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特助表情出现一瞬间的空白。
周斯承从来没有过问过他的私人生活，这种问题还是第一次出现。
郑特助罕见地愣了好几秒，才回道：
“在商场，不过多半都是我陪我太太一起去买，我自己买给她的，她总觉得不好看。”
“所以我都会陪她一起去逛街，她自己挑她喜欢的，挑好了我付钱。”
想了想又补充道：
“要是买来当礼物的话，都是我自己去，买最新款保准错不了。”
他说完，见周斯承没有回应，试探问道：“周总，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
周斯承没回，只道：“中午下班后，你去一趟商场，买一件二十岁左右女生穿的外套。”
昨晚为了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他故意将水洒在了许雾的身上。
即便对方没说什么，他也理应赔给她一件外套。
郑特助站在一旁，听完周斯承的话，脑子里第一时间蹦出来的，就是许雾。
周斯承之前从来没有让他给谁买过衣服，今天这是头一次。
而且许雾是周斯承最近接触过的唯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生。
这件外套一定是买给许雾的！
郑特助八卦的心冉冉升起，一口答应下来：“好的。”
华信刚落，就听周斯承又否决了刚才的决定：“算了，还是中午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商场。”
郑特助的审美，连他自己的妻子都嫌弃，那他买来的外套，许雾也一定会嫌弃。
不能让郑特助单独去买。
他不放心。
郑特助：“……”
他有理由怀疑周总嫌弃他，但没有证据。
……
“周总，这边。”
郑特助轻车熟路地带着周斯承走进高端商场的其中一家奢侈品门店。
柜姐瞧见进来的人器宇不凡，满身贵气，立刻上前一步笑脸相迎：“您好，欢迎光临，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周斯承目光在店里扫了一圈，开门见山问道：“有没有适合年轻女生的外套？”
柜姐笑意盈盈问道：“是给女朋友买吗？”
面前的男人年轻又贵气，她下意识以为对方特地来给女朋友买外套，于是多嘴问了一句。
郑特助头也瞬间“唰”地一下看向周斯承。
周斯承轻咳一声，否认道：“不是，普通朋友。”
但过命的那种。
“当然有，”柜姐立刻给周斯承推荐了一排不同款式和颜色且价格高昂的外套，“这些都是年轻女生喜欢的款式，您看您要挑选哪一件？”
周斯承第一次给女生买衣服。
他回忆着最近几次见到许雾时，对方的穿搭，发现她的穿衣风格多样。
柜姐介绍的外套，有几件都挺符合许雾的风格和喜好。
周斯承一时不知道该给许雾选择哪一件。
如果一次性都买给她，难免显得有些奇怪。
周斯承把站在一旁的郑特助叫过来：“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哪一件？”
郑特助闻言，上前一步，同样也开始回想许雾的穿搭，而后指着其中一件外套：“这一件。”
周斯承点了点头：“除了这一件，还会选择哪一件？”
郑特助又犯难地想了想，指着旁边一件：“这件吧。”
周斯承显然没打算立刻放过他，在他选好之后，同样的问题，又问了两遍。
郑特助的纠结症都快要犯了，艰难地从面前一排外套中，选出了四件。
周斯承颔首，最后指着郑特助没有选的那件外套，对一旁的柜姐道：“把这件包起来。”
郑特助：“………”
他懂了。
周总在利用他进行排除法。
郑特助有点伤心。
比他老婆嫌弃他眼光不好要求去退款或者换款式时，还要伤心。
柜姐脸上笑容放大：“好的，请问您的朋友平常穿多大的尺码？”
周斯承沉默了一瞬，开始觉得自己来给许雾买外套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了。
他并不知道许雾的尺码。
柜姐适当解围：“如果不知道具体尺码，那身高和体重也是可以的。”
这个周斯承知道大概。
他将自己用眼睛和昨天晚上用手臂估量出来的大概数字报给对方。
柜姐很快选好一件合适尺寸的外套，帮周斯承包起来。
郑特助上前一步，从柜姐手中接过：“给我就好。”
两人上车回公司。
郑特助感慨了一句：“我们今天用买衣服用的时间还挺短的。”
周斯承疑问：“短吗？”
他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从他们进店到刷卡买单出门，一共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他原本计划是十分钟搞定。
这在他的计划中，已经很慢了。
郑特助意味深长道：“等您以后跟女朋友或者是太太一起逛街，就知道了。”
周斯承波澜不惊的目光从腕表上收回来，语气不假思索：“我不会恋爱，更不会结婚。”
他没有想过恋爱和结婚的事，以后也不会想。
他的全部精力只会用在华信集团上。
其他一概不作他想。
郑特助听到自家老板笃定的回答，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差点把——“您不是在追许雾吗，您都请她吃好几顿饭了，外套也买了，以前可从来没见您对哪个女生这么上心过”的这句话问出口。
但还好忍住了。
他收回视线，看着前方的路。
搞不懂。
资本家的心思，他搞不懂。
周斯承也不知道郑特助的心中所想。
当天下午下班，他就约许雾出来见面了。
地点正是许雾上次跟他说过的日料店。
许雾满脸好奇，坐在周斯承对面：“怎么突然想要约我一起吃饭？有什么事吗？”
他们昨晚不是才刚见了面吗？
周斯承把装有外套的纸袋递给许雾：
“昨晚不小心把水洒在你的外套上了，抱歉。”
许雾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件事，但还是笑着接过纸袋：“这有什么，你又不是故意的。”
想到他昨晚很有可能绊自己的那一脚。
许雾突然又有了另外一个猜测。
她脸上的笑容一收，狐疑问道：“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洒在她身上的那半瓶水，该不会也是周斯承故意为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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