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是太清楚。昨天才发现的。”到底体内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君曦真的不知。
她这段时间的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自己身上。
在风雪固执眼光下，君曦不得不补充一句：“就在最近这一个月时间吧。”
谁知风雪听闻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却十分不好。原本白皙的脸，几乎黑了个彻底。
眼神幽深、复杂的看着君曦。
君曦觉得自己似乎从里面看见了一丝受伤，还有一丝恼怒？
“你……”君曦正准备开口问，却被打断。
“为了他，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君曦瞪眼，不明白风雪再说什么。
体内真气暴乱，渡气几乎是唯一的方法。可是如今，渡气的方法行不通，她会死的。“你知不知道你的情况有多严重？”
“……”
“你自然是知道的。”君曦这样的女子，不是无知小儿，怎会不知道？
“你……在生气？”君曦试探性的开口，似乎很不确定。毕竟这似乎不关他的事情吧？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从小你眼中就只容得下那一个人，如今竟然是连命都不要了么？”风雪盯着君曦不答反问。语气说不上是讽刺还是愤怒。
君曦有些明白了，只是她不明白：“这与听风何关？”她身体出事，只是她的事情。她不认为和云听风有何关系。
谁知风雪听了，竟然用种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君曦。
君曦的问题，让他如何回答？
是啊，她的身体，与那人何关？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理所当然，甚至带着明显的疑问。
她是认为她的身体是与那人无关的么？
若是换作平时，他听见这话，是应该高兴的吧。可是此时的情形，他委实不应该高兴。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风雪没有回答君曦的问题，而是开口问她的打算。“你如今有什么打算？”
“我还没想好。”说完，君曦用帕子捂住嘴，咳嗽了一声。咳嗽完，也不把手帕拿出来看。毕竟不用看，也知道里面定是鲜红一片。把手帕捏在手中。
风雪看着君曦手上的动作，终是没有勇气把那手帕摊开来看。
两人一时之间沉默。其间君曦咳嗽了数次，换了数条手帕。
不知多久之后，风雪看着君曦，似乎话有些难以开口。可是他还是说了：“废了这身武功吧。”这是唯一能让君曦活下来的办法。
说完，风雪撇开自己的视线，不愿与君曦对视。
这很残忍，他知道。但是，他只想君曦活下去。尽管他的时日无多，他还是想要她活下去。至少，活的比他长。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他无法忍受自己看着她死去。他甚至，看不下去她难受的样子。她每咳嗽一下，他便觉得自己的心，停了一瞬。
废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的武功，或许比杀了她更难受。
没有几个人能够接受这个事实的。
君曦，能接受吗？
答案，他不敢去想。
君曦看着风雪撇开头，不愿与她对视。想勾嘴角笑一笑，发现自己笑不出来。索性不再勉强自己。
风雪说的方法，君曦是想到过的。
父王未能成功为她渡气，反而使她体内真气暴掠的时候，她便想到这个方法了。
不能成功渡气，这不失为一种方法。只是，几乎没有人去用。
因为一般情况下，都是找人渡气；未找人渡气的，大多都爆体而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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