捏得有些发白。
刘光福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屋里只剩下刘光天粗重的喘息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属于别人家的欢聚喧闹,对比鲜明得刺耳。
刘海中听完刘光天这一通夹枪带棒、满是怨气的话,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顶到了天灵盖。
他把手里的旱烟杆往炉子沿上重重一磕,火星四溅。
“我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逼到墙角的老兽般的冲怒。
“我是能开得了饭馆儿,还是能从苏毅手里抠出电子表来卖?啊?你老子我今年七十了!黄土埋到脖子根的人了!你难不成还想让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去街边摆摊风吹日晒,替你还债、替你挣前程?”
他越说越气,手指几乎要点到刘光天的鼻子上。
“你看看你自己!一天天游手好闲,东晃西荡!正经事一件不干!你要有本事,你怎么不去摆摊?怎么不去找门路?啊?!”
刘光天被骂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尤其是当着媳妇和弟弟的面,更是挂不住。他梗着脖子,声音却不自觉矮了下去,带着点耍赖的腔调。
“我……我这不是没本钱么!我要是有启动资金,我早干起来了!爸,要不,您再……再借我点儿?”
“滚!”刘海中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气得胡子都在抖。
“上次给你垫那赔偿款,你还了一分没有?还想借钱?我告诉你刘光天,家里的钱,一分一厘那都是我和你妈抠唆着攒下的养老钱!没你的份儿!”
屋里气氛僵到了极点,炉火噼啪声都显得刺耳。
一直缩着脖子当隐形人的刘光福,这时偷偷抬眼看了看暴怒的父亲和满脸不服又心虚的二哥,嘴唇嚅动了几下,小心翼翼地插了句话。
“爸,您也别光冲二哥发火。您这辈子在厂里带了那么多徒弟,能不能在您那些徒弟身上想想办法,找找门路?他们现在,散布在各处,总有混得不错的吧?哪怕给二哥介绍个临时工呢?”
这话像一根针,轻轻刺破了满屋子的怒气泡沫。
刘海中骂人的话戛然而止,他举着烟杆的手停在了半空,脸上的怒容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思索神色取代。
浑浊的眼睛盯着跳跃的炉火,瞳孔却没有焦距。
徒弟?是啊,他刘海中最得意的,除了那七级工的手艺,不就是桃李满轧钢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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