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天率天明帝国新军第 5 师,捣毁卢斯帝国第十五军团中枢指挥部、生擒军团长巴尔扎尼后,当即做了部署:命一个营留守大营看守俘虏,自己则与副师长赵催兵分两路,各率一部从一条山路通道出发,直扑仍驻守在天神谷北路开阔地的第十五军团索鲁、比谢尔两支步兵团。
彼时索鲁、比谢尔两团对中枢已破的消息毫不知情,更未料到天国军会绕到身后突袭,毫无防备之下,被万历天、赵催两军从侧翼后方猛然杀出。
一场混战下来,两团瞬间被击溃,损失极为惨重 —— 比谢尔在乱战中当场阵亡,索鲁见势不妙,急忙率军向比谢尔团残部靠拢,勉强合兵一处,收拢了数千人马,仓促向天神谷南路方向败退。
可他们刚退至南路出口,万历天与赵催已率军追至,当即下令架设野战炮轰击。密集的炮火将卢斯残兵的阵型彻底打散,部队被打至崩溃边缘,最后仅余一千余人走投无路,选择缴械投降。
至此,万历天凭借迂回穿插战术,彻底打垮了拥兵
人的第十五军团。稍作整顿后,他率军转向东北方向,对北部总督麾下萨丁纳姆的
人兵团发起进攻。
此时第 5 师已无后方掣肘,且萨丁纳姆部在兵力上也不再具备绝对优势,天明帝国新军全力出击,仅用两天便将萨丁纳姆部打得大败 —— 卢斯军伤亡逾 4000 人,萨丁纳姆带着残部仓皇向东北原路逃窜。
整场战役下来,万历天麾下第 5 师仅伤亡不足千人,却击溃了卢斯帝国两支劲旅,总计
人的大军。消息传至正率军在东部进兵的女皇李患之耳中,李患之不禁大喜,连声赞叹:“万历天真虎将也,威风不减当年!”
就在天明帝国北路各师接连取胜、捷报频传之际,东路部队也迎来了各自的对手,新一轮战事即将拉开帷幕。
天明帝国东路战场同样战事正酣,陆军第 6 师师长高天礼携副师长夏侯睿,统率全师
人,奉命向卢斯帝国东部沿海城市发起进攻,目标明确:一举斩断帝京鲁普哈城的财政来源。
高天礼果然不负所望,率军一路势如破竹,攻城掠地间,卢斯帝国东部地方守军根本无力招架,纷纷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直到卢斯帝国北方总督杜哈姆鲁尔邓亲率
人驰援东部海岸,高天礼才停下急进的脚步。他深知杜哈姆鲁尔邓是卢斯帝国名将,绝非地方守军可比,不敢有丝毫轻视,当即摆开阵势,与对方展开正面攻坚。
一番激战下来,高天礼虽正面击败了杜哈姆鲁尔邓部,却未能彻底打垮对手 —— 杜哈姆鲁尔邓凭借过硬的军事素养,硬是收拢了 8000 残兵,向西退守数十里,最终在东部绿洲边际的迪巴德奈要塞驻防。
他意图凭借要塞的坚固防御,拖住第 6 师的进兵脚步。更棘手的是,卢斯帝国第三军团随后又率 2 万人赶来助战,局势瞬间变得复杂。高天礼审时度势,不敢贸然进兵,只能布下严密阵势与对方形成相持,一时之间倒也稳如泰山。
与第 6 师在东部沿海的战事并行的是,天明帝国陆军第 2 师的行动 —— 该师由董向平统率,李辰灏任副师长,同样领兵
人,沿东部南线向帝京南路的巴韦胡勒一线进兵。
部队刚抵达巴韦胡勒地区附近,便与卢斯帝国第二军团的
人迎面遭遇。双方随即在巴韦胡勒一线犬牙交错地布开阵势,接连爆发数场小规模交锋,最终均以天明帝国军获胜告终。
这日,董向平正坐在临时指挥部的高背椅上,手中捏着师属第 6 团发来的战报电文 ——“歼敌数百,缴获物资若干” 的字样清晰可见。他身上穿着笔挺的新式军服,肩章上两颗金星熠熠生辉,少将军衔的荣光在灯光下格外晃眼。
这位当年冀北五大将之一勇将,曾凭胯下马、掌中一对混铁鞭勇冠三军;自投靠女皇李患之以来,十余载光阴流转,当年未满而立的少年将军,如今已近不惑之年。
岁月虽未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却在他眼中沉淀出沉稳的光辉,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将之风。
就在董向平思索战局之际,帐外突然传来情报官急迫的报告声,那略显慌乱的嗓音让他心中微动。“进来!” 董向平抬眼,语气平静地开口,同时摆了摆手,示意情报官不必慌张。
情报官快步走入帐内,脸上满是焦躁之色,语速飞快地禀报道:“师长!最新情报 —— 卢斯帝国南方最大部族埃尼族,已应其中央朝廷之命起兵三万,正火速向巴韦胡勒一线赶来!此刻,他们距离我军第 6 团扼守的南线阵地,仅剩四十里路程!”
