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的手指在“特战旅”三个字上顿了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让宣传部门淡化处理,重点报道第二战区的‘战果’。”
但当他独自一人时,却对着地图上的许昌久久凝视,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出《大刀进行曲》的节拍。
漯河外围的官道上,周卫国带领战车四团的追击部队正短暂休整。战士们用刺刀剖开日军丢弃的马粮袋,把青稞面和着河水吞下。
战马则低头啃食路边的枯草,缰绳上还挂着从日军尸体上解下的太阳旗——那是李战龙想出的主意,用这种方式祭奠牺牲的弟兄。
“旅长,土肥原贤二离咱们估计只剩不到5里了。”通信兵指着地图,上面的红线像条毒蛇,正蜿蜒着伸向日军的援军驻地。
周卫国的马刀突然劈断身边的小树:“就算追到武汉,也要把他揪出来!”阳光透过树杈照在他的脸上,枪伤的疤痕在光影里忽明忽暗。
许昌城的重建已悄然开始。百姓们搬来砖石修补城墙,孩子们在废墟上捡拾弹壳,八路军战士则帮着掩埋尸体、分发粮食。
韩贤初站在刚立起的“抗日烈士纪念碑”前,看着石匠们刻下“许昌战役阵亡将士永垂不朽”的字样,突然觉得肩膀上的伤口不那么疼了。
郑州至许昌的公路上,机动四旅的各个团,正源源不断地向南行军和输送物资。同时还有第二战区的国军士兵和129师的战士在同一个驿站歇脚,分着吃同一块干粮,谈论着各自的战场经历。
当一个国军老兵说起徐州会战的惨烈时,八路军的年轻战士默默递过水壶,壶嘴碰撞的轻响里,有种超越番号的默契在悄然生长。
夕阳西下时,周卫国的战车四团再次出发。马蹄踏过漯河的浮桥,溅起的水花在晚霞中折射出虹彩。
远处的地平线上,日军后卫部队的影子越来越清晰,而更南方的武汉战场,炮声正隐隐传来,像在呼唤着他们的到来。
这场始于偃师、续于许昌的追击战,还远未结束,但对于那些在豫中平原上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来说,胜利的意义早已超越了一城一地的得失——它证明了只要华夏人团结一心,就没有打不垮的敌人。
它昭示着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总有一种力量在推动着他们,向着光明的未来,继续冲锋。
而那些散落在颍河两岸的忠魂,他们的鲜血渗入泥土,终将滋养出一片没有硝烟的土地。
当后来者走过这片平原时,或许会听见风里传来的马蹄声,那是周卫国和他的战士们,还在追逐着民族解放的梦想,从未停歇。
许昌城西的瓮城还在淌血,韩贤初背靠着被炮弹熏黑的城墙,手里攥着半截日军大佐的指挥刀,刀刃上的血珠正顺着锯齿状的缺口往下滴。
昨天从偃师驰援时带来的独立二团一营的将士,此刻能站着的不足半数,战士们或坐或卧地靠在断壁残垣间,枪托旁堆着缴获的三八式步枪,枪管还在散发着硝烟的热气。
来了!通信兵突然从箭楼残骸里探身,嘶哑的喊声惊飞了檐下的乌鸦。韩贤初猛地直起身,左肩的伤口被牵扯得钻心疼痛——那是昨天在争夺南门时被日军掷弹筒碎片划开的,军医刚用烧酒消过毒,绷带下的皮肉还在发烫。
烟尘滚滚的官道尽头,出现了一列黑色的骑兵洪流,最前面那匹黑马像道闪电,骑手的军靴在马镫上磕出急促的脆响,正是王洪光。
他身后的特战三团战士们伏在马背上,草绿色的军装被尘土染成土黄色,背后交叉的马枪和冲锋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韩旅长!董建强在瓮城外翻身下马,黑马的前蹄在石板地上刨出火星。他摘下钢盔,露出被汗水浸透的头发,额角一道新鲜的伤口还在渗血,那是昨夜奔袭中被树枝划破的。让你久等了!
董建强勒住缰绳,他的大黑马喷着响鼻,马腹两侧的褡裳鼓鼓囊囊,装着从郑州缴获的罐头和药品。
特战二团怎么样?他跳下马就往城门口冲,军靴踩过日军尸体时溅起的血污,在裤腿上晕开深色的花。
韩贤初往嘴里塞了块干硬的窝头,嚼得腮帮子发酸:还在城东打扫战场呢,土肥原贤二那老东西狡猾得很,留了一个小队在天主教堂一带打游击,主力......他猛地将窝头攥碎,跑了!往南跑了!
