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九三回 燕山公修书送涿郡
赤发灵官单雄信跟罗成俩人又顶起牛来了。
罗成说:“单五哥,我佩服您,您是条汉子。如果说您敢自己进阵,我呀,保您由打我的乾门进去,您只要从我那里过,我绝对不阻拦,我把您放到阵里头。我就怕放您阵里头啊,也难以射下那铜旗啊。”
单雄信看不惯罗成这个表情,说:“老兄弟,你别说了,只要是你开了乾门,我就敢进阵!”
“好,五哥,我今天晚上等着!”
“呃,”程咬金看看这俩人又顶牛来了,说:“说笑,说笑!这么个大阵,哪是一个人、两个人能破得了,啊?老兄弟,你也饿了吧?快,快!赶紧地把那酒菜全端过来!都让那狗尝了吗?”
“都尝了,没问题。”
“没问题就吃啊!赶紧拿吃食堵上嘴吧……”
程咬金忙前忙后的,又给罗成布酒,又给单雄信布菜。
这两个人呢,表面上也挺客气——
“老兄弟,多喝一杯。”
“哎呦,五哥,您呐,吃得饱饱的,晚上我还等着呢……”这话还呛呢。
程咬金极力往外扯,这话扯来扯去,自然就扯到了老王爷罗艺这边了。
一扯到罗艺,罗成就沉重了。“不知道我父亲这边到底是怎么了?四哥呀,你能不能派人到涿郡给我送一封书信呢?我派出去的信使到现在也没回来。如果说我父亲真地出了意外了,我怕这些信使在这路途当中也遭人暗算了。那么现在只有从咱们瓦岗西魏这边再往涿郡发一封书信,我才能够知道实情啊。”
“没问题呀。”程咬金说:“马上给你准备笔墨纸砚。”
就这么,罗成亲笔又写了一封书信,在书信之上用暗语标记了自己是谁。这个暗语只有自己的母亲、自己的父亲能够读得懂,他人也不明白。就哪怕搜到这封信,你也没办法说是罗成他写的。罗成写完之后,让程咬金再派文书赶紧抄下来。
程咬金说:“我哪带文书了,今天是来观阵的。”
“没问题。”单雄信说:“我代笔!”单雄信现在这酒劲儿也上来了,喝得也不少。为什么?赌这口气呀,压着气儿喝的。您想想,这酒能好的了吗?不过,单雄信该办事还办事,把罗成这封书信给罗成抄完了,递给罗成。
罗成一看,“五哥,没一点问题。我父王或我母亲看到这封信,就知道是我写的了。别人搜到,他也不知道啊。快快派人送往涿郡。”
“好嘞!”程咬金赶紧地派人把这封书信送往涿郡,问一下老王爷到底在不在涿郡。这不必细说了。
就这么着,大家伙儿又在这里一阵狂吃狂喝,这顿酒就喝到了当天的下午。按现在钟表来说,到了下午四点来钟了,大家的酒都喝得差不离儿了,罗成也有几分醉意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过来报:“东岭关城门大开。魏王、大帅、军师已然由打东岭关出来了。”
“哦?”程咬金一听,“嘿,还真准时啊,赶紧去迎接呀!”率领所有兵卒赶快迎接。
一看,那边武王杨芳杨义臣仍然是笑容可掬,带着众人由打东岭关出来了。看那意思,大家丝毫未损,怎么进去的怎么出来,没有任何危险。非常客气地武王杨芳把大家送出东岭关外。程咬金带着罗成也来到近前。
武王杨芳哈哈一笑,“怎么样啊?程魔王,这下您可放心了吧,啊?你们家魏王我给完好无损地送出来了。您看看,你们家这些将军们一个个我也是完璧归赵啊!那是不是把我的人质——燕山公也给我送还呐?”