董向平听罢,眼中只是飞快闪过一抹冷色,转瞬便恢复如常,并未流露出过多情绪。他沉吟片刻,语气清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去把李辰灏副师长请来,咱们一同商议应对之策。”
情报官应声而去,不多时,帐帘便被掀开,李辰灏一身笔挺的新式军服走进大帐,肩章上三颗银星映着帐内灯火,熠熠生辉。
他今年三十七岁,脸上已显几分沧桑,高挺的鼻梁两侧法令纹深陷,浓眉下一双虎目炯炯有神,阔口紧抿成直线,嘴角周围布满黑色短须,整个人透着一股刚猛戆直的气质。
李辰灏当年与董向平同为冀北军中将领,只是董向平身为冀北五大将之一,地位尊崇;李辰灏虽非无名之辈,却仍与董向平差着一个等级。如今随军远征卢斯帝国,他暂任第 2 师上校副师长,辅助董向平统兵,也算是人岗相适,尽展所长。
“将军,您找我?” 进帐后,李辰灏先是对着董向平端正行了一个新军礼,而后沉声问道,语气恭敬却不失沉稳。
董向平抬手轻轻拂过袖口的金线纹饰,脸色平静地开口:“恩,辰灏,埃尼族起兵驰援巴韦胡勒的事,你可知晓?”
李辰灏缓缓颔首,眉头微蹙着答道:“知晓,方才情报官在路上已跟我说过。这埃尼族兵力着实不少,足有三万之众;再加上眼下对峙的卢斯帝国第二军团两万三千人,我军等于是要面对五万余人的两面夹击,局势怕是棘手得很!将军,咱们得尽快想个良策破局才是。”
“叫你来,正是为了这事。” 董向平叹了口气,语气中多了几分凝重,“那第二军团虽有两万三千人,但我师凭新式武器之利,尚能占据上风;
可这埃尼族突然杀出的三万兵马,实在是超出预期 —— 这么算下来,敌军兵力已是我军三倍有余,硬拼绝非上策。” 说罢,他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担忧,眉头轻拧,显然此刻也还未琢磨出稳妥的破敌之法。
见董向平也有顾虑,李辰灏沉思片刻,忽然眼前一亮,向董向平提议道:“将军,不如先提审之前抓获的卢斯军俘虏?
咱们到现在还不清楚这埃尼族到底是什么来头 —— 是擅长山地作战,还是惯于平原冲锋?连对手底细都摸不透,又要应对寡不敌众的局面,根本无从下手啊!先问清情况,或许能找到他们的软肋。”
董向平听罢李辰灏的提议,不由点头叹道:“这倒是我疏忽了!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先摸清这埃尼族的底细,总好过盲目应对。”
说罢,他转头朝帐外扬声喊道,声音沉稳有力:“来人!将前日交战俘获的卢斯士兵带一人进来,本将有话问他!”
帐外立刻传来亲兵高声应和的声音,随即便是一阵匆匆的脚步声远去。不过片刻,帐帘再次被掀开,一名亲兵领着个被俘的卢斯士兵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卢雪娥舰队专门派来的翻译官 —— 毕竟与卢斯人沟通,还需靠他传递话语。
那卢斯士兵此刻模样有些狼狈:身上只裹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麻布长袍,作战时穿的铠甲早被收缴充公;双手被粗麻绳反绑在身后,绳结勒得指节微微泛白。
他脸上虽无菜色,却难掩紧张,脸色透着几分苍白,许是心里揣着对未知的恐惧,腿肚子微微打颤,站在帐中身子还轻轻晃了晃。他不敢抬头正视上座的董向平,一双眼睛满是惊恐,只死死盯着大帐地面,仿佛那里能找到逃生的法子。
此时的卢斯帝国帝京一带,正处在大陆中南部线以南,气候与北部截然不同。北方几路军团作战的区域,十二月里还是冰天雪地、寒风刺骨;
而天明帝国东路军所到之处,却已迈入初夏时节,昼夜温差虽小,白日里阳光洒在身上,已有了暖融融的暖意。
董向平的临时驻地,就选在一片绿洲边缘的开阔草场,军营地面上早已冒出齐膝的青草,风一吹便泛起绿浪;
即便师长大帐内事先清理过杂草,地面仍留着浅浅的绿色草茬,透着几分野外军营的粗粝感。
那卢斯士兵的目光,就黏在这些残留的草茬上,眼神发直,仿佛要从草茎的纹路里看出什么名堂来,连董向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都没敢抬头回应。
帐内一时静了下来,只有帐外风吹过草叶的沙沙声,偶尔传来远处士兵操练的呐喊,更衬得这帐中的气氛有些凝重。
董向平见这卢斯士兵只一味盯着地面,既不抬头见礼,也不主动吭声,连自己的目光扫过去都毫无反应,心中那点耐心渐渐被磨尽,愠怒悄然爬上眉梢。
他猛地一拍桌案,案上的青瓷茶杯都被震得微微晃动,厉声喝道:“我今日有事问你,你若如实回答,我便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可你若是敢有半分隐瞒,今日这大帐,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他本是跃马疆场的悍勇之将,只是这些年久居军中高位,渐渐养出了几分平和沉稳的气质。
此刻一旦动怒,当年跃马挥鞭的悍将气势瞬间破体而出,一股裹挟着杀伐决断的凌厉杀气,如同寒风吹遍大帐每个角落,连身旁素来沉稳的李辰灏,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那卢斯士兵虽听不懂董向平的话语,却能读懂他的神情,只见董向平剑眉倒竖,虎目圆睁,下颌的线条绷得仿若弓弦,周身那股迫人的压力几乎要将人碾碎。
他顿时两腿一软,“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砸在带草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脸上的惊恐更甚,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口中急急忙忙吐出一串卢斯语,词句零碎杂乱,满是 “饶命”“不敢” 的颤抖音节,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大人有话问你,好好回答便能保你性命,若是胆敢隐瞒,今日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翻译官连忙上前,先将董向平的话一字一句翻成卢斯语,又侧耳听了听战俘的求饶,转头向董向平躬身禀报道,“大人,他一个劲求您饶命,说只要是他知道的,定然知无不言,绝不敢有半分隐瞒。”
董向平脸色稍缓,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沿,沉声道:“既如此,你便问他是否知晓埃尼族?这埃尼族的战力如何,是何人统领?”
