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顾余点头。
随即迫不及待带着宁秋玉，找了个远离他人的悬崖边坐下。
无论是人王还是魔族强者。
他们遗留至今的痕迹。
只要顾余能感悟些许，或许都能得到难以想象的收获！
“你安心感悟便可，我会为你护法。”
宁秋玉站在他旁边轻声道。
武者一旦陷入感悟之中，必然难以注意周围的情况。
特别是绝天谷情况复杂，不但会吸引沧州，甚至更远之地的武者。
更会吸引妖魔邪祟，来此感悟那位魔族强者遗留的痕迹。
所以，必须得有人守护在旁边才行。
“多谢师姐。”
顾余点头。
而后正要闭目感悟，旁边不远处，却突然有人起身离去。
那人满头白发，身形佝偻，是个年迈老者。
他一边踉跄着走下悬崖，一边摇头悲叹：
“远从云州跋涉而来，枯坐数年却毫无所获。”
“看来吾阮天虎……”
“注定是无法突破境界， 延续寿元了。”
宁秋玉眼眸微惊，忍不住道：“师弟，此人乃是云州‘虎威侯’，修炼三百多年便入真罡境，如今已在这个境界待了两百多年，很多人都以为他已经寿终正寝，却没想到他竟一直在绝天谷尝试突破境界。可惜……终究还是失败了。”
武道修行，除了提升实力，便是延续寿元。
真罡境武者寿命最多500年。
阮天虎已经五百多岁，若还是无法突破境界，成为拥有千年寿元的凝意境强者。
那么以他如今情况……
怕是连云州都回不去。
估计在半道上就会老死而终。
“一代侯爵，为延寿远走他州，最终还是以如此悲凉而残酷的结局落幕。”
顾余低声一叹，从老者身上收回了视线。
武道给了人族无限可能，但修行之路也是极其艰难。
正常人一辈子都触摸不到先天境界。
真正的天才，却又会遭受天地限制与诡邪之力的打压，乃至是抹杀。
而且同样的境界，寿命还远远不如妖魔。
如此。
武者要如何无敌于世？
问道那长生不死？
“师弟，别发愣了。虎威侯已经寿元无多，但你还有无限可能，快沉心感悟绝天谷吧。”
宁秋玉柔媚的声音，将顾余从沉思中唤醒。
他点了点头。
不再多想。
开始闭目感悟。
宁秋玉则取出那柄明显是仿制母亲青龙大戟的长枪，如同一位女神将全神贯注守在顾余身侧，保护他的安危。
——
“人王……魔族……”
顾余心中呢喃。
虽闭上双眼，但精神意志却渐渐沉入下方山谷。
凛冽的苍风呼啸而过，引得谷中气息翻涌激荡，不断发生变化。
周围一片静谧。
时不时有人起身离去，亦有人来到此处参与感悟。
一个时辰过去。
顾余毫无收获，只觉得自己除了枯坐于此，根本什么都无法获得。
这也是正常情况。
即便是真正的天骄，也得在此静心感悟十数日，才有可能开始获得感悟。
他才坐了这么一小会儿，又能感悟到什么？
但……
与其他人不同。
他还有外挂！
想到这。
顾余不再枯坐。
他睁开眼睛，拿出“菩提树枝”与悟性丹药服用。
而后打开【面板栏】。
一边盯着绝天谷仔细观看，一边往自己的名字那里灌入寿元。
这不会提升他的寿命。
但是却会让他对于眼前的事物，产生氪命般的变化：
【第一年，你枯坐绝天谷，虽获得一些武道大势感悟，但那些东西你早已悟出，根本无用。】
【第十年，正从谷中领悟武道真意的你，身体突然震动，仿佛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引导，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第一百年，你发现自己的圣体，竟将当年绝天谷的上古人王体残留意志激活，并与其产生联系，眼前的世界开始发生变化，仿佛回到了九千多年前的上古时代。】
……
【第三百年，你看到上古人王体与许多可怕的种族，甚至是妖魔邪祟联手迎战苍穹，却皆都喋血长空，横尸无数。】
……
【第五百年，你看到上古人王体与曾经联手的同伴互相残杀，对方似已陷入疯魔，失去理智。】
……
【第七百年，上古人王体战死星空，尸体被神秘存在炼为宝丹，世间皆是人族哭恸声。】
【第一千年，人王死后，世间发生可怕的黑暗血洗，所有种族与生灵皆都惨遭屠戮，最终仅剩不足亿分之一存活，修行之法也因此彻底断绝。】
梦回上古·终
剩余其余寿元：一万七千三百六十七年
……
当最后那条提示出现。
顾余盘坐的身躯猛然一震。
一直大睁的眼眸，随之浮现出历经岁月更迭的沧桑神色，以及难以言述的巨大悲恸与愤怒。
虽然氪命的时候，金手指是以文字方式虚拟呈现。
但结束之后。
却会将期间所呈现的一切，全部反馈到顾余身上。
现在的他，完全相当于经历了上古岁月的老人。
最重要的是……
也相当于亲身见证了那场残酷可怕，仿若灭世一般的黑暗血洗！
那种放眼望去。
整个世界都是尸体与鲜血，大量种族被彻底灭绝，唯有人族和妖魔等族才勉强存活少数，完全是一副修罗炼狱的残忍画面。
若非顾余已经修炼了数千年，心智足够坚韧，神魂足够强大。
否则根本承受不了。
而且即便如此。
他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才能让自己勉强恢复正常。
“原来……上古时期发生的事情，竟比如今还要可怕！”
片刻后。
顾余不禁沉声一叹。
虽然他通过金手指“梦回上古”，看到的东西十分杂乱，而且还是不同时期跳着出现，导致心中的疑问反而越来越多。
但光是那一场黑暗血洗。
就让他明白这个世界，曾经是多么的悲惨与绝望！
同时。
也让他明白上古人王体定是一个傲骨不屈，可歌可泣，以守护苍生为己任的盖世雄主！
否则不可能等他死后，世间才出现黑暗血洗那等残忍之事！
他，无愧于“人王”之称号！
“师弟，怎么了？”
宁秋玉察觉到顾余的情绪变化，以为他心中着急，随即柔声安慰：“即便是最天才的武者，也得十天半月才领悟出东西。你才过去一个多时辰而已，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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