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自己哥哥自信淡然的语气。
周红衣也是一阵哭笑不得。
但也只是压低声音回答：
“说大其实就是这里面可能会涉及到药物控制跟精神影响类的案子，甚至有可能更恶劣。”
“剩下的等我们到了再细说。
你们继续保持直播，但是千万注意安全，不要随便莽。”
说完红衣就挂了电话。
“哦吼，竟然还有药物控制跟精神影响？”
林海脑子里思索着这两个词。
然后目光看向了保安室窗外阳光下那些动作迟缓表情呆滞的老人。
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寒意跟怒意。
尼玛的！
这事要真的是自己妹妹推测的那样！
这些人真的是丧心病狂！
也确实会比一般的刑事案子更让人愤慨跟头皮发麻。
此时主持人冰冰则抱着胳膊声音略微有些发颤：
“海哥，红衣妹妹的意思是不是想说这小区里的人都可能被某些人下药了？
又或者是被集体催眠了？”
摄像大哥的直播镜头也把握好时机缓缓扫过窗外几个静坐的老人，那迟缓的姿态在镜头里瞬间被放大，
怎么看确实透着一股不自然的僵硬。
很有点欧美那种末日丧尸大片的既视感。
直播间里的弹幕此时早就已经劈天盖地而来。
“卧焯！真的细思极恐！这意思就是整个小区都是药人谷？”
“不会说就别说，活死人谷还贴切点。”
“我滴妈呀！难怪我就觉得那么安静不对劲！难道全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吗？这么邪门？”
“好好好，那刚刚提到的黑盒子难道是……药物或者精神控制装置？”
“我懂了！那个果篮里藏着的玩意不会是监控海哥的吧？海哥危险！你们还在直播呢！”
“红衣姐姐马上就到，快救救这些老人！魑魅魍魉全都死！”
“海哥危啊！你们现在是不是已经被盯上了？要不先下播吧！”
“万事都有可能。”
林海沉声道。
他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红衣他们过来还要一阵子。
我们不能就这么干等！先干为敬！”
“海哥，红衣不是说让我们别冲动吗？”冰冰担心道。
“她让我们别接触可疑目标，没说不让‘正常巡逻’啊。”
林海整理了一下保安帽，重新拎起那根破警棍，“我是保安，巡逻是我的本职工作。走，再去转转，这次……多看，多听，少问。”
三人再次走出门卫室。午后的小区依旧安静得诡异。林海刻意放慢脚步，看似随意地巡查着绿化带、垃圾桶和自行车棚，实则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角落。
走到4栋和5栋之间的狭窄通道时，林海忽然停下。通道尽头是小区围墙，墙根堆着一些废弃的装修板材和旧家具。但在那些杂物后面，靠近墙角地面的位置，水泥地似乎有一块颜色略深、边缘异常整齐的方形区域，大约井盖大小，上面胡乱扔着几块破木板。
“摄像大哥，拍那里。”林海指了指。
镜头推近。在下午斜射的阳光下，能隐约看到那块方形区域边缘有一圈极细的缝隙，不像是自然裂缝。而且，旁边散落的灰尘分布也不太自然，似乎经常被移动。
“像是……暗门或者地下入口？”林海眯起眼，“老小区有这种设施不奇怪，可能是防空洞入口或者早期电缆井。但藏在这种角落，还用垃圾盖着……”
话音未落，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慢吞吞的声音：“小伙子……看什么呢？”
三人吓了一跳，回头只见刚才晒太阳那个眼神呆滞的大妈，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们身后几米远的地方，手里拎着个空菜篮子，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这无声无息的出现，配上她那没有焦距的眼神，在空旷安静的小区里格外瘆人。
冰冰差点叫出声，死死捂住嘴。
林海心里也是一咯噔，但脸上立刻堆起笑容：“阿姨，是您啊。我巡逻呢，看看这边卫生和安全隐患。这堆垃圾挡道，回头得让保洁清走。”
