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兆星域。
人鱼尾恒星系。
J随着飞行文明战舰回到了这里。
相较于之前，这里已经改变了非常多。
星际空间中的物质密度很大，仿佛行进在云层。
而在远处，可以隐约看到一些巨大环形结构。
一个个圆环拱卫着更大的圆环。
在最大的圆环中间，是J之前看到的巨大白色绮罗族，现在他已经知道，那是飞行文明的第五王侍，同时也是第五战舰。
“那些圆环有什么用？”J询问。
飞行文明战舰内部空间本身就小，菲洛克一直在他身边，既是监视他，也是在分心驾驶战舰。
“这里太远，你看不清楚。”
“近一些你就知道了。”
菲洛克没有说。
等待战舰距离近了之后，J果然清楚了。
那些圆环在不断的往外排放着颗粒物质。
它在创造这片巨大星域，这片文明本宇宙。
“从超微观世界采集？”
菲洛克不置可否。
它一路上已经告诉了J足够多的信息，现在到达人鱼尾恒星系，这里的信息一些就是绝密内容了，需要J自己去了解。
“要到了，王侍正在等着。”
越接近第五王侍，J越是能感受到它的巨大。
和它相比，J，甚至它们乘坐的这艘战舰，都像是尘埃一般。
J从战舰中脱离。
他朝着菲洛克要了一些能量。
身体逐渐膨胀，J又变成了那个长满触须的肉瘤模样。
【怠惰之神】
就算如此，依旧渺小至极。
他贴近第五王侍。
从第五王侍表面，他探测到了怠惰粒子。
已经少了很多，飞行文明肯定在费尽心思的抑制，但每1000个粒子中还有有一个被怠惰粒子寄生。
只要抑制效果失去，这些怠惰粒子会瞬间攻占第五王侍。
“能解决吗？”
菲洛克罕见的有些紧张。
第五王侍如果没办法恢复，那么他们在前线上将会受到严重影响。
它们的战力本身就是第五王侍身上分割出来的，第五王侍的影响会延伸到舰队上。
“当然。”
J很自信。
毕竟这些东西本身就是它的。
怠惰之神将物质能量制造成怠惰粒子，同时也可以将怠惰粒子还原成其他物质能量。
它是工厂，逆变一下很合理。
整个身体贴在第五王侍表面。
J蠕动着开始爬行。
经过的每一片区域怠惰粒子都会消失。
就这样过了1个多月。
第五王侍恢复。
J看到某个圆环旁，一艘战舰飞过来。
然后一个长着白色翅膀的绮罗族飞往第五战舰。
“那是……”
J有些疑问。
难道那才是第五王侍的本体？而眼前这个只是第五战舰？
菲洛克倒没有隐瞒这件事。
“第五王侍拥有两具身体，一具方便活动，另外一具就是第五战舰。”
简单来说这不是操控和被操控之间的关系，而是一个意识两个身体。
平时可以分割成两份。
但因为第五战舰出了问题，王侍的意识也就全部离开了第五战舰，变成了小的自己。
菲洛克将战舰靠在第五战舰边上，就像拼积木一样。
战舰连接，它们也可以进入更广阔的仓内空间。
一路向内。
J看见了很多飞行文明生物。
它们注视他的眼神都带着一些恶意。
“不用在意，毕竟之前你伤害了第五王侍，不过等待你成为我们的一员，再在战场上立下功劳后，这些目光都会消失。”
“我带你去最上层，王侍要召见你。”
飞行文明也有无箱电梯类似的东西，J一坐上去就到达了所谓的上层。
第五战舰内部空间很光亮，但绝对不算宽敞。
最上层更是如此。
走几步就到达第五王侍的门前。
门自动开启。
菲洛克一下伏倒在地，让J有些愕然。
里面传来声音。
“进来吧。”
菲洛克爬着进去，而J走了进去。
“王侍，您要的人带来了。”
“赫克托尔，联邦舰队军指，一路上他也透露了很多信息，我传输给您。”
菲洛克和J聊天，不仅在透露信息，同时也是在收集信息。
这些信息被第五王侍拿到后，房间中静了1分钟左右。
“我知道了。”
“赫克托尔，飞行文明是一个包容的文明，欢迎你的加入。”
“我将赐予你为我第五战舰的万舰长，统御1万艘战舰，至于取什么名字，看你个人。”