程咬金说:“当然了!啊,快!快快,燕山公在这里好吃好喝好招待呀,当然,都是武王您的酒菜呀!我们这也是借花献佛。跟燕山公啊,我们谈得还挺美。你看,这要不是两军仇敌呀,真想坐下来多聊几天呢。”
“有机会,有机会。哈哈哈哈……”
就这么着,双方走马换将吧,罗成回归东岭关方阵。
这边,李密、秦琼、徐懋功带着众位观阵的将军也都回到了西魏方阵。然后,把马再转过来。李密冲着武王杨芳一拱手,“老王爷,今天辛苦您一路相伴呐。这铜旗大阵我等也尽观之。那么咱们话付前言,由打明天开始算,一个月之内,我们要夺铜旗。夺得铜旗,那可就算老王爷您输了,您一定到时候可不要反悔!东岭关这一带也尽归我西魏所有。”
“哦,玄邃,你就放心吧。我杨芳虽然不算个大人物,但是,我也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唾个唾沫那也是个钉啊。我既然给你们打了赌了,当着这么多的人,我们也已然立了文书了,焉有反悔呀?咱俩各自都有一份文书啊。未来谁要反悔,岂不让天下人耻笑?信义何在?不信不得利嘛!那么,我也想提醒提醒玄邃:一个月之后,如果你们夺不下铜旗,哎,玄邃啊,那这几年之内,就请不要觊觎我这东岭关喽……”
李密一拱手,“老王爷,一言为定,绝不更改!恕不远送!”
“玄邃呀,一路走好!”
“这……”李密心说:一路走好?啥意思呀?啊——这老王爷说话都夹枪带棒。“好,老王爷呀,您呢,也一路西行吧!”怎么呢?你回归东岭关不就往西走吗?
俩人哈哈一笑,各自带领队伍回归本营。
武王杨芳杨义臣带着罗成等人回归东岭关。到了东岭关之后,先开了个紧急会议呀,尤其对罗成就说了:“公然呐,现在你看吧,平衍大法师等人已各就各位。因为我们已然让李密观了阵了。也就是说呀,从现在开始就可以算了。虽然我们说日子从明天算,但是,真地破阵,从今天晚上人家想破就能破了。所以,大家各就各位。我也不留公然了,你赶紧的去守阵门,也就是乾门呐。他们很有可能由打乾门顺江而下,直取中央戊己土,也就是那铜旗所在呀。所以,公然,你肩膀头上的担子还是比较重的哦。希望公然一心为国,不要有其他杂念呐。”
罗成不知道武王杨芳这句话什么意思?好像武王杨芳在点自己似的。罗成一拱手:“世伯,请您放心。既然我是替我爹来帮办东岭关,那这阵门呐,我一定给世伯您守好喽。只要有我在,绝不放一个敌人进入大阵!”
“哎——公然呢,也不是不要放,该放的呢,还是要放。咱们这凶险之处就是让他们进阵,进而不能出啊。当然了,其中分寸,你来拿捏呀。快快回你乾门去吧。”
“得令!”罗成不愿在这儿待着,心乱如麻,想赶紧地回去跟张公瑾等人赶快商议商议:这事怎么办呢?我父王到底出什么意外了?所以,罗成赶快告别了武王杨芳杨义臣,离开东岭关,开东岭关北门往北走。
东岭关离着那乾门太近了。您看那太极图,太阴点跟最高处的乾卦是不是距离特别近?人家的大阵选的就是那位置。所以,罗成离开东岭关之后,策马扬鞭,也就是不到一个小时就来到了最北边的乾门,也属于北方壬癸水之位。这个地方正是颍川往阵中的入阵口,水流湍急。在这里有一座水寨,水寨旁边还有旱寨。罗成驻扎在旱寨上。为什么?因为罗成不习水战。罗成是北方人,他不懂得水战——我呀,就在旱寨把守好水门,让人攻不破水门,让人进不了大阵。这就是罗成的职责呀。
罗成一回来,马上吩咐:“把张公瑾、白显道给我叫来!速速叫来,有要事相商!”把这两位旗牌全给叫来了。
两人一进罗成的中军宝帐,一看罗成那个脸,两人互相望了一眼,不知道罗成这边发生什么事了,难道说爵爷今天到了瓦岗营寨受了气了?不然的话,脸色怎么那么不好看呢?赶紧过来,“爵爷!”“爵爷。”那不能喊老兄弟呀,见罗成得以公称呼。
“嗯,”罗成一摆手,看看帐外,“让他们把守好了,不得放任何闲人进来。”
“是。”张公瑾赶紧出来,吩咐好了左右护卫把守好中军宝帐,然后又走进来,“爵爷,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唉!”罗成叹了一口气,说:“有件奇怪的事情,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四哥告诉我说,我父王他来了。但是,咱们没见到我父王。我四哥跟我父王在半道中了别人的蒙汗药,被别人麻翻倒了。我四哥醒了,发现我父王不见了。各位啊,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请两位过来替我分析分析。”
张公瑾、白显道一听,互相望了一眼。没想到啊,还有这事儿啊。但俩人也百思不得其解呀,没有任何线索呀。“除了四哥说的这话之外,其他的我们没有得到任何信息呀。”
“是啊,”罗成说:“我总觉得这里头有些不简单呢。”
三个人正在这议论呢,突然间有人来报:“平衍大法师到!”
