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宁娜大人,那维莱特大人建议您仔细看看这封邀请函,对方所带来的信息很重要”
一旁的女性侍者脸色有些焦急,无奈的的劝说着,然后低头手中的邀请函第三次双手奉上。
坐在办公桌的芙宁娜,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今年手中枫丹水位变化报告,内心忧心忡忡,充满不安与焦急。
这几年水位好像又涨了些,之前做得所有努力,仿佛一点用都没有,预言似乎真的不可避免。
此时听到侍者有些急迫的语气打断,本就因为报告心烦意乱的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有些粗暴的上前抽走对方手里的邀请函,然后埋怨道:
“真是的,偏偏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事是那维莱特不能处理的”
“尊敬的水神大人…,嗯?,快来花?好奇怪的店名…,游梦舱?那又是什么东西?游戏?…”
芙宁娜看到信的后半部分,内心表示她其实已经有些看不懂那些奇怪组合起来的词了,但表面上还是强撑着白皙的脖子,偏傲的说道:
“好狂妄的外乡人!区区间小店居然还要本大人亲自过去,那维莱特怎么想的,他怎么说?”
侍者低头瑟瑟发抖,表示夹在你们俩中间是真的难办,哪边都得罪不起。
稍微抬眼,偷偷看着水神大人好像气鼓鼓的样子,也只能硬着头皮尽量委婉的转达:
“那维莱特大人说,您最好过去看一下,对方送过来的样机,我们的人检查过了,似乎作用很大”
芙宁娜闻言眉头一拧,缓缓重新坐回来椅子,一只手托着下巴思考着。
哪怕她不怎么管事,也发现那维莱特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太反常了,用简单的思维来讲,就是凭认知里的那维莱特做事一板一眼的风格,工作如果不做完,哪有空会让自己去家小店玩啊。
除非,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怎么回事?”
侍者听到询问,连忙连手带脚的开始比划,讲述着那台机器的奇形怪状,词汇之间不离机器带来的神奇,就仿佛整个人短暂的进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芙宁娜越听越好奇,正想出门去会会这台神奇的机器时,侍者连忙到门口阻挡,说机器已经被对方运走了,现在只能等明天上门去体验了。
什么?!
芙宁娜听完表示震惊,我堂堂水神都没发话,没经过我的同意,甚至自己连玩…试用一下都来不及,你居然就直接运走了!
上菜也没你这么上的吧。
我不要面子的吗?传出去我还怎么在枫丹这块混?还有没有把我放眼里了?!!
侍者看着她气得有些抓狂,连忙尴尬的摆手说出早就前十天,对方其实就已经送上来了,是她自己忙着与信徒见面,与找人调查水位等等,给忙忘了。
此言一出,房间气氛顿时为之一静。
她咳嗽着恢复到之前的优雅形态,一边假装思索着,一边朝侍者挥挥手,侍者立马如蒙大赦,低着头缓缓退后,然后轻声关上房间门。
房间独处的芙宁娜意兴阑珊,脑海里想象着侍者嘴里所谓的神奇,在房里随意的走动着,可当眼角无意看见房间镜子里的自己时,她神情一怔,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好奇也渐渐变得烟消云散。
等她不知不觉的坐到柔软的大床上时,低垂下眼眸也只剩下说不出的疲惫与孤独。
…………
“几位贵客请,前门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为了几位贵客的安全,只能麻烦诸位跟我走侧门了…”
一进店里深处,芙宁娜就好奇的张望着,里面的空间比她在外面估算的还要大,摆放着一排排一样的灰色透明长方体,一时感觉还很稀奇,但很快就又觉得失望。
首先就是灯光,一进来就觉得一楼有些昏暗了,跟黄昏时怕是没什么区别,这么省电的?
而且装修也不好,稍微用力跺一下脚,听这声音就知道,这里虽然铺了地砖刷了白墙,但质量有些差劲,像是劣质货的样子。
她身后的几人也安静的参观着这一楼,克洛琳德上前轻轻敲了敲面前透明的玻璃,清脆的声响吸引了芙宁娜,她指着里面摆放着像床一样的东西,扭头对着那维莱特问道:
“那维莱特,这就是那个能影响枫丹的神奇设备?”
那维莱特还未开口回话,带路的李华连忙上前,望着面前一排排透明玻璃格断开来的隔间,恭敬的笑着解释道:
“是的,水神大人,但这些只是用来给客户体验的,几位是贵客,麻烦跟着我上二楼包厢,那里有专门用来招待的,性能会更好些”
芙宁娜闻言高兴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家老板的识趣,让其快快滴带路。
而在她一旁克洛琳德则是继续仔细观察着,看着玻璃里面床边黑色的盒子,感受着其中流动的雷元素波动,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最后不知道在思考出什么后,就扭头跟着上了前进队伍。
“嗯?楼梯呢,没楼梯怎么上二楼?”
