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凌的自信在于，即使教练方小军有顾虑，张为平也会帮他劝说的。
只不过这种情况根本就不会出现。
听到他的请求，方小军同意的很爽快：
“这有啥，你们来就好了，周日晚上队里本来就休息，既然你们要来，我干脆安排投篮训练，一边给队员，一边给你们”
“到时候还请方教练给指导指导”。
周天凌一边说，一边把几块电子表递过去：
“没什么好东西表示感谢，这是我舅舅从香江带来的一点新鲜玩意儿，不值几个钱”。
方小军赶紧拒绝：
“就是帮个小忙，哪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真不值几个钱！也不是给你个人的，你拿着，队员谁训练比较积极，就发一个当做奖励”。
方小军看看边上的张为平，见他点头，这才收下：
“那太谢谢了，要不这样，今晚留在这吃个饭？周末食堂一般还有些好菜…”
周天凌也看看张为平：
“我约了张指导去见几个朋友，有一些私事要谈，下次吧，下次一定要尝尝你们体院的食堂”。
周天凌打从见到张为平就在考虑，怎么不让老张像原来在地球时那样，在鹰酱国做推销员，浪费十几年的大好年华。
直到国台解说员孙振平向他发出邀请，这才回国来，担任国台篮球节目的“王牌”解说嘉宾。
他刚才还没有把完整方案想好，只是和老张提了一嘴。
说他有个剧本，被燕都台看中了，后续可能还有一部戏，要到鹰酱国去拍，可能需要一个在鹰酱国生活的国人作为联络人和顾问。
问他有没有门路啥的。
老张马上说，这不巧了吗？我爱人前两年过去留学的，现在就在一家华人开的中文社区电视台里面工作。
周天凌忍住心里的笑，就说到时候如果真能成行，就可以聘请你们夫妻俩当顾问，那你们夫妻也可以团聚。
而且后续，我还有一系列方案，就看你能不能舍弃现在国家队这个助理教练的工作了。
这种大事张为平一下子哪里能做决定。
从内心来说，他是很想跟着钱教练在国家队学习的。
要是以后能成为国家队的主教练，他觉得这一生就圆满了。
成绩怎么样先不去提，至少到了那个位置，他才能去实践自己的篮球理念。
但是，老是和妻子两地分居也不是个办法啊！
更何况，这两地之间，还隔着一个大洋，分得有点远。
所以，他爽快地就答应了周天凌，今晚一起去和燕都台的人见个面。
反正他现在也是个闲人。
两人挤公交车到故宫北门下车，走不远就到了四合院。
打从周天凌说他家在故宫边上开始，张为平对他这个家的猜测就很多，等进了院子，转了一圈。
那羡慕之意就怎么都隐藏不住了：
“就这大院子，你还学啥外语啊？你到国外再怎么也赚不来这么个院子！”
周天凌当然不能说学外语这是原主的选择，要是他自己来选，他怎么着也得去电影学院。
而且必须是导演系！
倒不是冲着为了以后潜规则去的。
主要是，华国导演，在剧组权利实在有点大，地位也高。
当然，扑街导演不算在内。
可是，他会扑街吗？
开什么地球玩笑？
周天凌一边收拾院子，一边告诉张为平，外国他是一定会去的，但是不是为了到那边生活的。
他去国外，要么是为了交流去的，要么，是为了宣传自己作品去的。
总而言之，是为了宣传华国文化去的。
张为平听得肃然起敬，然后重重叹了口气，郁闷道：
“都说鹰酱国怎么怎么好。我爱人来信也说，那边除了吃的不怎么滴，其他都特别好。
她说，我们国家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赶上鹰酱国。能不被越拉越远，就烧高香了。
还举篮球的例子，说我们国家队要是去了那边，估计在千湖队手里六十分都拿不到。
小周，你是学外语的，肯定比较了解国外的情况，你说说，他们真的那么好吗？
我们真的就追不上吗？”
周天凌心里苦笑一声，神特喵我学外语的就对外国比较了解。
根据他的观察，二外的大部分学生，对国外的了解，也大都来自于老师，尤其是外教的嘴里。
也就比普通老百姓稍微好一点点，至少知道，外国的穷人不老少，而且治安情况不大好。
这是这个时代的局限，也是新闻渠道的局限。
后世，周天凌在某条上面，写过一篇文章，大体意思就是说，华国老百姓其实最应该感谢互联网。
正是因为互联网的发展，华国的普通老百姓，才看到了比较真实的海外世界。
一切，都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美好。
当然，还是有很多喷子在他的帖子后面回复：
你去过国外吗？你真的见过人家的生活吗？井底之蛙！
周天凌不屑于和他们去辩论，他写了两段万能回复，每次稍微改两个字就粘贴到下面，一句是：
有的人把辫子剪掉了，却又包起来，珍藏到了心里！
另一句是：
有的人跪得太久太久，腿麻了，心也麻了！
他是知道的，这个时代的人说外国的月亮比较圆，和后世的某些人是不一样的概念。
这个时代的人，绝大多数是真的对国外不了解。
而且，双方差距也真的很大很大。
他要和对方说，出个p的国啊，你就老老实实在国内混二三十年，像我这样“弄”套房子苟着，比你去国外累死累活刷盘子强一百倍！
对方能啐他一口浓痰：
别以为你学外语的就能骗老子，人家每天牛奶面包，牛肉随便吃，鸡比我们的鹅还大。
出门就开汽车，上学根本不用做作业，每个人都有好工作，看病都不用花一分钱…
这样的好地方，你不让我去，是何居心？
周天凌看着很认真看着他，等着他回答的张为平，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
“为平哥，你一定知道红色军队长征，对吧？
当时所有人，可能还包括部分我们自己人，都觉得红色军队完了。可最后呢，事实很打脸，不是吗？
我这么说吧，我们华国人，只要找对了方向，真正的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往一个共同的目标去努力，那就没有什么事，是我们做不成的！”
“可是…”
“没有可是，为平哥。相信我，我们这个民族，从来都是不会服输的民族，从来都是善于创造奇迹的民族…”
周天凌被自己说的都有些激动了，后世他经常刷的一些视频仿佛就在眼前：
江城疫情，无数逆向而行的医务工作者！
双庆山火，无数骑着摩托车往山上运送物资的普通人！
华国宇航员的“太空漫步”，“天宫课堂”！
“辽阳舰”，“东南舰”…
他平复了下情绪，定定地看着张为平，眼睛微红：
“为平哥，如果我说，只需要三四十年的时间，我们就将大踏步地追到鹰酱国的身后，你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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