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全怪他们。”
“他们疯了，也是被吓疯的。”
“接二连三地出现未知的异象，有多少人能够承受得住这样的惊吓。”
叶青云听到叶绯的呢喃后叹了口气。
有句话叶青云没有说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叶绯，他说不定也和月城的人一样被这些异象折磨疯了。
本来安静的月城，很快就出现了孩子的哭闹声甚至尖叫声。
随之而来的，是大人安抚劝说的声音或者痛哭无奈的声音。
人类的情绪是相通的，这些声音很有感染性和传染性。
一处，两处，三处，四处……
很快，叶绯感觉整个月城都处在这样的声音包围之中。
这些声音让叶绯觉得，月城根本不像是一座有生机的人城而是一座人间炼狱。
“造孽啊……”
林雪娥语气悲伤地叹气。
叶陵没有调皮捣蛋，月城那些声音自然也影响到了他。
他紧张又乖巧地依偎在林雪娥的身边。
叶绯透过客栈的窗户，看到月城的大街上陆陆续续出现了不少人。
都是那些要被送去祭祀的孩子以及一些拉拉扯扯不愿离去的大人。
“爹，娘……”
“我不想去，我想留在家里。”
“我想陪着爹娘，陪着弟弟妹妹。”
“为什么是我们去？”
“我们做错了什么？”
“我们会死吗？”
“别哭了，去吧。”
“爹娘也舍不得你们。”
“但是为了所有人，你们必须要去。”
“你看，不止你们。”
“还有其他人，你们不会孤单的。”
那些哭闹无助又茫然的孩子，穿着朴素甚至打满了补丁的衣服或害怕或天真地与自己的家人进行最后的对话。
这个场景着实凄惨了点。
叶绯相信，这些孩子的父母此刻肯定也是伤心的。
只不过为了自己以及其他家人的生存，最后还是选择了他们舍弃了他们。
城主府派出来的守卫，很快就将那些孩子全部带走了。
叶绯没有继续看下去。
因为随着这些孩子的离开，整个月城大街重新恢复了宁静。
天色终究暗了下来。
月城的人开始向着原城主府处而去。
大概是人多又将希望寄托在祭祀大典上，月城的人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恐惧了。
“绯儿，现在怎么办？”
“我们也跟着去祭祀大典吗？”
林雪娥不解地开口。
虽然叶绯之前说有自己的计划安排，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叶青云和林雪娥因为相信叶绯，所以也一直没有多问。
此刻，他们却不得不问了。
叶绯古怪地一笑：“去，当然要去。”
“不过是我一个人去，你们就好好地睡一觉吧。”
叶青云和林雪娥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有一种熟悉的不详预感。
下一刻，叶绯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就快速地点了他们的睡穴。
然后熟练地将他们放进了空间。
今晚的祭祀大典抓了月城那么多小孩，叶绯不得不多管闲事一次。
但是带着叶青云他们，叶绯行事不方便。
让他们留在客栈，叶绯又不放心。
所以把他们放到空间里面是最稳妥的。
好在客栈的老板因为血色天空的事情根本无暇顾及叶绯一家人。
因此叶绯独自一人离开客栈的时候，丝毫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原城主府处。
祭祀大典的前奏已经准备好了。
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山人海。
最里面的，就是主持祭祀的法师以及那些被祭祀的孩子。
当然，王志等人也在里面。
城主府的守卫们，默默地地维持着祭祀大典的秩序。
月城的人不少，但是这个时候却没有出现一点点的摩擦冲突。
所有人都配合的很好。
叶绯置身在隐秘的高处，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
“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
“祭祀大典之后，一切都会过去的。”
“一切都会没事的……”
来到祭祀现场之后，叶绯听到不少月城人还在念念叨叨地祈求上天的庇佑。
而且听声音，这些人还非常虔诚。
除了这些祈祷的声音外，叶绯还听到了其他一些声音。
但是不管有什么声音，叶绯竟然没有听到月城的人为他们即将被祭祀的孩子发出自己抗议不平的声音。
就好像所有人都自愿接受了城主府这样的安排。
叶绯觉得他们很可悲。
但是她觉得那些无辜的孩子更可悲。
祭台上，乌里哇啦的声音还在继续。
童男童女们开始被带上祭台。
但是央央月城，叶绯仍然没有看到有人出来阻止这样的祭祀。
哪怕是一个人。
叶绯对月城的人没有再抱任何的期待。
她全副武装地冲向了祭台，直接一脚把装神弄鬼的法师踢了个狗啃屎。
“你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为何突然闯入祭祀大典？”
“破坏祭祀大典，你就是月城的罪人。”
“来人，把这个居心叵测之人拿下。”
王志看到突然出现的叶绯大喝了一声。
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叶绯是多么丧心病狂的十恶不赦之人呢。
叶绯一把就打飞了冲过来的守卫。
她这个样子，一下子就让王志感受到了威胁和变数。
其他人也一样。
他们紧张地注视着叶绯的一举一动。
不过王志没有发话，城主府的守卫们没有再对叶绯轻举妄动了。
叶绯这才看着王志语气冷冷地说道：“血色天空不过是一种天象罢了。”
“你却因为恐惧愚蠢，让月城这么多无辜的孩子去祭祀。”
“你身为一方父母官，就是这么糟践无辜之人的性命吗？”
“老百姓不懂这些情有可原。”
“但是你作为朝廷命官，竟然也做出如此无知可笑之事。”
“简直是丢人现眼。”
“你…你你你……”王志捂着自己的心口摇摇欲坠。
他被叶绯骂得差点原地去世。
当官这么多年，他见过不少人和事。
但他从来没见过像叶绯这样狂妄的人。
叶绯压根就没有正眼看他。
骂完王志之后，她又转向黑压压的人群喝道：“你们呢？”
“你们也是没心的吗？”
“这些孩子可是你们十月怀胎辛苦苦生下来的骨肉，是你们的血缘亲人。”
“难道就因为城主府的一句话，你们就要一次性将两个无辜孩童的性命献出去吗？”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祭祀是没有用的。”
“不管你们祭祀多少童男童女，哪怕月城所有人都被祭祀也不会影响血色天空。”
“你们要做的，就是把你们的孩子接回家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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