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韩秋自身力量相排斥的因果之力,属于尼德霍格操纵的因果,从世界树上剥离出的因果。
这些因果之力让韩秋失去所有,但因果之力里包裹的东西似乎对韩秋不排斥,反倒具备某种吸引。
“那好像是……”韩秋冷静下来。
他确定自己是昏迷过去了,失去一切感知,只剩下意识游离在如梦的黑暗里。
黑暗中的两团光撕扯,是他的力量跟尼德霍格的力量在角力。
很有意思的戏码,之前没注意到,也没办法注意到。
韩秋认真地分析起来,总合前前后后的所有事情,各类信息。很多事情,没人为他解答,他也没时间和精力去思考,现在是难得的机会。死,也死明白点。
首先,自己到底是什么?
路鸣泽说:韩秋你是注视世界的神明,是尼德霍格的宿敌。
尼德霍格说:你是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强大到让我对那个世界心生向往。
韩先生说:在一次次失败中寻找机会,每一个时间节点的韩秋都在想办法改变原有的结局。
总归来讲,一句话:我与这个世界绑定。
韩秋这般总结。
又想到自己依仗的是因果之力,因果与世界相关,但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和龙能自行产生的力量。
哪怕是奥丁和尼德霍格,也只能从世界树中剥离因果之力化为己用。
也就是说,真正意义上能产生因果之力的只有自己和世界树。
两者之间的联系在于……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
而尼德霍格说世界树连接两个世界。
那可以理解为世界树有一半属于自己原本所在的现实世界。
韩秋姑且这样定义,因果之力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才能创造出来的。
但自己在原来世界就是肺雾,没见什么因果之力。
是来到这个世界才有的金手指,逐渐强大。
是触碰到君王们对应的权柄,才可以将血统提升到更强大的境地。
权柄?韩秋忽然有些明白了。
一路走来,他收获因果之力的方式就是搅屎棍,跟这个世界不断地产生联系。
而权柄的本身就是世界,是世界树上的分支,元素的诞生。
所谓的因果之力……是两个世界的碰撞,所以自己要不断地碰撞这个世界。
世界树一直在经历着两个世界的碰撞,所以也有因果之力这玩意。
对于世界树而言,元素的权柄就是果实,属于这个世界的果实。因果之力,属于另类的果实。
既然是同种果实,应该可以相容。
然而现在不能相容,自己的因果反倒被世界树的因果压制。
只有一种可能!一种!
韩秋兴奋起来,他欠缺了最后的碰撞,尼德霍格的权柄。而世界树的因果是完整的,是两个世界完全碰撞的产物。
所感受到的呼唤是完整的呼唤,被包裹着的是尼德霍格的权柄与另一个世界碰撞出的特有因果。
他不具备的因果。
心心念念的权柄,杀死尼德霍格才能提取到的东西,就这样摆在面前。
“赌一把吧,看看我能不能承受这完整的因果。”韩秋想试试。
反正自己也是两个世界的混合产物,与其让更完整的因果之力消耗自己,不如试着让更完整的因果之力掌控自己。
可能前辈们全都走错了路,费尽心思地跟这个世界碰撞干嘛,直接来世界树前融为一体,开启速通之旅。
嗯……不过世界树好像不具备攻击性,韩秋在走到临近结局前也没有强行缔结因果桥梁的能耐。
命运会有另一种巧合,在绝望时予以希望。
敢赌一把的人,才有成为天选的资格。
韩秋开始克制那份原始的求生欲和挣扎,将他一直以来所依仗的东西抛弃。
亲身体会被蚕食的感觉,逐步去感受欠缺的那一角。
他似乎看到了历史,久远到世界的第一条龙类诞生。
言灵·灾厄神国,序列号120。
韩秋终于窥见了他所缺失的那一角,独属于尼德霍格的灭世级言灵。
白王的‘神谕’作为序列表的末尾,是尼德霍格创造出来用以免疫皇帝的召唤。
言灵·神谕着实没资格跟其他君王的灭世级言灵坐一桌,但从言灵·灾厄神国的作用来看,言灵·神谕的作用几乎是决定性的,能真正意义上让尼德霍格威严不再。
言灵·灾厄神国是言灵·皇帝的上位言灵,‘皇帝’只不过是让血裔跪拜臣服,类似龙威的力量。
而‘灾厄神国’是让血裔失去自身的血统,真正意义上成为普通人。
连打乱元素乱流的取消都终止这个言灵的释放。
也就是说,导致师兄他们失去力量的原因并非言灵·皇帝,而是尼德霍格的终极言灵。
与言灵·皇帝极其相似的龙文,让韩秋判断错误。
他不禁担心起世界树之外的地方,尼德霍格释放这个言灵时针对的是这里的人还是一整个世界呢?
如果是一整个世界,那些像昂热校长一样死去的人该如何,自己有能力去挽救吗?
————
在韩秋看不到的地方,世界各地的灾难出现翻转。
混血种的加入让人类看到解决末日的希望,希望之后是无尽绝望。
不清楚原因,在同一时间,整个世界的混血种都失去引以为傲的血统力量,除了日本蛇岐八家的白王血统。
稳住的防线再次被怪物们推了回来,血与泪的终末之灾才刚刚上演。
哭泣与悲伤并不能让不具备智慧的怪物们同情,一片片战场沦陷,战士们连撤离的机会都没有。
那些怪物似是进化了,不再惧怕水银,力量和防御全方位提升。
伦敦的海岸线尸横遍野,沙滩被血染得暗红。死侍们涌入城市,肆无忌惮地进行狩猎。
极北之地立于不败的君王跌落高空,葬于亚种之口。
只剩下蛇岐八家,还未来得及听从调遣前往别的战场,各国商议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核武器承载人类最后的勇气,试图在毁灭中开拓出一片能生存下去的净土。
生与死之难为,概过往之不可追,未来之不可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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