J谢过赏赐。
他第一次感觉到原来飞行文明是这么一个尊卑显着的文明。
之前他的了解还是太过局限了。
第五王侍思虑了一下。
“你应该也想要尽快完成你的承诺，10万艘战舰。”
“刚好，我这边有一件事情可以给你去做，或许可以让你更早达成目标。”
“恩希星域后，我们的第二个目标是紫柱星域，我们在那边的布置已经开始，联邦估计会有防备，不会再像恩希星域一样来得这么晚。”
“你到达之后，应该很快就会遭遇联邦战舰进攻，那是你立功的机会。”
立功。
送死还差不多。
1万艘战舰在大战场上根本掀不起任何浪花来。
J之前答应也只是缓兵之计而已，想着可以再混一混。
却没想到飞行文明这么急迫要他出去作战。
如果在战场上联邦方面发现了他，或许会优先选择对他发动攻击。
纵使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于事无补。
“王侍，我……”J想要拒绝。
然而第五王侍却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在我们飞行文明中，任务是没有任何谈判可能的，就像你在主神空间中一样。”
太直白了。
虽然听起来没什么威胁，但J并不怀疑，自己要再说下去，对方会直接杀了他。
J现在倒有些后悔修复第五战舰过快了。
毕竟他之前抱着是想要加入飞行文明来的，自然要表现一下。
不过现在看来，菲洛克之前所说的东西，至少一大半都是忽悠。
也不怪J会中套。
主要是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面对的还是一个强大的文明。
身处这样文明的战场上，莫说他失去了一些东西和记忆，就是完好的他来了，也无法做到冷静分析局势。
他唯有相信菲洛克。
不信继续谈条件，飞行文明不会那么容易被他一个人给拿捏。
不过这也不代表J会不争取。
“主要是我来的时间太短，怕其他士兵不听我的话。”
“而且我也不适应全新的战舰，在联邦的时候，联邦可以通过虫洞给我供能，让我拥有强大的力量。”
“现在我被剥夺了一些东西，也失去了虫洞供能，现在的我去前线，估摸着会带着士兵去送死。”
“所以我希望王侍能保证一些东西。”
“士兵绝对服从我，给我一些我要的设备，提升我的实力。”
听到这些，趴在地上的菲洛克心都在颤抖。
从来没有人和王侍谈过条件。
J只是个降将而已。
出乎意料的是。
高贵的第五王侍并未惩戒J的僭越。
相反还同意了他。
“合理的要求。”
“只要对战争有利，我可以给你提供这些帮助。”
“让菲洛克带你去吧。”
“我只给你10揭可，人类文明1个月的时间。”
“1个月之后，你就要出发。”
其实J知道第五王侍同意自己不仅仅是要求合理。
通过菲洛克的表现就可以看出这一点，第五王侍估计地位太尊贵，飞行文明内部根本不会有谁反抗它，那么它的话就是说一不二的。
之所以同意J的要求，还以为怠惰粒子。
现在J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在J自己看来是没有的。
他过早的，但又不得不过早的将自己的价值消耗，导致他可以成为弃子，所以第五王侍将他派去前线。
所以J真正对抗第五王侍的其实是威胁。
J依旧可以生产怠惰粒子。
第五王侍不可能直接说：我就是要你去送死。
那必然引起J的反抗，怠惰粒子再度爆发，会给飞行文明又制造出困难来。
给一点东西和又一次的混乱，第五王侍选择了前者。
第五王侍的话不多，很快屏退了他们。
菲洛克是趴着出去的，简直就像是旧封建时代的老奴。
离开最上层之后，J看向它。
“我还以为高等文明基本实现了平等。”
“至少在表面上应该如此。”
联邦在这一点上做得比较好。
虽然很多人依旧有特权，但这种特权却不体现在绝对的权威上。
