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
65年的冬天很冷。
傻柱往手里哈了口气又连忙揣回兜里，甩着胳膊，哼着小曲儿，走进了大院。
“何主任下班啦？”阎埠贵略带戏谑的口吻说道。
许大茂虽然昙花一现，但傻柱的食堂主任并没有被撤下来。
现在的他，依旧是食堂主任，也算是沾了许大茂的光。
“不是，我说三大爷。”傻柱笑着一指：“就您老那自行车，今儿擦明儿擦的，这都冬天了，还擦啊？也不怕有水上冻，坏的更快。”
阎埠贵嘿嘿一笑：“那不能够，我这擦完了都用干抹布再蹭一回的。”
“三大爷抽烟。”
“哎呦，谢谢柱子啊。”
阎埠贵接过烟，点着后拍了拍傻柱的手，心满意足的抽了一口。
他很少抽烟，自己从来不买，只有别人敬的时候才抽两口，主要为了省钱。
“我说柱子啊，你妹妹雨水跟许大茂俩，一直这么分开住，也不是个事儿啊。”
阎埠贵道：“三大爷说句话你也别嫌难听，都是过来人了，我看...”
阎埠贵凑近前去，左右瞅了瞅，小声道：“我看是不是许大茂老毛病复发了，又不行了啊？”
闻言，傻柱呵呵一笑道：“他们的事，我管不着，不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么？更何况是嫁出去的妹妹。”
许大茂跟何雨水两个，一直分居。
许大茂住在后院，何雨水住在中院，平常见面互相也都是笑呵呵的，看不出来一丁点矛盾。
其他人都是乱猜，但傻柱心里有数了，知道妹妹当初跟许大茂结婚，就是做做样子堵堵自己和其他人的嘴。
实际上心里肯定是惦记着个人呢。
至于惦记着谁，傻柱隐隐能猜到。
换了别人傻柱早就火了。
但，李猛？
傻柱也只能叹口气。
“呵呵，也是，也是。”
阎埠贵见傻柱这样，也不再多嘴了，打了个哈哈，就回了屋子。
不多时，李猛也回到了大院。
院里的几个老爷们就像有了主心骨似的，不约而同的聚到了李猛家。
“猛子，我从丰泽园带来的菜。”
“这不巧了？我从全聚德弄了俩鸭子，正好够喝一顿，哈哈。”
崔大可跟许大茂收拾着桌子，摆菜。
张春梅正在逗孩子，看着几人，也不禁笑了笑。
自打李猛地位越来越高，张春梅的日子也是越过越省心。
平日里要么傻柱做菜，要么在外面吃，要么就是这些人从外面带菜回来。
她什么都不用做，甚至吃完饭了，也有人收拾桌子刷碗。
这日子过得就跟做梦似的。
酒菜都齐了，还是老哥几个。
咂了口酒，许大茂道：“猛子，我们轧钢厂最近，有点不对劲。”
李猛笑道：“怎么个不对劲？”
许大茂摇摇头：“杨厂长越来越不得烟抽了，好几次领导视察，都批评了他，我看就是没事找事的那种...反倒是李副厂长，自打复职后，权力越来越大了，很多本来都不是他管的事情，现在也都由他管。”
崔大可附和道：“是啊，现在不知道的还以为李副厂长是正厂长呢，神气着呢。”
李猛道：“神气还不好？这是自己人，有他罩着你们，你们在厂里还不是横着走，那多舒坦。”
崔大可嘿嘿一笑：“那倒也是。”
许大茂冷不丁来了句：“我怎么感觉杨厂长好像随时要下台呢？”
听到这话，傻柱不乐意了：“诶诶诶，杨厂长挺好一人，也有本事，什么下台不下台的，不能够。”
几人笑笑，没搭茬。
其实傻柱自己心里也清楚，杨厂长可能是真的不得烟抽了。
下台，或许是早晚的事。
看了看外面的雪，下的正酣，李猛忽然说道：“媳妇儿。”
“怎么了当家的？”
“吃完饭你去把咱家的书翻出来，什么三国，水浒，红楼，都拿出来吧。”
“当家的你要看啊？”
“不是。”
李猛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天有点冷，把书放炉子里烧了，添把火。”
许大茂噗嗤一乐：“还得是咱猛子，这家伙，用书当柴火，就是阔气啊！”
张春梅也懵了：“当家的，好好地书你烧了干嘛？没事翻翻看不也挺好？”
李猛笑笑没说话，张春梅虽然还是很疑惑，但看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还是把很多书都拿出来，扔进了炉子中。
许大茂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些什么。
“猛子，你之前莫名其妙的把雨水调到了后勤，是不是也因为...”许大茂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天越来越冷了？”
当时许大茂还没觉得有什么，
但现在一想，
宣传科那是什么地方？
有些时候，首当其冲。
“来，喝酒。”李猛拿起酒杯。
众人干了一杯后，都心事重重。
但都不约而同的准备回家把家里的一些老旧物件都抓紧卖掉，卖不掉的，就毁掉。
毕竟跟着猛子的步伐走，总是没错的。
就连南易，即便再不舍得，也准备把他那台珍贵的留声机处理掉了。
......
李怀德家。
人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李怀德上次的事平息了，长了一段时间记性，但没多久，就又在厂里勾搭了一个。
这事被秦淮茹撞见过一次，但李怀德并没放在心上。
谁让俩人身份地位太悬殊，秦淮茹还得指望李怀德养活她呢，不懂事些，能行么？
“你挺长时间没回四合院了吧，你儿子估计也想你，回家住几天，看看儿子，看看老人家吧。”李怀德说道。
秦淮茹哦了一声。
她清楚，这是李怀德又嫌她在家里面碍事了，估计这几天，家里会暂时换个女主人。
但秦淮茹也看的很开。
她跟李怀德在一起，图的就是个经济条件了。
至少现在吃香的喝辣的，比之前强出去不知道多少倍。
正好，她也想儿子了。
简单了收拾了下东西后，秦淮茹说了声：“我走了。”就离开了房间。
只是离开房间的瞬间，眼泪也掉了下来。
她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很憋屈，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更没有更好的选择。
叹了口气，顶着风雪，回到了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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