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么？刚才要不是你自报了身份，城隍爷差点没忍住收了你。”
陈默真不是开玩笑。
他虽然猜到了章正的身份，但对方若在他面前装哔扮猪吃老虎，免不了一顿教训。
“……”
章正神色错愕，喉咙微不可察地蠕动了一下，额头渗出冷汗，干笑道：“冒犯了，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想给城隍爷上柱香……”
陈默一听是来上香送道行的，赞许道：“勇气可嘉！”
自知身上有诡物，还敢来城隍庙上香，这份勇气属实难得。
加上章正亲自护送张小小回来，陈默其实对章正的第一印象还行。
如今又这么识时务，那第二印象也还行。
可惜是古神道弟子。
章正从赵高买了香，便排队进入城隍庙中，看着人来人往的香客，章正才真切地感受到阳城百姓对城隍爷的拥护。
难怪阳城诡异事件那么少……
殊不知。
大夏各地诡异事件频发，许多地方都已经沦陷，就连隔壁娄岳市……堪称百鬼夜行了。
章正点燃起香火，朝着高大的城隍血躬身拜了起来，心中默念：
“城隍爷，我是古神道小红袍章正，湘南诡案组总部总组长，这次过来有几件事跟您说一下……”
“第一件事呢，自然是求个原谅，此前我那些师弟不知张小小与您的关系，这才一错再错，好在没有对张小小带来伤害，对此事多有冒犯，还望城隍爷能够原谅。”
“第二件事呢，就是在这里向城隍爷您求个愿，就是在庇护阳城的同时，能否照拂下其他市县……”
“当今大夏诡异事件频发，百鬼夜行，邪神降临，邪派出世，也就您庇护的阳城还是一片净土。”
“虽说还没大面积影响到普通百姓，但也相距不远了。”
“我古神道力量有限，驭灵师伤亡率太高，新鲜血液补充的太慢，只能恳请城隍爷大人，能够看在人间百姓疾苦的份上，能出手时，务必相助于百姓。”
章正闭上眼睛，神色虔诚的拜了三拜。
‘难怪他想见我，这是来向我求援的？’
陈默心中明悟，难怪李文博之前说章正想见他，原来是为了这些事。
只是让陈默惊讶的是……阳城之外，居然这么乱了？
李文博他们并没有提到过。
章正拜完之后便走出了城隍庙，他在陈默面前停了下来，道：“陈默，你能跟城隍爷沟通？”
“偶尔。”
“借一步说话？”
陈默摇了摇头，“我没有。”
“？？？”
章正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后，脸色瞬间涨的通红，“我不是要借一部，我是说，辛苦你移步一下，帮我转达一些话给城隍爷。”
“这样啊！”
陈默恍然大悟的神色，道：“你刚才拜城隍的时候，都说了吧？”
“说了！”
“说了你还让我转达干什么？城隍爷都听得到，不过若是你提的要求太高，譬如去其他地方庇护什么的……还真是不太可能。”
陈默看向章正，摇了摇头。
“哦？”
章正眉头一挑，这时候他才发现陈默的不一般来，看起来对一切漫不经心。
但话中又有玄机。
“怎么说？”章正认真地盯着陈默。
“城隍爷有辖地限制……想要城隍爷庇护其他地方的百姓，首先百姓要有信仰，若是信仰都没有，城隍爷又怎么显圣？”
陈默看着章正，道：“阳城百姓信奉了城隍爷四百多年，也城隍爷也在阳城坚守了四百多年。”
“这是一种双向的奔赴。”
“百姓记得城隍爷的好，城隍爷也记得百姓的善……”
“所以章组长，你若是求城隍爷去庇护其他城民，要考虑的不是城隍爷愿不愿意，而是其他城民信不信城隍爷。”
陈默有意点拨章正。
扩张城隍庙这件事，身为诡案组湘南总组长的章正，或许会是一个突破口。
当然他从不强求。
谁奉他一炷香。
若有邪祟诡物欺身，他必定还愿一次。
自古以来，大夏神灵从未坏过这个规矩。
就像娄岳市的白发老太方士，她既然奉上了香火，动用了请城隍神咒，那么他哪怕在阳城，也会受到天机的牵引，赶赴过去。
这就是规矩。
也是仙神之道运行的基本法则。
章正听完陈默的话后，久久都没有说话，神色震动。
古神道对大夏仙神颇有些忌惮，从未主动去调查，就是担心引起仙神的敌意。
但根据大夏存在的古籍和民间传说，仙神就是无所不能，哪里都可去得。
可没想到庇护人间城池的城隍爷，也有限制。
许久。
章正才回过神来，深吸口气道：“我明白了！”
就在这时。
城隍庙巷子中，一个斜挎着布包的白发老太，明明上了年纪，但步履却极为稳健，朝着城隍庙这边跑来。
她神色慌张，嘴里始终念叨着：“快点，再快点……”
门口维持秩序的警员，突然将白发老太拦住，劝阻道：“老人家，还请您在后面排队！”
“我要见守庙人……拜托您了，我有重要的事情！”白发老太恳求地看着那警员。
正在跟章正交流的陈默，听到了白发老太的声音，心中略有些惊讶。
这老人家是自他走后，就马不停蹄赶过来的吧？
不然怎么可能这么早。
“赵高，让那老人家过来，她有预约！”陈默跟赵高打了声招呼。
章正愣了一下。
“让老人家过来！”
白发老太连连道谢，然后走到赵高身边，问道：“请问守庙人在哪？”
“老人家！”
陈默朝着白发老太招了招手，道：“您是从娄岳市过来的吧，为了您孙子的事？”
嗡！
原本还担心守庙人会不知情的白发老太，听到陈默的话后，顿时泪眼婆娑了起来。
“对，对，是我，是我，城隍爷在上，请受老妇一拜！”
白发老太知道城隍爷将她的事情上心了，否则守庙人不可能知道她过来。
她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在城隍庙的门口就跪了下去，以头抢地，朝着庙里的城隍像叩首起来。
这一幕。
让香客们神色大动，一个个都被震撼地不轻。
托……应该不会这么卖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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