翻译官立刻将问题清晰地传达给战俘。
那卢斯士兵脸色先是一怔,仿佛没料到会问起埃尼族,随即像是怕错过这唯一的活命机会,急忙撑起身子,顾不得膝盖的疼痛,手舞足蹈地开口讲了起来。
他说得又快又急,唾沫星子随着话语飞溅,时而皱着眉比划埃尼族的武器,时而抬手示意兵力多少,生怕漏了半分细节。
这般滔滔不绝地讲了足足半个时辰,他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神里满是 “我都说完了,求您放过我” 的恳切,连绑在身后的手都微微颤抖着,等待董向平的决断。
董向平听着翻译官逐句转述战俘的话,心中渐渐对埃尼族有了清晰认知:原来这埃尼族是卢斯帝国南部最大的部族,早在卢斯帝国上代君主时期,朝廷曾与南部各大部族连年征战,却始终未能将这些部族划入帝国版图。
直到当今皇帝撒拉哈继位,为了拉拢卢斯大陆中南部的部族势力,特意迎娶了当时的埃尼族族长萨尼卡拉迪亚娜,并册封她为帝国皇后 —— 正是靠着这桩联姻,埃尼族才与卢斯帝国深度绑定。
有了埃尼族这个 “领头羊” 的支持,南方其他部族才慢慢接受了卢斯帝国的统治,陆续归入帝国版图。
不过这些部族虽名义上臣服,实则仍保持着高度自治,并非完全听从卢斯帝国中央的号令。
就像这次天明帝国挥师伐卢,皇帝撒拉哈想要动员埃尼族兵马,都必须与皇后联名发布动员令;若只凭他皇帝的身份,根本调动不了埃尼族的一兵一卒。
而埃尼族虽在南方部族中算得上兵强马壮,但其总兵力也不过五万之数 —— 毕竟部族人口有限,这次一下子出兵三万,已是尽了最大努力,既是向卢斯帝国表忠心,也是彰显自身对皇室的服从。
更关键的是,现任埃尼族族长还是皇后萨尼卡拉迪亚娜的侄女,有这层亲缘关系在,才愿意调出三万兵马驰援;若是换了旁系掌权,恐怕连一半兵力都未必肯出。
至于战力,埃尼族的战士虽以彪悍勇猛着称,却极度缺乏谋略:征战时往往是一窝蜂地冲上去劈砍厮杀,几乎不讲战术兵法。即便偶尔有以少胜多的情况,靠的也是单个士兵的勇武拼杀,而非精妙的战术布局或统一指挥。
更致命的是,埃尼族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族兵分属不同派系,彼此互不统属,军纪更是松散不堪,行军途中还时常发生内斗。
这也是当年埃尼族宁愿让族长嫁给皇帝、选择联姻妥协,也不愿与卢斯帝国死战到底的原因 —— 战士再勇猛,没有统一的协调指挥,终究成不了气候。
听到这些关键信息,董向平心中顿时大喜:若战俘所言非虚,那这埃尼族的三万大军,看似来势汹汹,实则破绽百出,根本不足为惧!
他正暗自盘算破敌之策,无意间抬头扫过悬挂在大帐中央的巨幅卢斯东部地图,视线忽然被地图上一处标注的地形牢牢吸引。
一瞬间,一个完整的破敌计划在他脑中成型,董向平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声爽朗,满是胸有成竹的畅快。
帐内的李辰灏、翻译官还有那名战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弄得一头雾水,面面相觑,完全摸不透这位将军为何突然如此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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