董建强弯腰从日军尸体上解下水壶,仰头灌了两口,冰凉的液体顺着脖颈流进衣襟:跑不远,我们在郑州就截获了他们的电报,华中派遣军的援军还在孝感磨蹭,土肥原贤二现在就是条丧家犬。
他将水壶递给韩贤初,许昌交给你们,跟我们李战龙旅长说一声,我带特战三年团继续往前追了!
李战龙此时已经在清点战马,新增加的三百多匹战马都是从日军骑兵联队缴获的,此刻正由马夫牵着在瓮城外侧饮水,马鼻子喷出的白气与硝烟混在一起。
“特战二团带电台和迫击炮,跟我走东侧官道;传令兵告诉董建强带领特战三团走西侧河堤,保持联络。他往马鞍袋里塞了四颗手榴弹,争取天黑前咬住他们的尾巴!
当特战旅前进的马蹄声再次卷起烟尘时,韩贤初站在城头望着那道黑色洪流消失在官道尽头。
城根下,独立14团的战士们正抬着担架往城里运伤兵,一个刚从教堂暗堡里拖出来的小战士,怀里还死死抱着缴获的日军军旗,旗面被血浸透,太阳徽像块凝固的血痂。
颍河河堤的黄土被马蹄翻出层层浪涛,周卫国的黑马始终冲在最前,马镫上的铁皮被磨得锃亮,那是从黎城战役起就跟着他的老伙计。
望远镜里,日军后卫部队的影子在远处的柳树林里晃动,驮着电台的军马正挣扎着穿过泥泞的河湾,扬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加快速度!周卫国拔出马刀,刀锋劈断迎面拂来的柳枝,战车四团的战士们立刻变换队形,像把展开的折扇从河堤向两侧包抄。
骑兵连的马枪都上了刺刀,枪尖在秋阳下划出密集的寒光,惊得河滩上的水鸟扑棱棱飞起,在蓝天上排出凌乱的队形。
土肥原贤二贤二的指挥车正陷在河湾的淤泥里,四个日军士兵拼尽全力推车,车胎碾过的泥水里混着折断的芦苇,溅得军靴上全是黑黄的泥浆。
参谋长佐野忠义大佐举着望远镜的手在发抖:师团长,共军的骑兵追上来了!至少有一个团!
八嘎!土肥原贤二一脚踹开挡路的士兵,军靴陷进泥里拔不出来。他看着自己的卫兵正将文件往火堆里扔,火苗舔舐着作战地图的边角,上面标注的许昌撤退路线正被火焰吞噬。
让辎重中队殿后!他嘶吼着爬上备用的战马,马肚带勒得伤口生疼——那是昨天在城楼上被流弹擦伤的。
三辆九七式坦克突然从柳树林里钻出来,履带碾过芦苇丛的声响像闷雷滚过河滩。最前面那辆的炮口正转向追来的骑兵,炮管上的白漆还留着南京入城式的字样。
周卫国猛地勒住缰绳,黑马人立而起的瞬间,他看见坦克炮塔里探出个日军军官的脑袋,正举着望远镜狂笑。
炸药组跟我上!周卫国翻身下马,顺势将马缰绳缠在手腕上,战车四团一营的战士们立刻从马鞍旁解下炸药包,导火索在掌心蹭出刺啦的火星。
二连长赵勇抱着炸药包滚进芦苇丛,泥水灌进领口也顾不上擦,手指在潮湿的导火索上摸索着引火点。
坦克的机枪突然扫射过来,芦苇丛被打得噼啪作响。赵勇猛地将身体压在炸药包上,泥土溅了满脸,他咬着牙数到三,突然将炸药包推向坦克履带,拉燃的导火索像条红色的蛇,在泥地里扭曲着钻进履带缝隙。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里,坦克炮塔像被掀掉的锅盖飞上天空,周卫国借着硝烟纵身跃起,马刀劈断第二个坦克兵的喉咙,鲜血溅在他的军装上,与之前的血渍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剩下的两辆坦克慌忙转向,履带碾过自己人的尸体,在河滩上留下两道深沟。
李战龙此刻正从西侧河堤杀来,他的枣红马比黑马更耐长途奔袭,此刻已带着战士们绕到日军侧后方。
马刀劈砍头盔的脆响此起彼伏,一个日军骑兵刚拔出军刀,就被特战队员的马枪挑落马下,尸体坠河时溅起的水花里,还漂着他从南京抢来的丝绸手帕。
当最后一辆坦克冒着黑烟停在河湾时,夕阳正沉入颍河,周卫国踩着坦克残骸眺望南方,远处的官道上,日军主力的烟尘还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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