“哈哈,您有所不知,楼梯是安全通道,一般不走的,而且诸位都是贵客,时间宝贵,我们直接坐电梯上去…”
闻言众人有些异样,等跟着李华走进了电梯,感觉脚下的失重感时,内心无不吃惊。
倒不是因为有电梯吃惊,而是时间。
根据情报,对方是大概半个月前租下这周边连着的几个房子,然后打通连成大概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规模。
结果对方在这半个月里不仅完成了如此浩大的房屋改造,甚至还有闲余时间装电梯?
正所谓管中窥豹,略见一斑,几人都意识到对方的施工能力有些超出常理了。
但唯有芙宁娜依旧大大咧咧,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领地似乎进来了什么不得了的家伙,火急火燎的让李华带自己去看好玩的设备。
李华被催的有些无奈,毕竟人家是这的最高领主,还能不听她的不成?所以只能任劳任怨,毕恭毕敬的带对方走进最近的包厢。
二楼的摆设与一楼的寒碜相比,那就不必多说了,只能概括成豪华。
还没进包厢呢,就能看到走廊的天花板的砖反着金光,就连走廊的照明灯,都是一排排奢华不失格调的小吊灯,更别提包厢里面什么沙发熏香等等家具一应俱全。
当柔黄色的灯光打在脸上,芙宁娜感觉自己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迈着优雅的步伐跟在李华后面。
而这时常青山才姗姗来迟,带着拉杜从另外一边的走廊急忙走了过来,根据一些站岗的服务员指示,来到了芙宁娜这一间包间,心里吐槽道:
“他奶奶滴,房子建太大了也不好,虽然只是半个足球场的距离,但人挤人走得够呛,中途还得七拐八拐,上上下下的,差点没累洗我。”
这让他有些抱怨,鬼知道那个什么神为什么突然就跑到房子另外一头了。
而自己白扯了个笑脸在外头迎接,都感觉那些路人把自己当成憨憨了。
内心无语的吐槽着,一进门却看到了高大的背影背对着自己,几乎是无缝衔接般的丝滑,常青山熟练地把刚才嫌麻烦的表情换成了现在脸上无比热情的表情。
然后把双手抱在一起,像是在恭喜什么似的,洋溢着笑脸迎了上去,朗声笑道:
“哈哈嗨,失礼了失礼了,居然让大家在这里屈尊等了我们这么久,我在这里赔个不是了,等下吃饭我先自罚三杯!”
那维莱特闻声回头,看着面前脸庞年轻,却一头白发的常青山,微微愣神,又看着常青山的手势,心里顿时又有些不解,但他的表情控制的很好,不咸不淡的回复道:
“无妨,初次见面,我是那维莱特,称我姓氏便可,况且我们也是刚来不久,就不劳阁下破费了”
闻言常青山对这起码一米八的大高个有些好感,但他们这些人初来乍到,还是要请对方搓一顿的。
主打防一手那种表面笑嘻嘻,心里mmp的变脸人。
嗯,因为他觉得自己就是这种人。
虽然内心想得阴郁,使劲蛐蛐别人,但他脸上依旧笑得阳光。
不动声色的笑着打了几下哈哈,就把目光投向里面,看向机器旁边的三人,好奇问道:
“这是…?”
那维莱特摆起左手,看着眼前那三人动作仔细解释道:
“芙宁娜女士正在由贵方专业人员的指示体验,一旁的克洛琳德女士出于对芙宁娜女士的安危,因此在一旁协助…”
三言两语之间,常青山内心不断感叹着,这位审判长给他的感觉至少在礼仪上是做得极好的。
不骄不躁,没有架子,用词很是让他觉得舒服呀,还有一丝无法言喻的气场在他身旁微微散开,让人倍感威严。
“原来是这样…拉杜,麻烦把外接显示屏打开”
“好的”
……
几人交谈时,玻璃门内的连接还在继续。
当芙宁娜感到那顶冰冷的黑色铁壳扣上头顶的瞬间,世界的声音骤然被抽离,记忆里金属外壳的寒意还停留在指尖,内里却已涌起诡异的暖流——那不是棉花的蓬松,而是某种活物般的胶质,正沿着她的发际线无声漫延。
这qq弹弹的感觉,怎么这么像史莱姆凝胶?
