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不能乱说，忌讳。”
不过对于张春雷买墓地的玩笑，杨梅还是适时打断了：“快说正事。”
张春雷挠挠头：“这个……就咱俩这个关系，我就直说了吧。”
“我想找你要一些你们墓地客户的具体数据，包括真实的客户一共有多少，他们分别在你们墓地花了多少钱……”
“啊？”杨梅用勺子搅着杯子里的咖啡，诧异道：“张春雷，你不会开始做商业间谍了吧？”
“这些资料可都算是公司机密数据了，你收了别人多少钱来问我。”
张春雷瞪眼：“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我一个写书的，怎么也算是文化人，不屑于做那种事的好吗？”
杨梅的勺子停下来：“难道你是写小说要用到？”
“对！”张春雷答应一声，拿起面前的冰美式喝下一口。
一旁王命目光顿时亮起。
确定了。
确实如此，张春雷每次说谎话的时候，都会用喝水来掩饰，这都是下意识动作了。
“不是我说，你们写小说用到的数据不都是差不多就行了吗？怎么还要这么精确？”杨梅有些无语。
“这个……我个人对自己的要求比较严，必须做到心中有完整的世界，才敢下笔。”张春雷咕嘟咕嘟把半杯咖啡都喝进了肚子。
王命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特别需要吗？”杨梅望着张春雷。
“对！”张春雷认真回答。
杨梅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在公司很多年，也只是大概了解公司的状况，也没有资格看到这些数据。”
“你要想知道特别精确的数据，恐怕不行。”
“因为会计财务都是老板的亲信，他们绝对不会让这些数据外流的。”
“这……”张春雷愣住。
“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倒知道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等。”
“等？等什么？”
杨梅笑道：“要想知道这些数据，要么是公司高管，要么就是财务部门的核心人员。”
“你等我和高管搭上关系，不就能得到数据了？”
张春雷一愣：“你认识高管？”
杨梅笑道：“不认识。”
“那你说啥……”张春雷有些失望。
“但我认识一位即将成为高管的人，”杨梅保持微笑。
“谁？”
“我们公司的人事经理，他将在下个月升职为副总。”
“关系硬吗？”张春雷追问。
“还行吧，”杨梅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他叫吴杰，现在是我未婚夫，准备下一年举办婚礼。”
“牛啊！找了个富二代老公！化身真娘娘了！”张春雷望着杨梅手机里的照片恭喜道。
“呸！”杨梅啐了一口：“什么富二代啊，人家可是白手起家，名校毕业之后一步步走到现在的。”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提前跟姐夫道个歉，这数据的事就麻烦姐夫了。”
“麻烦他，明明是麻烦我了好吗？”
“对不起，麻烦您了姐，回头请您吃饭。”
“我吃火锅，纯牛肉，不吃菜，一个人三个小料。”
“五个！三个配不上您的身份。”
“带上弟弟。”
“带！您要喜欢我让他把他同学也叫来。”
“滚啊！”
“……”
……
……
半小时后，张春雷一行三人说说笑笑离开了咖啡厅。
杨梅坐上一辆白色新能源小车离去。
“看吧，我说什么，这不搞定了！”张春雷对王命得意道：“哥的眼线是不是遍布整个牧野城。”
“要等一个月吗？”王命问。
“一个月拿到数据，可以保证绝对准确，这是很好的结果了。”张春雷拍拍王命的肩膀：“正常情况下，咱们应该是没什么希望拿到的。”
“这一个月里，你就先稍安勿躁吧。”
“正好，二十多天之后就高考了吧？”
“嗯。”
“那你好好准备高考啊，考完试再说这些。”张春雷道：“对于高中生来说，如果说生命健康第一的话，那高考就是第二。”
“要好好学习。”
王命瞥了张春雷一眼。
张春雷立即身躯一震：“对不起对不起，劝你好好学习这种话，似乎有些爹味儿了，我撤回，我撤回。”
随即，两人坐上一辆出租车，返回幸福小区。
时间是下午七点多，幸福小区外十分热闹，人流来往，还有一众大妈在跳广场舞，甚至还有几个身穿制服的人在加班测量人行道附近废弃的电线杆子，似乎要拆除掉。
可到了幸福小区南大门，两人刚刚走到大门口，面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因为他们看到，随着他们靠近大门口，从大门口附近走出了五六个身穿黑西装的人，径直向着王命走了过来：
“你就是王命？”
张春雷挡在王命面前：“几位，有话好好说，我先代表我弟弟跟你道……”
黑西装一把将张春雷推向一旁，张春雷直接跌坐在地。
“你们干什么的？”秦大爷迅速从保安室里出来，警惕望着几人。
两个黑西装挡在秦大爷面前：“我们也是安保公司的，过来说几句话就走。”
“他还是个孩子，找这个孩子干什么？”秦大爷怒道：“我警告你们，你们推了张春雷一下也就算了，要是敢动王命，我就立刻报警！”
领头的黑西装没有理会秦大爷，走近王命道：“我知道你知道一些关于宋淇案件的事情，但我警告你，嘴巴牢一点，不要到处乱说，否则造成了什么不好的影响，不是你担待得起的。”
“今天我们已经在老爷子的灵棚处发现你了，要是再发现你出现在那里，我们就不保证能发生什么了？”
“懂吗？”
说完这些，几个黑西装大摇大摆离去。
秦大爷立即上前：“孩子！怎么回事？你怎么惹到了这些人？”
“发生啥了，和大爷说。”
“没事。”王命对秦大爷摇摇头，弯腰将坐在地上给自己拍照片的张春雷扶起，回身看了一眼那些黑西装。
轰！
路边破旧的电线杆一个摇晃，随后半截脱落而下，直直砸向那领头黑西装。
“啊！！砸到人了！！”
下一刻，尖叫声响起，小区外的繁华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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