哦?罗成一听平衍大法师来了,哎呦,这平衍大法师不是镇守铜旗台吗?他怎么夤夜跑到我这来了呢?那也不能不见呢。罗成吩咐一声:“请!”
时间不大,外面脚步声音响,有人一挑帘儿,平衍大法师后面跟着苦居士,还跟着一位。罗成一看,这个腻歪呀,不是别人,正是活吊客王伯超。三人迈步走进中军宝帐。
平衍大法师仍然那样,头戴斗笠,面罩轻纱。那苦居士更是如此。唯一露出本来面容的,只有那位活吊客王伯超,还不如不露呢。怎么?深更半夜的进来这么一位,跟一骷髅进帐似的。
罗成赶紧过来,拱手相迎,“不知大法师夤夜到此,未曾远迎,当面恕罪。”
“哈哈哈哈……罗爵爷客气了,是贫僧不请自到,罗爵爷哪里知道啊?”
“来呀,给大法师看座。”
“是!”
有人赶紧搬过一把凳子,让平衍大法师坐下。而苦居士跟王伯超两个人根本就不坐,一左一右往平衍大法师身后一站,就像二鬼把门似的,保护住了平衍大法师。
罗成一转身子,绕到帅案之后,稳稳当当往里一坐,架子端起来了。怎么呢?罗成在谁面前架子都不倒——我给你行个礼,那是你比我年岁大,也尊敬你这个长辈,你也是武王杨芳杨义臣的好朋友,也是这一次铜旗阵的阵主。杨义臣早就给罗成介绍过了。同时呢,罗成还知道这位平衍大法师就是自己义父丁彦平的师兄。所以,从哪方面我都得给你施礼。但,施礼是施礼,这是我的中军宝帐,你进来了,我帅不离位,我得坐在帅案之后跟你讲话呀。所以,罗成把架子端起来了。
平衍大法师透着这轻纱看了看罗成,“呃……罗公爷——”
“平衍大法师,夤夜来此,有何见教啊?”
“哦,罗公爷呀,也没什么见教。只不过今天听说罗公爷身为人质去了那西魏营,不知道罗公爷今天见到西魏瓦岗的你那些诸位兄弟,有何感想呢?”
耶!罗成一听此言,心中“咯噔”一下子。这平衍大法师他怎么知道我跟瓦岗那些人是兄弟呀?他难道知道了贾柳楼四十六友结拜其中有我不成?但,罗成多聪明啊——你诈我,诈不出来!罗成面不更色,假装没听明白。“大法师,您刚才这话什么意思呀?什么叫诸位兄弟呀,啊?难道说您指的秦琼?不错,秦琼当年是我的兄弟,他是我的表哥。但是呢,我们老罗家跟他老秦家现在早已经断绝了关系。我母亲都已然写了一封公开信,昭示天下,她已然断绝与她侄儿的关系。我怎么还会跟那秦叔宝有些瓜葛呢?我们早已经不存在兄弟之情了!再说了,今天秦叔宝跟随武王前去观阵,并没在那西魏营中啊,我们今天并没有什么交集呀。”
“哈哈哈哈……我不是说秦琼。或者说呀,不只是说秦琼。我是说,你跟你那贾柳楼其他的哥们儿今天相见一天,呃……我看你酒足饭饱,看来非常惬意呀……”
罗成当时,“啪!”一拍条案。罗成可不惯着平衍大法师,“大法师,请你把这话说明白!你什么意思?!难道说,你认为我罗成跟那瓦岗贼寇有所勾结吗,啊?你是这意思吗?”
