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
海默怒喝一声，猛地拍向控制台，桌上的水杯被震得倾斜，水洒在金属表面，顺着缝隙缓缓流淌。
阿里却不以为意，再次轻笑出声。
“呵呵，将军何必自欺欺人？”
“维雅那个女人，向来不厚道，哈里更是野心勃勃。”
“倘若接下来欧申纳斯少将向你提出支援请求，还请将军务必拒绝。”
她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语气带着几分警告。
“若是将军还继续这样懦弱下去，仙女星域最终损失多少舰队尚不可知。”
“但咱们加索星域的预备舰队，恐怕要被消耗得一干二净，到时候可就悔之晚矣！”
海默僵在原地，阿里的话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指挥舱内的警报声似乎变得更加刺耳，星图上的红点依旧在无情地闪烁，仿佛在嘲笑他的失算与被动。
阿里的话如同锋利的冰刃，狠狠戳破了海默心中最后的侥幸。
他浑身一僵，脸色由铁青转为酱紫，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仿佛要挣脱皮肤的束缚。
指挥舱内的冷光灯映在他紧绷的侧脸上，将眼底的怒意与憋屈照得无所遁形。
顺着阿里的分析往下想，仙女星域的局势瞬间清晰。
哈里和维雅这两个老狐狸，根本就是拿他的舰队当探路石！
明知人类与虫族联军战力不明，却故意让他的舰队冲在最前。
一旦发现势头不对，立刻调转方向逃往R区专攻虫族，把他的舰队孤零零地留在前线承受炮火。
“这群混蛋！”
海默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出“咔咔”的脆响，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
可再大的怒火，也只能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欧申纳斯少将的威严如同泰山压顶，在这位顶头上司面前，他不过是个奉命行事的棋子，连反驳的资格都没有。
他狠狠一脚踹在控制台的支撑柱上，金属碰撞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桌面的能量水晶碎片微微颤动。
“我们不是和人类合作了吗？”
海默猛地抬头，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刃，咬牙切齿地问道，声音里满是压抑的咆哮。
“去问问那帮家伙究竟几个意思！”
“那么多神族战舰他们不打，偏偏盯着老子的舰队往死里揍？”
“难道觉得老子好欺负，给他们那么多能量水晶还喂不饱？”
他越说越激动，手掌重重拍在控制台上，震得上面的通讯器都弹跳起来。
可话刚说完，他便对上了阿里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那目光里的嘲弄如同冷水浇头，瞬间浇灭了海默大半的火气。
他张了张嘴，后续的怒骂却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指挥舱内的警报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只剩下战术终端运行的细微嗡鸣，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海默颓然地垂下肩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控制台上的划痕。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质问人类？
这次支援仙女星域，为了抢占先机，他压根没向人类通报前线的具体部署，更没说明舰队的归属标识。
人类遭遇神族主力突袭，炮火纷飞中哪里分得清哪些战舰是友军？
换做是他，恐怕也会优先集中火力重创前锋舰队，断了敌军的锋芒。
想到这里，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他狠狠咬了咬牙，把到了嘴边的抱怨又咽了回去。
“该死的！”
海默低咒一声，有些恼怒地摇了摇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皮肤上。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摆了摆手，沉声说道。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这次的损失就当是买个教训，不会影响我们与人类的合作大局。”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另外，你立刻联系人类，让他们出兵帮我们清理q区的虫族大军，弥补一下这次的损失。”
阿里闻言，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
指尖在虚拟光屏上轻点了一下，调出与人类的通讯记录。
“将军，我正准备向你汇报这件事。”
“刚刚人类已经给出回复，他们同意出兵帮我们清理p区的虫族，但q区他们明确拒绝了。”
“拒绝？”海默眉头一皱，语气瞬间沉了下来，“他们给出的理由是什么？”
“他们说，需要保留一个足够广阔的缓冲区。”阿里将人类的原话复述出来，语气带着几分玩味。
“人类担心，如果我们双方的领土直接接壤，后续可能会因为边界问题产生不必要的摩擦，反而影响合作关系。”
海默的目光落在星图上q区的位置，那里恰好位于人类控制区与加索星域的中间地带，星球密集，地势复杂，确实是天然的缓冲屏障。
他沉默着，手指在q区的标识上反复滑动，眼底闪过一丝思索。
片刻后，他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
人类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但这也意味着他们始终对自己保持着警惕，所谓的合作，终究是建立在互相提防的基础上。
“知道了。”
海默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那就按人类的意思办，让他们先清理p区的虫族。”
“至于q区……”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暂时先搁置，密切关注那里的虫族动向，后续再做打算。”
“呵呵！”
海默发出一声冷笑，指尖重重敲击着控制台，语气里满是不屑与讥讽。
“这帮人类，倒是小心得过分！”
他身子微微前倾，盯着星图上q区的缓冲带标识，眼底闪过一丝嘲弄。
“我若是真想与他们为敌，又何必巴巴地支援那么多能量水晶和战略物资？简直是杞人忧天！”
话音落下，他抬手在通讯面板上一挥，语气变得斩钉截铁。
“行了，你立刻回复人类，就说我同意他们的请求。”
“告诉他们，老子的报酬已经给足了，别磨磨蹭蹭的，抓紧时间清理p区的虫族，干得漂亮点！”
最后几个字，他咬得格外用力，仿佛要将方才的憋屈都发泄出来。
说完，不等阿里回应，海默便直接按下了切断通话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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