大妈缓慢地眨了眨眼，视线从林海脸上移到那个被木板盖着的角落，又移回来，慢悠悠地说：“清……不得。下面……有东西。动了……要遭罪。”说完，也不等林海反应，拎着菜篮子，转身以那种特有的迟缓步伐，慢慢走远了。
“下面有东西？动了要遭罪？”林海重复着这句话，和冰冰、张哥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弹幕已经疯了：
“我汗毛竖起来了！这大妈是警告还是威胁？”
“下面肯定有鬼！”
“遭罪？是被控制了吗？”
“海哥快跑！这小区处处透着邪性！”
“等红衣！等专业团队！”
林海看着大妈消失的方向，又看看那个可疑的入口，眼神变幻。
他知道现在不是冒险的时候。他拿出手机，对着那个角落和周围环境快速拍了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发给了妹妹周红衣并附言：
“4、5栋之间隐蔽入口，居民警告‘动了要遭罪’，疑似重要地点。”
发完信息他继续低声道：“走，咱们先回门卫室附近，等红衣他们的人到了再说。”
摄像大哥张哥跟主持人冰冰连连点头。
就在他们三人组快要走回门卫室时。
竟然又迎面碰上了那个自称为研究员的小陈。
此时他已经换了一身运动服，看样子像是要出门跑步，脸上还带着和煦的笑：“林同志你们还在巡逻啊？我领导送的果篮吃了吗？那些水果都不错，特别是苹果很甜的。”
他此时的笑容完全无懈可击，但是眼神却若有若无地扫过林海的脸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林海心中警铃大作，脸上却笑得更加灿烂：
“正打算吃呢！你领导真的太客气了，这些水果看着就好吃，我们准备巡逻完再好好品尝，您这是要去锻炼？”
“是啊，我们研究员工作老坐着不好，需要多运动。”
小陈点点头，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掠过林海手里的手机，
“林同志刚才在那边通道看什么呢？我好像看见你跟那位主持人小姐还有摄像大哥在直播什么的？”
不是你确定不是瞎的？
他们三人组都直播了多久了？
你还问？
问个锤子呢？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家伙果然在暗中监视陈平安三人组！
林海心里已经警惕拉满，但是语气依然毫无波澜：
“哦我们就是小主播看见什么都想播一下，现在不是全民直播麻，指不定哪天火了就直接财富自由，我们刚刚发现那边卫生死角堆了不少垃圾，
肯定还有些安全隐患，所以就拍了几张照片，准备报给物业处理。
再顺便直播一下，也算是日行一善。
陈先生也住这边觉得是不是该清理一下，好得环境才能让大家更健康对不对？”
他直接把问题都抛了回去，同时也观察着小陈的表情。
小陈的笑容不变，眼神却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
“那肯定是要清清的。不过都是老邻居们堆的旧东西，可能有些还是有用的。清理起来怕惹麻烦。
林同志你懂的，很多老邻居们什么东西都当宝贝疙瘩一样舍不得丢，你才刚来有些情况可能不了解，
最好别管太宽，免得好心当成驴肝肺。”
最后这几句话他故意说得很轻，但是缺带着一种很明显的告诫意味。
“哦是吗？那可真的是谢谢陈同志的提醒了。”
林海笑容不改，“我其实就是个临时的保安，兼职懂吧？所以自然只会做好分内事就行，肯定不会多管闲事，不打扰您运动。”
小陈深深看了林海一眼点点头，才缓缓跑开。
但他的跑步姿势一看就有点刻意，完全不像经常锻炼的人，而且跑的方向似乎特意绕向了4、5栋那边的楼。
三人组回到门卫室关上门，主持人冰冰才长出一口气，
拍着鼓囊囊的胸口：
“吓死我了海哥，那个小陈最后的话就在警告咱们吧？还有那个大妈，难不成整个小区都是一伙的吗？”
林海眉头紧锁：
“那可不一定全是一伙，但肯定有人知道些什么，而且很可能被某种东西控制或威胁着，才不能明着跟咱们说。”
陈平安再次看向那个静静待在桌上的果篮，
“这个玩意，还有那个地下入口，可能都是关键的节点。”
就在这时小区门口缓缓驶入一辆很普通的白色SUV。
然后停在了稍远的空车位上。
