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爷对莫言非说道：“不能说是你坑他，江明轩可不傻，如果没有好处，他也不会接手。”
莫言非皱着眉头：“江明轩不得起早贪黑，累死累活的给他们白干活嘛。”
张四爷看着愁眉不展的莫言非忍俊不禁：“哎，义诊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味了？”
莫言非嘟囔道：“我说的是实说，我是想让那些看不起病的人，可以得到救治，可我也想帮江明轩呐。就像我买黄河救济奖券的时候，我想的是中奖了怎么花，哪有心思去想灾民的事儿。”
“你中奖了想怎么花？”张四爷好奇地问。
莫言非瞄了一眼张四爷：“我会给你一半的。”
张四爷点头：“嗯，你先去买彩券吧，中奖之后再跟我说你的决定。”张四爷接着说道：“江明轩也不是白忙，他得到了‘名’，有了‘名’以后，才能得到更多的‘利’。”
莫言非不耐烦地一拍桌子：“哎呀，这叫什么事儿呀，怎么跟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因为你的想法太单纯了。”张四爷说完，也放下了筷子。
张四爷见莫言非还在那唉声叹气的，便说道：“你还吃不吃，不吃我就让来福收拾下去了。”
莫言非嘟囔道：“不吃了，气都气饱了。”
张四爷才不相信莫言非会为了别人的事儿，饿自己的肚子，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莫言非：“你不吃了，就赶紧回去上班吧。”
“对了，还你钱。”莫言非说着，从衣服口兜里拿出钱包，翻出一块大洋递给张四爷。
张四爷看着莫言非，并没有接钱，莫言非解释道：“我昨天买的包子，朱掌柜没收我钱，这钱没花，还你吧。”
张四爷一笑：“你留着买糖吧。”
“算了，还你吧。”莫言非说着，把钱放到张四爷面前的桌子上。
张四爷心说：这丫头受什么打激了，怎么想起来还我钱了？
莫言非又说道：“还有件事儿，今天晚上姜丽娜请我参加她的聚会。你知道，我没参加过聚会，他们参加都穿什么衣服，还有注意什么，你跟我说说。”
张四爷皱了皱眉：“你确定要去？”
莫言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爹说，我也需要见见世面。”
张四爷用食指轻轻敲了两下桌面，说道：“她们会穿洋装，你没有合适的衣服，我带你去商行挑两件吧。”
莫言非挠了挠头：“男的、女的都穿洋装是吗？”
她见张四爷点头，想了想说道：“我穿不惯那种裙子，我自己想办法吧。”
张四爷马上意识到了莫言非的想法：“你别乱来。”
“你放心吧。”莫言非说完，站起身，“我先走了。”
张四爷看着莫言非像阵风一样走出包间，他重重地一拍桌子。
胡掌柜见莫言非走了，走进包间收拾东西，他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剩菜，小声嘀咕道：“老詹没合计小非能过来，所以这肝尖炒嫩了。”
张四爷一挑眉，拿起桌上的大洋放到胡掌柜的托盘里：“今天这熘肝尖炒的不错，赏老詹的，让他以后都按今天这火候炒。”张四爷说完，起身离开包房，留胡掌柜一个人发愣。
胡掌柜拿起大洋看了看，嘀咕道：“看来以后再也不能上熘肝尖了。”
褚家大院里，褚太太正坐在堂屋里看着自家染坊新出的花布样，就听前院的伙计说道：“大小姐来啦。”
褚太太正纳闷那位大小姐，一抬头，就见莫言非走了进来。她马上招手说道：“哟，小非来啦，吃过中饭了吗？”
“舅妈，我吃过中饭了。”莫言非说着，坐到褚太太身边。
褚太太笑着说道：“下回到舅妈这吃，虽没什么好的，但保证让你吃饱了。”
“嗯，我知道舅妈这都是好吃的。我刚才是出来办事，路过这进来看看你和我大舅。”
“你大舅在染坊呐，中午没回来。你看看这布样，喜欢哪个？明儿，我让人给你裁两件衣裳。”褚太太说着，拿起一块紫色碎花布往莫言非身上比量。
莫言非可不喜欢这紫色花布，她赶忙说道：“舅妈，你一说衣服，我才想起来，云飞以前的衣服家里还有吗？”
“他的衣服都在他柜子里呐。”褚太太又拿起另一块玫红色花布，想往莫言非身上搭。
“那你陪我去看看，我想挑两件衣服。”莫言非说着站起身，扶起褚太太往褚云飞的屋子走。
褚太太不解地问道：“你看他的衣裳干什么啊？”
莫言非笑着说道：“我觉得有时候穿男装会更方便些，我想挑两件云飞以前的衣服试试。”
褚太太疑惑地问道：“你这丫头，你爹能同意吗？”
莫言非挽着褚太太的胳膊：“我会让我爹先看看的。我记得两年前，云飞参加陈家大少爷婚宴的时候，你特意给他做了一套白色的西装，他穿着挺好看的，这两年他长高了，应该穿不下了，不如一会找找送我吧。”
褚太太想起莫言非说的那套西装，感慨道：“嗯，那西装是你大舅在省城给他定做的，花了十块大洋呐，没穿两回就小了，真是可惜。”
莫言非笑眯眯地说道：“给我穿就不可惜啦。”
两个人在褚云飞的房间，很快找到了那套白色的西装。莫言非脱下警服穿上西装，虽然腰部有些肥，但也还算可以。
褚太太看着莫言非，赞赏道：“哎呀，我们小非真是俊俏，这西装穿身上，还真有一股子洋气劲儿。就是腰身肥了点，我下午让人给张裁缝送去，过两天就能改好了。”
“不麻烦你了，一会儿我自己送去吧。”莫言非说着，脱下白色西装。
她和褚太太又在衣柜里找出来一套黑色的中山装，一套棕色粗格子的西装。莫言非也不客气，收拾了一下，让褚太太帮她打了一个包，
褚太太把莫言非送出大门口，看着抱着一大包衣服乐呵呵走远的莫言非，嘀咕道：“这丫头又要搞什么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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