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枕寒夸张道：“终究我才是那个小丑！”
黎璟看着他那夸张的模样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欧阳枕寒还未反应过来，那听了他一路念叨的小姑娘居然这么厉害，而他居然还劝这小姑娘回家去。
欧阳枕寒的心里那叫一个悔，他这不是上赶着让人打脸吗？
少年原本精致的脸瞬间耷拉了下来。
黎璟捏了捏欧阳枕寒的指尖，安慰他，“好了，没什么的。”
欧阳枕寒后悔道：“丢人啊！”
黎璟暗笑。
两人的目光又移向了试炼台。
台上打的火热，时间却不多了。
欧阳枕寒疑惑道:“虽说小妹妹天赋逆天，可毕竟小妹妹还未成长起来，而姜白瑕已筑基，按道理来说这战局怎么拖了这么久呢？”
场上两人又是一招碰撞后分开。
姜月楼感受到了右手的颤抖，她确信自己的手骨伤了。
姜白瑕心道:“这小姑娘年纪小，但是怎么这么难缠。还特别能躲。”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远处计时的光屏。
除了一开始的主动进攻，姜月楼一直在。
少女抬头，从她平静的眸子中，姜白瑕看到了压抑的愤怒。
烟国帝都之人皆传，九皇子殿下生如辉月，光明磊落。像他们这一类人，自己正直，那么他们就会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和他们一样。
姜月楼想姜白瑕不会对她下死手，她利用姜白瑕的良善之心。
就算姜白瑕输了，以他的天赋也能走特招进入惊剑宗。
姜白瑕飞向半空中，有些抱歉的看着被他逼到赛台边缘的女孩。
姜月楼只听少年道:“抱歉了。”
姜白瑕调动灵力，千机剑飞立在他的胸口前，手印转动，千机一分为十，锋利的剑刃对准了姜月楼。
“千机剑阵，去。”
姜月楼自知自己挡不住这一招，她也没打算挡。
她被千机的剑势逼出了台外，就在剑飞起之时，她发动了自己留在姜白瑕身上的法印。
一个淡蓝的丝线从姜白瑕的手上连到了她的手上。
姜月楼手势飞转，快速结印。
“空间术——乾坤置换。”
嗖的一下，原本在半空中的姜白瑕瞬间消失不见。
下一秒，姜白瑕跌落了赛台外。
“哐当”锣鼓声再次响起，时间刚刚好。
李玄策笑了一下，眼里有赞赏之色。
随即他看向姜月楼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探索。
在星域中，修为境界自低到高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灵光、合体、渡劫、大乘、化神。
飞升之后还有几层境界。分别是仙境期、神境期、境主期、界主期、神主期甚至是传说中的星神之境。
而法术、法宝自低到高划分为一到九品，九品之上有地阶、天阶、仙阶、神阶、圣阶。
空间术属于地阶法术，看刚才小姑娘用的应该是最基础的空间置换，不过学的不精，勉强能看。
待修言宣布胜者以后，姜月楼才离去。
众人好像是在状况外，似乎难以想象一个炼气期的小姑娘耍了点小聪明赢了筑基期。
姜白瑕招招留手，不然姜月楼一定会输。
之后两场，顺利多了，姜月楼的小聪明小手段多得很，防不胜防，躲过一次，不一定躲得过下一次。
准确来说，她用的聪明太巧。
……
夜晚，星辰坠满了天空。
霜落峰，秋霞居内。
李玄策手边是向“外门弟子名籍管理处”要来的手令，趁各峰峰主都不知道，他先下手为强。
李玄策拿上手令御剑往客房去了。
客房内，姜月楼正在打坐修炼。
她现在已经是炼气二十二层了，今日一战似又有突破，之前修炼资源不够，迟迟无法筑基，如今来到惊剑宗还是早早筑基的好。
“哐哐”。听到敲门的声音，姜月楼收起灵力，起身去开门。
来人道:“是姜月楼吗？”
“嗯。”
“你被调入霜落峰了了，现在起你是霜落峰弟子，霜落峰大师兄在外面等你。”
说完，那弟子离去。
姜月楼有些懵，但还是依言收拾行李到客院外。
姜月楼背着唯一的行囊走到客院外，此时正是夜深人静之时，大多数弟子已经休息。
姜月楼一出院门就看到有个人端正的站在那里，右手上握着剑。
在月光的照映下，男子宛如一个青柏。气质出尘。
“师兄。”
姜月楼试探性的叫了声。
李玄策闻言，回头。
小姑娘的脸颊透着虚弱的惨白，但骨相、气质却极佳。
李玄策给出了八字评价“静若幽水，淡如明月。”
当以后的李玄策认识真正的姜月楼之后，这八字就变为了四个字。
“小姑娘，又见面了。”李玄策笑着打招呼。
姜月楼走过去，李玄策自然的帮少女拿起手中的包袱。
两人走着下山了。
李玄策:“没想到你真来惊剑宗了。”
“你是认出我了吗？”她猜李玄策可能是认出她来了。
李玄策放慢了脚步，他道:“变化太大，本来是没认出来的。看到你的名字又算了一卦，才知始终。”
姜月楼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如此文质彬彬、又肆意潇洒的人居然会算命。
察觉到小姑娘的意外，李玄策解释，“我入门以来，什么都学了一点，虽是不精，但行走神仙洲够用了。”
“师妹，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李玄策看着前面小小的人儿，安静的可怕。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她确实不知道说些什么，她贯会察言观色，也一贯沉默冷静。
李玄策哑言。心道:这小姑娘还是和六年前一样少言。
“那你修仙是为了报仇吗？”李玄策问出了心中所想。
他想知道，如此冷静淡然的一个女孩，会不会有复仇之心。
姜月楼闻言，脚步顿了顿。
那一刻，她的脑海中闪过的是那些百姓。
她当过流民，见过人间之态。民间易子而食之事她见过不少，卖女求荣之事更是多如牛毛。
她曾流落于青楼，见过一个又一个女子被永远的留在了那里。而她的君婉姐姐倒在了那座楼的雪地外，再也没有醒来……
她可以说是最幸运最幸运的那一个，至少她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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