车上下来两个穿着便装、气质干练的年轻人看似随意地朝门卫室走来。
林海眼睛一亮。
妹妹周红衣的支援到了！
其中一人走到窗前敲了敲玻璃，然后亮了一下自己的证件低声道：
“林海同志在吧，周队先让我们先过来看看情况，这位是咱们刑侦技术科的专家。”
林海立刻开门让他们进来，
快速将发现的情况什么诡异的果篮，行为异常的居民，还有5栋老夫妻的不正常争吵，
4栋5栋间的那个疑似隐蔽入口，
最后小陈的警告跟大妈诡异的话语全都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两个便衣警察神情严肃。
技术科的专家已经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果篮整体放入一个特制的防干扰证物袋。
尤其重点保护了那几个有“接口”的水果。
另一人则仔细听着林海的描述，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整个小区环境。
“情况比预想的还要复杂。”
负责行动的便衣低声道，
“周队此时正在外面协调更多人手，准备联合治安、刑侦、甚至可能需要缉毒和网安部门的支持。
她自己马上就会进来。
林海同志，你们先在这里等待，尽量不要外出。
如果那个小陈或者其他居民再来，就正常应对就好，千万不要表现出异常刺激他们。”
话音刚落。
小区外隐约传来了更多车辆接近的声音，但都停在了外面没有开进来。
暴风雨前的平静，似乎快要被打破了。
直播画面停留在门卫室内略显紧张的气氛中。
各种乐子人们都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好家伙！咱们得专业团队已介入！大的好戏要来力！”
“哇哇哇！果篮被当成证物收走了！期待技术专家的分析！”
“那个地下入口绝对是大秘密！我说的，谁来了都不许否认！”
“小陈和大妈的话，怎么越听越让人毛骨悚然呢？”
“坐等红衣姐姐率领大队人马杀到！魑魅魍魉全都干掉干掉！”
“海哥今天这随机兼职保安当的，看来又直接捅了一个小区的马蜂窝，真就是无敌大眉笔！！”
林海看着窗外似乎依旧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老旧小区。
知道今天自己这派出所的茶，怕是又要喝上一壶大的了。
他直接对着直播镜头，裂开嘴笑了笑：
“兄弟们，看来今天这随机兼职保安的平安二字，咱们是真的保不住了，
既然插旗插坏了，那索性咱们就继续好好干一场！谁怕谁啊？”
门卫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技术专家提着那个装着“高科技果篮”的特制证物袋，动作轻得像捧着炸弹。
他跟同伴低声交流几句之后便迅速离开。
上了那辆白色SUV。
车子没有鸣笛悄无声息地驶离了平安小区，像一滴水汇入外面的车流。
留下的那个便衣警察姓赵，看起来干练精悍。
他仔细检查了门卫室的门窗，又透过模糊的玻璃扫视着外面看似平静的小区低声道：
“周队指示，在增援和明确行动方案前，我们保持静态观察。
林海同志，你们之前的所有发现，尤其是那个地下入口的位置和居民的反应非常关键。”
他借着拿出一个平板电脑，调出似乎是小区的大致平面图，将林海描述的4、5栋之间通道的位置做了标记。
“那个入口从描述看，不像是市政设施的标准入口。
老小区的防空洞口一般不会那么隐蔽，而且会有明显标识或较大空间。”
“赵警官你等一下。”
林海凑近压低声音，
“那个送果篮的领导，还有那些行为奇怪的居民，他们会不会已经被监控了？
我是说被犯罪分子实时监控？
不然那小陈怎么知道我们去了通道那边还拍了照？”
赵警官眼神锐利地看了林海一眼：“不排除这种可能。小区内部可能存在我们未知的监控网络，或者那种‘人肉监控’。”
他顿了顿，“那些居民异常的精神状态，如果真是药物或某种手段导致，他们很可能在无意识或受胁迫状态下成为罪犯的眼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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