而头盔内壁的凝胶则如同被惊醒的深海生物,起初只是温柔的贴合,随即开始精准的快速蠕动。
它顺着颅骨的曲线,填满每一处微小的凹陷,耳廓、后颈、太阳穴……渐渐的,不超三十秒,温热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带着不容抗拒的粘稠感。
芙宁娜甚至能“听”到细微的嘶嘶声,像湿滑的触手在真空里滑动,那是凝胶在彻底排除空气,与她的皮肤达成无间密封。
“等等……不……” 恐惧刚在喉咙里凝聚成块,一股沉重的倦意却像漆黑的潮水,毫无征兆地从脊椎深处翻涌而上。
这不是自然的困倦,而是某种精准的神经麻痹,她的眼睑顿时像被灌了铅,拼命想抬起手臂推开这令人窒息的包裹,指尖却只传来一阵遥远而模糊的抽搐感,仿佛那双手臂已不再属于自己。
挣扎的念头在脑中火花般闪现,随即被凝胶般粘稠的困意吞没、熄灭。
……
站在边上克洛琳德看着芙宁娜突发的闷喊声,双手微微抬起想要推开这个铁罩子…
此番动作,她见状顿时眼神一凛,不过眨眼间,便利剑在手,一脸神情严肃的踩步上前,想要砍断连接在头盔上面的密密麻麻的粗线。
而顺带看着躺床上的芙宁娜,在另一边操作机器的李华,正操作完毕,看情况机器显示屏上如往常那般一切无碍,并没有什么大的波动发生。
而正当他因此而暗暗松了口气,笑嘻嘻的回身时,却冷不丁看到那位高冷女士,杀气凌凌的拿剑指着,向他走了过来,目标直指他面前那些设备,差点没给他吓坏了。
“哟,画面比上次出来得更快了,干的不错呀拉杜”
“还好…”
常青山装作没看见玻璃门里面的场景,抬头看着包厢里27寸的大显示屏,兴致颇高的与一旁的拉杜闲聊着。
那维莱特的下颚也微微摇晃着,克洛琳德见状有些不解,但最后还是放下了抬起的剑,缓缓退后,轻轻的关上了玻璃门,来到外面仰着脖子,与众人一同观看悬挂在架子上的显示器。
李华见此抚胸,额头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出了一层细汗,瘫坐在靠椅上,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在又刻意看了一眼常青山后,只能强打着精神,继续低头操作着。
很快,外面众人看着都的黑色显示屏幕画面一转。
…
天空是纯净到不真实的蓝宝石色,没有一丝云翳,阳光温暖而慷慨地泼洒全身,脚下是绵延至天际的金绿色草甸。
等微风拂过,草浪就又是一阵翻滚,发出沙沙的轻响,如同大地最温柔的呼吸,空气中弥漫着青草被阳光炙烤后的、带着微甜土腥的芬芳——这一切是如此真实,如此鲜活。
有那么一瞬间,芙宁娜甚至忘记了刚才来自头盔的禁锢,忘记了刚才身体本能的排斥。
她抬起手,一种近乎本能的、对自由的渴望紧紧攫住了她,让她忍不住的轻弯下身子轻触着脚底的小草。
结果更令她惊奇的是,这些小草甚至还会因此摇摆做出回应,心里暗暗咋舌,这未免太逼真了吧。
就连指尖似乎也能感受到草叶柔韧的触感与阳光穿过“指缝”所带来的暖意…
这一切是如此的真实,且令人心旷神怡。
没来由的,她自己迈开脚步,张开双手,开始在这片无垠的绿毯上奔跑,欢呼大笑,与风一起翩翩起舞……。
她的笑声清脆得如同山涧敲击卵石,带着一种近乎放肆的纯粹快乐,张开双臂,任由那暖风灌满她的衣袖,任由眼前的发丝飞扬。
甚至会毫无形象地去抓空中飞舞的淡青色晶蝶,结果却不小心倒在了厚实的草甸上,打了几个滚。
金绿色的草叶温柔地托着她,鼻尖萦绕着那令人放松的青草与泥土混合的气息,让她一直紧绷的神经,居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哈哈呵呵…啊哈哈哈!”
她仰面躺着,看着那片完美无瑕的蓝宝石天空,胸腔里涌动着一种久违的、近乎原始的轻松。
在这里,没有水神的职责,没有万众的瞩目,没有沉重的过往,只有风,草,阳光,和一个可以肆意打滚、放声大笑的“自己”。
紧绷了五百年的神经元,居然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放松。
她伸手拔了一根“草茎”,放在眼前细细端详,草叶的纹理清晰可见,边缘带着细微的锯齿,透光的叶脉如同精巧的绿色血管。
下一秒,她把它含在唇间,一股带着阳光味道的微涩清甜在舌尖弥漫开来,让她有些满足地眯起眼,像一只终于找到舒适窝点的猫,惬意地趴在草地上,下巴也枕在交叠的手臂,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
而另一边,与众人一同围看显示器的常青山,忍不住的擦了擦眼睛,质疑着刚刚看到的一切,心里莫名觉得有些奇怪,自问道:
“难道我又中幻术了?
这是一方国度信仰的水神?
怎么感觉跟个小女孩似的…”
没错,这次邀请也有他想要试探这个神明的意思,想看看其实力深浅,将来好做打算
可当他通过显示器看到对方在虚拟世界里毫无形象的打滚玩闹,像极了一个刚出笼的小鸟…,额,这景象让他很难评。
没看破虚妄也就算了,也不用这么兴奋吧?不是说要时刻注意礼仪的么?
而且就连寿命悠久的神明,也会因为虚造的片刻自由,而感到欢喜吗?…
还能有谁能束缚这些食物链顶端的神?
这个疑问在他心中盘旋,带着一种近乎颠覆认知的冲击力,让他暗暗生疑,因为这既不符合他对“神性”的理解,也不符合他对“神明”的了解。
难道这是另一种更深的伪装?
常青山分不清,只觉得枫丹的水,变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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