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已经检查过了。”
沉乐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哥哥走去。
她来到哥哥身旁，轻声说：“哥，我去上个厕所。 ”
沉让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妹妹的头发，没有开口询问她考的怎么样，微笑着回应：“行，我带你去吧？”
沉乐摇了摇头，果断拒绝：“不用了哥哥，我知道厕所在哪里。”
这所联合小学的占地面积不算大，校园内的建筑物布局清晰明了，一眼望去便能尽收眼底。
厕所就建在水池旁，离学校大约有，一百五十米远的距离。
对于上辈子在这读过书，熟悉这里环境的沉乐来说。即使没人给她带路，也能够轻而易举地找到，厕所的位置。
“那好吧，我就在办公室里，等你回来。”
沉让一边说着，一边将妹妹送到了门口。
直到妹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他才转过身来。
沉让见老师在批改妹妹的试卷，于是礼貌地询问：“老师，我可以过来看看吗？”
吴老师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笑着回答：“想看就过来吧。”
吴中友是数学老师，基础数学对他说，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没过多久，他便批改完，沉乐做的数学试卷。
只见上面的答案无一错误，正确率百分之百，吴老师给她打了一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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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教育资源相对匮乏，许多教师不得不身兼数职，以满足教学需求。
四年级的语文试卷，吴老师批改起来，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当然，如果碰到一些，不太确定的地方。他还可以参照标准答案，来确认沉乐的最终得分。
随着手中红笔游走，一个个醒目的红勾，逐渐跃上洁白的纸面。
吴老师的心情愈发舒畅起来，不仅因为眼前这份试卷，所展现出的优异成绩，更是被答卷者，那一手漂亮的好字深深吸引。
没有哪位老师会不喜欢，字迹工整的学生。
几乎每一个小学老师的双眼，都曾遭受过学生们，鬼画符的“暴力摧残”。
那些字写得较大的还算好，起码能够辨认清楚。
但要是遇上字迹潦草的情况，那就只能凭借，多年的教学经验连蒙带猜。
有的字甚至连大夫开方子时，都未必写的出来。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还有些孩子，自作聪明自创字体。
他们造出的那些字，别说是普通人了，就算是仓颉在世，恐怕也难以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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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师一边批改，一边询问身旁的小男孩，“让让啊，你妹妹这字，是不是你教的呀？”
这字写得很好，但吴老师却分辨不出，这究竟是什么字体。
听到老师的问话，沉让点了点头：“嗯，是我教的，爸爸买了字帖后，她就自己练习了。”
沉让一开始是手把手，教妹妹读书识字。等发现那些不认识的生字，还有不理解的词义。妹妹自己翻翻字典，就能搞清楚含义。
他就放心地让沉乐自学，只有妹妹遇到，无法理解的难题，他才会给她讲解。
吴老师抬眸，好奇地问：“那你知道，她用的是什么字帖吗？”
“不知道，有些是从新华书店买回来的，还有些是从县回收站，收回来临摹的。”
沉让随手拿起，一旁的数学试卷浏览起来。
果不其然，上面有一根棒棒，加上两颗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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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师批改速度很快，因为一直保持着阅读习惯，他文学素养还不错，作文题目是写风景。
沉乐写的是登山，语言流畅表达清晰，先是写景后是抒情，结尾升华主题。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个还没，上学的五岁小孩所写。
沉乐年龄小，一天学都没上。
按理说语文都会压分，但吴老师不想打击，她学习的积极性，便又打了一百分。
吴老师批改完，心情瞬间变得激动万分，强装镇定地问道：“你妹妹真的，从来没有接受过，老师的教导吗？”
沉让不明白老师，为何会这样问，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嗯，老师，我们家里没有，当老师的亲戚。”
吴老师想看看沉乐的妹妹，究竟有多聪慧，以便确定日后对其培养的策略和方向。
他面带微笑，开口问道：“让让，你现在教到几年级啦？五年级的课程，你教过吗？”
“如果教过的话，不知你是否有意向，让你的妹妹尝试做一下，五年级的试卷？”
听到这话，沉让微微一怔，随即抱歉地说：“老师，这事儿，我做不了主。需要问问妹妹的意见，我支持她的一切决定。”
其实，沉让心里清楚，妹妹一直有着这样的念头。
但小孩子总是三分钟热度，万一她来到陌生的学校后，因为紧张害怕，失去了这份热情，不想再做五年级试卷。而自己贸然应承下来，只怕不太妥当。
吴老师若有所思，“行吧，那就等她回来，再谈也不迟。”
沉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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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沉乐走出了校门。
现在是上课时间，学校十分安静，路上几乎看不到人。经过某些班级时，还会听到老师大声讲课的声音。
沉乐看到从厕所方向，缓缓走来的沉望儿，不准备和她打招呼。
沉望儿见沉乐独自一人走出校园，不由揣测她，未能通过此次考试。
她喜上眉梢，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上前去，笑话沉乐：“哟呵，沉乐，看你这样子，莫不是准备打道回府啦？难道是跳级考试没能通过？”
“无聊。”沉乐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她。
沉望儿见她不反驳，更认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紧接着便发出，一阵杠铃般的大笑声，“哈哈哈，我就知道会如此。”
“如果你在家随便，翻翻字典学习，就能通过跳级考试。那以后大家都不用，来学校上课，不用老师教学。自己在家学习，就能顺利拿到毕业证了。”
“……”沉乐无语地看着她，感觉她好像小说评论中，说的反派角色。
虽然她不是女主，但沉念儿很有反派潜质。
沉望儿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以后啊，你要是没有绝对的把握，还是别轻易夸下海口啦。不然得多丢脸呐，就连我都替你觉得难为情。”
沉乐看着她得意忘形的样子，关心了一句:“你吃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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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望儿一脸懵逼，没能领会她想表达的意思，正色道:“你别转移话题，我在教你做人的道理。”
沉乐忍笑说，“你刚从厕所出来，一定吃的很饱吧，所以才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跑来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成绩还没出来，我都不知道，你就知道了。
沉望儿脸都绿了，气急败坏地骂回去:“你才不挑嘴，啥玩意儿都吃。”
沉乐就喜欢看她气呼呼的样子，特别的痛快，毫无诚意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可没有这个特殊癖好！”
“我就是出来上个厕所而已，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放心吧，咱们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不会说出去的，谁没有一点独特的小爱好。”
“你你你……给我滚远点！”
沉望儿气得咬牙切齿，真想立刻跟她大干一场。想到沉乐身材矮小，打起架来却是个狠角色，在同辈小孩里是出了名的能打，只好强忍着动手的冲动。
“好好好，我马上走。如果你还没吃够，这里还有很多‘黑珍珠’，可以继续享用。”
沉乐说着，用手指了指地上那些，散发着异味的羊粪球。
“你再不走，信不信我砸死你！”
沉望儿气得满脸通红，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石头，狠狠地朝沉乐扔过去。
沉乐见状，赶紧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发出欢乐的笑声。
沉望儿听着这可恶又刺耳的笑声，气得破口大骂，手里的石头也不停地砸向，沉乐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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