“呃,呵,贫僧只是这么一问。”
“哎,休得如此相问!平衍大法师啊,这可不是随随便便说的话。大战在即,难道说你对我罗成还有所怀疑吗?”
“呵呵呵呵……罗爵爷,不必动怒,有理不在声高嘛,啊?说有所怀疑?你说对了。我这个人从来不藏着掖着,有什么我说什么。罗成啊,我确实对你怀疑。”
“大法师,这话可不要随便说哦。说出的话得要负责呀。”
“呵呵呵呵……现在这营帐之中就咱们几个,外面将士都不得而知。罗公爷,出我的嘴,入你的耳,何必那么激动呢?我说了,我这个人呢,有什么说什么。我为什么怀疑你呢?你心里心知肚明啊。一字长蛇绝命阵是谁帮着瓦岗破的?那程咬银又是谁?打败我那老朋友丁彦平的又是何人?这不用我说了吧。想必丁彦平也在无相寺问过你吧,啊?”
“不错!问过本爵。我是这么回答他的……”
“呃……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甭管你怎么回答丁彦平的,甭管你怎么为自己开脱。但是,丁彦平相信你,我也不相信你呀,我对你还是有所怀疑。现在武王杨芳把你由打涿郡请来,让你镇守这么重要的一座阵门。你要是偷偷地把瓦岗的那些将军们给我放到阵中一两个,那就有可能坏我整座铜旗大阵呐。我身为阵主,不得不防!阿弥陀佛——”
“哼!”罗成冷笑一声,“那平衍大法师,你如此的怀疑罗某,好啊!罗某现在就可以带着我本部人马回归涿郡。实不相瞒呐,现在涿郡也一点不太平啊。我还想回到那里,去帮我父王镇守涿郡呐,哪有工夫管你的铜旗阵呢?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如果如此怀疑,那不如我现在就告辞!”
“呃……不不不不……罗爵爷,别人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则不然呢!对我来说,我是疑人也用,不疑也用。虽然我对你怀疑,但是这座大阵也离不开你。你还得好好地给我在这儿镇守住!”
罗成说:“你既然怀疑我,你就不怕我不给你好好镇守吗?”
“呵呵呵呵……不能,不能呀。爵爷,不要说气话啊。来来来,我给你看一件事物。看完这件事物,你就能够决定你到底帮不帮大隋,帮不帮我镇守这座铜旗阵了。”说着话,平衍大法师伸手往怀中这么一摸,由打怀里头摸出来一个小包袱来。小黄绫子包袱,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什么东西。拎着这黄绫子脚,“哎,我说,哪位将军把这东西交给罗爵爷看一看呐?”
罗成给旁边张公瑾一使眼色。
张公瑾赶紧过来由打平衍大法师手里把这个东西给接到手中,然后呈到了罗成帅案之上。
罗成伸手疑惑地把这绫子脚打开,展开了,往里这么一看,啊!罗成当时是大吃了一惊啊。怎么呢?就发现这黄绫子里面兜着一顶束发紫金冠。罗成当时眼珠子就瞪起来了,然后抬起头来盯着平衍大法师,“大法师,这束发紫金冠是谁的?”
“嘿嘿嘿嘿……阿弥陀佛!老衲我不问俗事啊,我哪知道这束发紫金冠是谁的呢?只不过前些时,一群山贼草寇带着这束发紫金冠来到了我的营帐之中,把它献给我了。他们说,有了这束发紫金冠,罗爵爷您就能够老老实实地、安安稳稳地、心无旁骛地、心无杂念地帮着我们守这铜旗大阵。因为这大阵守得好不好直接就关系到这束发紫金冠主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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