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弃船。”酒德麻衣望着海面。
从这片冰原到对面那片，中间隔着几十米的海域。
“其实我们可以换一条航线，或者坐飞机，每年都有人去北极点旅游，不存在抵达不了的情况。”苏恩曦说道。
又不好直接问小魔鬼为什么，那就只能装作无知的样子。
普通人都能抵达的北极点，如果那里真的存在一棵世界树，各国新闻早就报道了。
唯一的可能是：小魔鬼所说的地方，不处于正常世界里。
“你们想问可以直接问的。”小魔鬼哈出一口雾气，“你们不问，我一般不会说。”
“所以老板，为什么要走这条冰层最厚的路线？”酒德麻衣直接问道。
既然选择跟来，那就是无条件的信任。
其实无论小魔鬼回答与否，大家都会跟着他，逢山过山，逢水涉水。
跟着他，总能到达目的地的。
但信任归信任，好奇归好奇，这是两码事。
“跟你们想的一样，要去的那个地方并非现实世界的北极点，而是处于尼伯龙根里。因为世界树的缘故，这个尼伯龙根与现实世界是紧密相连的，它有九个入口。入口，只能进不能出。而出口只有一个，在世界树的正下方，从出口出来，恰好是北极点的位置。”
小魔鬼担心他们听不懂，蹲在地上画起了示意图。
先画了一个圆圈。
“这个，你们理解为这个世界，一个圆球。”
圆圈的正上方点下一个点。
“这个，你们理解为北极点。应该能听懂吧？”
“能。”楚子航回答道：“其实你刚刚的解释我就已经明白了。”
“苏恩曦和酒德麻衣的脑袋可没你好使。”小魔鬼继续画着。
像鸡爪的树，竖在点的正上方。
小魔鬼把树根无限延长，直至把整个球给包裹起来。
“能看懂吗？”小魔鬼问苏恩曦和酒德麻衣。
酒德麻衣一头雾水：“似懂非懂，略懂。”
苏恩曦好不到哪儿去，回答道：“勉勉强强算得上是什么都没明白。”
“我就说她俩的脑袋没你好使。”小魔鬼一脸无奈地看向楚子航。
“你少画了一笔。”楚子航蹲下，在树和点中间画了一道横线，“应该是这样的状态，对吧？”
小魔鬼点了点头，“嗯，有没有兴趣当我的手下？苏恩曦和酒德麻衣太笨了。”
“没有。”楚子航抬头看向苏恩曦和酒德麻衣，“我给你们解释一下吧。”
“好。”酒德麻衣和苏恩曦齐声回答道，睿智的小眼神里带着期待。
“这道横线意味着尼伯龙根和现实世界的屏障，没了这层屏障，世界树就会刚好落在北极点的位置。”
楚子航用辅导功课的语气讲述着。
“世界树的树根错综复杂，包裹着这片世界，你们可以理解为这片尼伯龙根像一个蛋壳，蛋壳里面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
酒德麻衣一下子通透了，忙说道：“那岂不是说，只要实力足够，从任何地方都能打破屏障进入这个尼伯龙根？”
“嗯。”小魔鬼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理论上是可以，但这个实力，我不具备，现在的路明非也不具备。”
“韩先生呢？”苏恩曦好奇。
“韩先生可以。”小魔鬼回答道。
酒德麻衣：“为什么不走另外八个入口？”
楚子航也看向小魔鬼，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
“北欧传说里，世界树上衍生出九个世界，对应九个入口。尼德霍格和我的大战导致了七个入口封闭，只剩下两个。一个是我们要去的地方，还有一个……去那里会经过避风港。我可不想和路麟城他们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小魔鬼说。
“我感觉我通透了。”酒德麻衣伸了个懒腰，“现在呢，往哪儿走？”
“我得先找找方向，好像是走错了。”小魔鬼淡定地说道。
“晕，老板，你可以的。”酒德麻衣放下行囊，“就地扎营，歇会儿，我钓鱼，楚子航烤，老板找路，分工明确。”
“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小魔鬼不悦道。
“你，你。”酒德麻衣说：“老板您吩咐，我们照办！”
“你钓鱼，布宁扎营，楚子航烤鱼，苏恩曦打杂，我和零找路。”
“好嘞，老板。”酒德麻衣拿出鱼竿往水边走去。
小魔鬼不再过问，牵起零的手往远处走去，逐渐消失在冰雪之中。
小魔鬼一走，酒德麻衣就放飞了自我。
布宁才刚把帐篷支好，她就把自己塞了进去。
“楚子航，大帅哥，帮我多捞几条鱼哈。”她露出脑袋，眨着眼睛，一脸媚态地看着楚子航。
楚子航别过头去，看都不敢看酒德麻衣。
“好。”
“谢谢子航弟弟。”
“你能正常点吗？”
“我正常点你就不会帮我了。”酒德麻衣得意道。
楚子航默默来到水边，脱掉衣服，露出完美的肌肉线条。
冰雪像一层薄纱，赋予了这个场景一种神秘感。
苏恩曦移不开目光，这种感觉就像是看某种特殊表演一样。
扑通一声，楚子航跳进水里。
只要小魔鬼不在场，大多数事情都是布宁和楚子航完成。
只要自己能忙得过来，楚子航都会选择一个人承担，布宁上了年纪，又断了一条胳膊。
他实在不忍心。
而酒德麻衣和苏恩曦……楚子航知道，只要自己拒绝，她们也不会多说什么，该干的活儿一件也不会少，甚至多做一些。
照顾人，似乎已经成为了楚子航的本能。
前提是亲人，亦或者是打心底把对方当作朋友。
酒德麻衣作为目前队伍里血统最低的人，抵抗这样的极端环境已经有些吃力了。
她想歇会儿就歇会儿吧。
楚子航这么认为。
另一头，小魔鬼和零已经走出了较远的距离。
冰雪之下良人行。
“我背你吧。”小魔鬼下达了紧急通知。
零任由他背起自己，在冰原上深一脚浅一脚。
“你刚恢复不久，不怕累吗？”零说道。
“还好，你很轻。”小魔鬼抬起头看向远方，瞳孔里的金色一闪而过，“感觉在前面，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当初我就不该把入口设计得这么刁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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