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ason4在秦市的演出结束后，他们计划在当地逛了一天。但文竹自杀这件事不知被谁传了出去，总之等小春得到消息时，他已经无心旅游，一门心思要回火急火燎就要往和市赶。
彼时一行人刚到海边。
“你们玩吧。”小春一只脚还没迈进景区，就要往回撤，“我打个车，现在回去看看姐姐。你们玩吧。”
说着就开始鼓捣手机。
阿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我就不该告诉你。”
winter有点纳闷，“她好好的为什么自杀？文竹看着不像这么极端的人啊。”
阿丰：“谁知道，说是吞了大半瓶安眠药，一大早拉到医院去洗胃才救回来。”
“文竹姐看上去不像那么极端的人。”winter不理解，“别是假消息吧？”
“假不了。”阿丰信誓旦旦，“表面上看上去开开心心，背地里寻死觅活的也不是没有。”
winter：“不是，自杀的人其实很脆弱。但文竹姐肯定不是那种人。”
阿丰反问：“你跟她很熟？”
“不熟。”winter看了一眼赵曜，“曜哥你说呢？”
阿丰：“你问得稀奇。怎么？曜哥跟她很熟？”
赵曜想也没想，“不熟。”
“也是，我们几个人里，也就小春算跟她熟的。”阿丰勾住小春的肩膀，“你车还多久到？”
“快了。”小春看了眼手机，又看看马路，“来了，就那辆白色的。”
当车到了跟前，小春上了车，“我走了，你们玩吧。”他伸手就要关车门，却被人拦住了。
“带我一起。”赵曜说。
小春有些发怔，讷讷开口，“曜哥，你……不玩了？”
“不玩了。”
赵曜关上车门，司机发动汽车，留两个队友在原地懵圈。
小春着急，阿丰能理解，但赵曜也冷着脸要走，他就有点纳闷了。
“不是说不熟吗？”他指了指车尾，向winter发问。
winter心说穿了衣服不熟吧，但阿丰嘴巴太大，她咽下了想说的话，“不知道。也许有别的事吧。”
“行吧！那就咱俩了。还逛吗？”
“逛啊。干嘛不逛。逛两个小时就回去了。”
“也是，就两个小时，不知道他俩急什么。”
-
小春也好奇赵曜回去干嘛。
“曜哥，你也去看文竹姐吗？”
“不是。”赵曜否认了。
“那……”
“有点急事。”他找了个含糊的借口，也不管人信不信。
“哦。”小春抿了抿嘴，低头给文竹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人接起。
“喂。”
是文竹的声音，有些沙哑。车里的人屏息听着。
“姐姐你还好吗？”小春忙不迭问，“听说你出事了。”
对面说了什么赵曜听不清，只听见小春的答话。
“真的没事吗？我很担心。”
……
“我不放心，我这边演出结束了，我去看看你。”
……
“要的要的，你给我个地址。”
……
“好的，我3个多小时就能到。”
小春挂了电话，抬头对前排的司机道，“师傅，地址我改到圣欣医院了。”
“好的。”前排司机点了确认。
3小时的车程不远不近，但如果同车的乘客一言不发，行程会变得格外漫长，小春忍受不了这种漫长。
“曜哥，你说姐姐为什么会想不开？”他主动搭话。
“不知道。”
“她居然会有安眠药这种东西。我平时对她的关心还是太少了。”
没人应他。
他侧目看赵曜，发现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质。
小春小心翼翼开口，“曜哥你怎么了？看上去不太高兴。”
“没有。”赵曜侧过脸看他，怕人不信，勾着唇弯出一个笑容。
小春微微怔住了，“哥，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赵曜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随便聊聊。”小春说。
“那你呢？”赵曜反问。
“就一个，高中的时候交了一个，是我的初恋。后来因为异地分手了。”
“那我也一个。”
小春不信，“阿丰跟你差不多大，到现在都交了十几个女朋友了。而且你之前一直在国外，风气应该更开放吧。”
赵曜捏了捏眉心，“真的就一个。”
“为什么分手了？”
“因为异地。”
小春越听越觉得赵曜在敷衍自己，“你这是学我呢。”
赵曜笑笑没说话。
“说说吧。我真的很好奇。你们，你跟你前女友现在还有联系吗？”
“没有。”
“那你们为什么分手？”
见人没完没了，赵曜指了指他的手机，“你玩会儿手机吧，我眯一会儿。”
说着就抱臂贴着车窗假寐起来。
见人真的不搭理自己了，小春一肚子八卦被堵在喉咙里，只能转而跟winter瞎聊。
-spring：冬冬，你知道曜哥前女友是谁吗？
winter正忙着在海边打卡，回消息时，小春的车都快到医院门口了。
-winter：不清楚。没听说过，但他身上只有一块纹身，应该跟前女友有关。
小春瞥向赵曜的右手小臂，大衣挡住了他的手臂皮肤，但小春记得那个纹身，在他的黑色袖管下，隐着一丛墨竹。
“到了。”汽车在圣欣医院停下，司机说出这两个字时，赵曜也睁开了眼。
小春看着他，一时没有动作。
“可以下车了。”司机催促了一句，“右边下。”
赵曜坐在靠右车门的位置，他推开了车门。小春紧随其后。
“曜哥你也到这里吗？”小春试探开口。
赵曜的目光在医院大门上停留片刻，随后落在小春脸上，“不是。”
“那你怎么下车了？”
“司机订单结束了。”
“哦。”
小春抬腿走了几步，回头见人还在原地，他心中的猜测甚嚣尘上。
“曜哥。”小春快走几步来到赵曜面前，“你跟我一起上去吗？”
“不了。我还有事。”
他拒绝得干脆，小春不再强求。
-
见到文竹的那一刻，小春才彻底放下心来。
文竹不爱闲聊，小春拼命尬聊，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赵曜身上。
“曜哥跟我一起回和市的，我想叫他一起上来，但他说还有事就走了。”
小春是故意多这一句嘴的，他有太多疑问，却开不了口。
文竹面色不变，沉默片刻后笑着开了口，“也不是什么大事，看不看就那么回事。”
小春有些失落，“那姐姐是不欢迎我来吗？”
“不会。”文竹看着他，语气里带着几分长辈的口吻，“你有心惦记我，我当然高兴。不过我的身体没事，不来也没关系，我明天就出院了。”
“那我明天来接你出院吧。”
文竹连忙拒绝，“不用。我家离这边很近。”
委屈的情绪漫上心头，小春的一字一句里都染着雾气，“你总是拒绝我。连一个让你看到我的好的机会都不给我。”
又来了。
文竹扶了扶额，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但她偏偏吃软不吃硬，面对这种情形，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
“我说过的。我把你当弟弟。而且你还小，有很多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小姑娘都不是你。”
护士正要进来给文竹测身体数据，刚到门口就听到这番表白，生生停下了脚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文竹瞥了一眼门外，语气冷淡了一些，“但我不喜欢你。我拿你当弟弟，所以愿意迁就你那些胡言乱语，但如果你坚持这样，那以后也没必要打交道了。”
以往文竹虽然也拒绝，但语气总是温和的，让小春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和希望。像今天这样，还是头一次。所以，第三次表白被拒的小春这一次真的伤心了。连再见都没说，匆忙离开了病房。
护士吃完了瓜，故作镇定地走进了病房。
“12床，测下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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