比如杀人不用偿命。
又比如说犯罪可以不坐牢。
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甚至联邦法律很灵活。
资产超过100万联邦币的富豪犯罪罚款是百分比的，不再是特定数额。
比如故意伤害。
100万联邦币以下的人罚款1万联邦币。
100万联邦币以上的人就需要罚款10%，也就是10万。
看似不公平，实际上则比较公平。
因为富豪往往意味着拥有社会影响力，富豪犯罪意味着会影响到社会稳定，这额外多出的钱，就是对社会稳定性造成影响的罚款。
菲洛克没有否认，只是说：“这是我们的荣幸。”
王。
王侍。
多么像是皇帝、太监。
J没有从菲洛克身上感受到任何不顺，或许这就是文明的差距吧。
在联邦，很多人也会屈服于钱权，但也有人会反抗。
不过也有差别。
菲洛克身上这两者都没有。
对于它来说，这已经如同呼吸一样自然。
受过联邦教育的J是忍受不了的。
想到之后要加入这个文明，他突然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不过也就一瞬而已。
所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只是因为两者的差距没有太大。
就比如一个1级文明的鸡头和2级文明的凤尾，1级文明你再怎么样，生物技术发展有限只能活几百年，只要你投靠了2级文明，那就可以拥有无尽寿命，那选择鸡头的多还是凤尾的多？
“飞行文明不限制晋升吧？”J问道。
他之前其实问过。
不过现在见到这一幕，又觉得菲洛克之前没有说实话，就又问了一遍。
“当然，只不过我们文明内部没有经济上的阶层。”
“你算好的，一开始的起点就是其他人的终点。”
没有经济上的阶层，只有政治上的阶层，那也就意味着晋升通道狭窄。
果然是个封建的文明。
不过封建有封建的好处。
掌握科技源头就可以掌握话语权，使得文明趋于稳定。
因为科技太过强大，让一般人肆意拥有，那必然导致文明不稳定，或者需要更多手段来维持文明的稳定，人类文明现在就有这种问题。
J笑了笑：“看来我是做了个好选择。”
菲洛克其实还是比较羡慕的。
“我才只是一个小小舰长而已，若是你能从紫柱星域回来，或许王侍会给你更多投资。”
“到时候还期望你可以提携我一把。”
这个时候J才想起来眼前这个绮罗族身份并不高，他已经算是对方的上司。
不过J并不会小觑菲洛克。
就如它之前所说。
飞行文明是封建社会，那么能成为舰长，就算这一个简单的军职，那也不是寻常绮罗族可以染指的。
菲洛克背后有人，或者是一个家族。
“好啊。”
“不过你还是要将我的事情办好才行。”
菲洛克很愿意100%满足J的要求。
谁说外星文明就没有阶级和派系的？
一个月后。
J所需求的一切准备好。
他的舰队也安排妥当。
只是，他并未被转换为绮罗族。
这件事应该越快越好才对，不知道第五王侍是怎么想的。
一个人类站在绮罗族前面，很小，也引起了一些士兵的不屑和愤怒。
这是肯定的。
不过因为一些约束，它们也只能听从J的命令。
1万艘战舰。
也就是1万个绮罗族。
真是不多不少。
按道理来说，应该会有军官怎么的，所以一支万人军队必然不会只有万人。
很显然，士兵不能选择，那些军官可以选择，没有一个想成为一个外族的手下。
J也无所谓。
之后磨合就可以了。
战争起来之后，谁还管上司是谁。
这些至少都是合格的士兵，不会有谁在战场上撂挑子，飞行文明的军令也是绝对的权威，甚至在某些层面上会比人类文明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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