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心尖一颤，突然没了兴致，从他身上下去。
北渊坐直身体含恨看着她：“你抽空了我的记忆，你以为我没有察觉是吗？你不仅仅抽空了我的，还抽空了北溟的，你把我们兄弟两个人当成玩物一样，喜欢就拿在手中，不喜欢就丢到一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云瑶心口闷痛，语气不善：“你怎么知道的。”
北渊冷笑，翘起腿从容不迫：“我跟我弟弟不一样，他没有脑子，好骗，但我不一样。”
他垂下眼眸，似乎是陷入回忆：“人人都说我们黑犬一族是魔尊身边最好的一把刀，可我却对魔尊的记忆一点也没有，我总觉得我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直到有天，我发现我身上有主人的结印。”
他不甘抬头：“我是你抛弃的魔兽，你要我怎么对你好？”
北溟冲到大门口，正准备踹门而入，听到这句质问，愕然睁大眼睛。
他从未听过哥哥如此委屈的质问。
而云瑶……
是魔尊？
云瑶眼神闪烁，避开北渊炙热的责问：“可能是因为我死了所以我们才会不记得彼此吧。”
北渊一怔，笑了：“你还在骗我。”
他说：“你被杀死的那天，我已经回到了黑犬一族，我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但是听到你的死讯之后，我好像被人一箭穿心，疼得喘不上气，活生生疼晕了过去，再醒过来想要找你，结果你他娘的头七都过完了，我她娘只能在你坟前烧纸了。”
云瑶：“……”
北溟：“……”
唐唐待在北溟肩膀上，哽咽着憋笑：“你哥是什么喜剧人，我眼泪都要出来了，这句话直接给我逗笑了。”
北渊还执幼地盯着云瑶，“告诉我，到底是我们黑犬一族被你厌倦了，所以你才清空我们两个人的记忆？那为什么你被杀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你是魔尊，你完全可以召集所有魔族来保护你的安全，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反而还要赶走你身边的人！”
云瑶安静看着他，眼睛似是一汪死海：“因为我认命，我必须死，而你们不是。”
北渊：“？”
北溟：“……”
云瑶站起身，提起过去的事情，心口闷闷的：“我身体会自然而然吸收戾气，时间久了，我就会失去理智。”
她云淡风轻：“当我的能力越强大，我就会不受控制，还会屠杀生灵，我到最后会连自己的理智都守不住，不认识任何人，只想杀人，只会杀人。”
北渊怔住。
北溟眉心紧锁，好像有熟悉的记忆涌上心头。
云瑶不疾不徐：“当初我把你们的记忆清除了，这样我死了跟你们也没有关系，这样起码我能保住你们，不死在我手里或者是修仙族手里。”
“所以你们怪我也好，不怪我也好，我对你们现在已经没有感情了，你既然已经知道真相，但优点是，我们之间记忆中的那些细枝末节你早就已经忘了，而且我也死过一次，若不是因为我有事情必须要做，我不会再回来，所以咱们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也别折磨你自己了。”
北渊静静听着，凤眸逐渐升起不甘：“我怎么释怀？”
云瑶无语地看着她：“你是我原来魔尊身体的那个魔兽，我现在换了一个身体，你根本就不是我这具身体的魔兽，你还不能释怀？你这男人怎么这么矫情？”
北渊沉了脸：“那你确定你召唤我弟弟的那一天，你只召唤了他一个人吗？？？”
云瑶不假思索：“当然——”
不是。
她那天好像还踹回去几个人是吧？
她愕然望向北渊：“？你该不会——”
北渊目光灼灼，仿佛能将她看穿：“你说呢？”
他眼神满是侵略性：“那天我突然被传送到了一个虚无境内，身边好几个人，但是看不清他们的脸，唯一知道的，是前面的人走了出去，我也想跟着走出去，结果突然出现一只脚把我踹翻了，我后脑勺现在还留着那天的包呢！”
云瑶：“……噗！！”
北渊：“你笑什么？！”
她捂住嘴巴：“我家老母猪生孩子了。”
北渊没有好气：“哼，你笑吧，那天绝对不止我们兄弟两个人被你召唤出来，我身后挤挤压压好几个人，你最好应该列一个表，看看你到底清空过多少魔兽的记忆，现在他们通通都已经修炼成人了，你这个渣女。”
云瑶笑意骤然消失。
对哦。
虽然没有记忆，但是根据她对自己的理解，她养北溟和北渊的时候，这俩货还都是孩子，没有化成人形呢。
说不定还是小奶狗，就被她从窝里拽出来养着了。
因为她喜欢毛茸茸，也不能拒绝小奶狗。
魔兽绝对都是可爱小动物。
但五百年了。
北溟和北渊都长得人高马大。
其他那些小魔兽肯定也都长成人了。
但关她屁事：“反正记忆都清空了，我管呢？”
北渊愕然，更有一种被辜负的愤怒感：“所以，如果我不认出你来，咱们两个这辈子都不会相认吗？”
云瑶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肩膀：“放心孩子，咱俩现在也没有相认，别自作多情。”
北渊脸色乍然变得青灰，厉声道：“……那你真是个渣女，我们兄弟两个但凡不是狗，都不会对你那么忠心耿耿！”
云瑶瘪了瘪嘴：“是是是，我虽然不是人，但你们是真的狗。”
北渊拍案：“你骂我是吧！？”
哈巴狗风风火火冲进来：“北渊族长！还有北渊族长不知名的女朋友！您们先别打情骂俏了，白月岚带着弟子们杀进来了！说是要找她的徒弟！”
云瑶：“？”
白月岚找上门了？
北渊听到这话恍悟，表情突然冷得吓人，开始阴阳怪气：“我差点忘了，咱们过去的魔尊现在改修仙了，我们这些魔族配不上您了，是吧？”
云瑶：“？你们瞎了吧？你们谁都配不上我oK？我一人独美！”
北渊置若罔闻，一挥袖，竟然瞬间换了一件战袍，抽出一把阔刀。
“但没关系，我去弄死他们。”
云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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