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好冷！”
忍不住清晨的冷意，抖了抖微微发僵的身躯，王凯打了个寒颤后，身上盖着的毛毯慢慢滑落，另一股冷空气趁机灌了进来……
「啥情况？全身冷冰冰且关节都那么僵硬，我才不到三十岁就犯关节炎了吗？不对，好像是睡在冰冷的地上……」
王凯睁开双眼，一阵鼻孔呼出的热气从眼帘升起，扭动了一下发僵的关节撑起上半身，视线刚对焦起来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里是……走廊上，我怎么？呜，头好疼……」
一阵熟悉的“断片痛感”刺激了王凯的大脑神经皮层，他忍不住按住额头，视线却在周围来回扫动，直到扭头看到了一扇房门……
「咦，这不是“炼金阁”五楼，张澜的房门外吗？我怎么会在睡在这里……昨天记得跟她一上来就灌了一杯酒后，就……就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等等！我好像也想起了很多重要的事情……张澜，你这家伙，瞒我这么久！」
甩了甩脑袋后，王凯慢慢站起身，忽然旁边传来一句话。
“呀，你醒啦……等等，你真的是……师父吗？”
这声音？蕾妮！
刚才确实没太注意，王凯循声看去，蕾妮犹如一只小猫般，靠着墙蜷缩在一旁的地板边，身上披着一张毛毯，从那张睡眼惺忪的表情看起来也是刚睡醒。
看这个样子，蕾妮昨晚应该是这里“陪睡”吧……
先不管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最让王凯在意的是蕾妮睡醒后的这第一句话，还有那略带警惕的表情。
“咦，蕾妮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那啥‘真的是师父吗’什么意思？”
“啊，难道你忘啦？”
蕾妮慢慢站起身，抬头盯着王凯的眼睛，很快她小脸上的警惕表情散去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师父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人。”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蕾妮双手抱胸，“师父你喝醉了后，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变了个人？”
王凯抓了抓后脑勺，完全没有昨晚“断片”到方才醒来的任何记忆画面……
“等下，蕾妮你怎么知道昨晚我醉过头了还那啥的？还有我怎么会睡在这里？你为什么又在一旁陪着呢？”
“哎，看起来，昨晚你做了什么都想不起来……可把我们累坏了。”
「啥情况？累！」
蕾妮叹了口气，伸出双手拍了一掌，脸色也恢复了平静，一边回忆一边慢慢说道。
“就在你跟爱丽丝在天台上过了不久，很快几个兽人小妹跑过来找到那两位兽族熊人，说师父你忽然发疯了……”
“发疯？”
王凯有些难以置信，他自己十分清楚，一旦喝醉的话，绝大部分的结果，都是倒头就睡。
即便随后被人贩子拐卖到千里之外，可能都毫无察觉。为什么会从蕾妮口中说出“发疯”这样的形容词呢。
“当然我第一时间是不相信的，但跟着他们到了天台，第一眼看到的场景，真的让我有些震惊……”
“当时爱丽丝抬起一只脚站在凳子上，双手抱胸，昂着头一脸不屑……而师父你却趴在她面前低声下气不断道歉……”
“这个画面一眼的印象，应该在我们赶到之前持续了一段时间了。就在我和其他人诧异的时候，你和爱丽丝一看到我们，醉醺醺的眼神中，忽然透露着一种面对陌生人的警觉……”
“接着师父你立马站起身，把爱丽丝护在身后，警惕般冲着我们大声吼着……‘你们这群人是谁？’”
听到这里王凯完全是听天书般的表情，最开始以为蕾妮在胡扯……不过稍微细想一下，从很多细节证明对方没有说假话。
首先蕾妮说得都很直白，完全不像“假剧本”中那样加了很多润色，加上她也没任何理由忽悠这边，毕竟徒弟对师父的信任力度还应该没啥方面的大问题吧。
不过，蕾妮看到的这副“女王教训舔狗”的场景暂且不提，关键是后面几句中最关键的信息……
王凯忍不住打断蕾妮的回忆，问道。
“蕾妮，你确定，当时我用陌生人的眼神看着你们，还说出了那句话吗？”
蕾妮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对于这莫名其妙的现象，她也得不出什么答案，只能用语言勉强地把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描述出来……
“当时那位叫玛莎的兽人女孩最先反应过来，还以为喝醉酒的你或许在开玩笑，本想上前劝你一下，但刚迈出几步就被你喝声禁止靠近……”
“那对熊兄弟也比较郁闷，看到你目瞪口呆一副要咬人的姿态喝退一个女孩子，如果换成他们靠近的话，指不定你还要动手！所以呆在原地没动……”
“我呢，观察了一阵子，觉得当时师父……你的眼神里那股警惕和陌生感一点都不像是假的。换句话来说，你已经把我们这边完全当成了……敌人！”
“之后，你四下看了看似乎想寻找路线逃走，但看到我们这边站在天台门口，于是转身朝爱丽丝说……说什么来着呢？”
“好像是……‘上次坠崖后我们应该都被魔女施加了魔咒，现在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所以才头疼剧烈的。爱丽丝，现在我们被包围逃不掉了，就从这里跳下去吧，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
王凯双目一瞪，瞬间发现了关键点，就是“坠崖”这个词……
因为除了他和张澜，没有任何人知道最开始那段坠崖的事情，除了真正的“凯尔”和“爱丽丝”！
而根据王凯那满脑袋的游戏宅细胞，真相很快就猜出来了……
昨晚两人喝了这个世界上酒精度数最高的“蒸馏酒”之后，意识随着断片状态脱离了掌控……
而真正的“凯尔”和“爱丽丝”的灵魂，借这个“两人断片”的机会，掌控了他们本来的身体……
至于“凯尔”为什么要对“爱丽丝”进行舔狗式的道歉，王凯更在意是之后发生了什么……
“蕾妮，当时的确是我喝多了头昏眼花的，加上这几天又遇到几波‘敌人偷袭’的事情，被折磨得有些神经衰弱加应急性记忆力衰退，导致我忽然患上了‘过敏性神经性敏感性六亲不认症状’。所以短时间没认出你们，现在补充说句对不住啦……”
“难怪……”蕾妮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下来，“就说嘛，我们冒险团里也有很多好酒之人。即便喝醉了，至少熟悉的人应该还不会忘的……嗯嗯，人家跟师父再会也不到两天，也算不上什么太熟悉的人，算了算了。”
面对蕾妮有些不满的牢骚，王凯完全没心思分析这些，继续追问道。
“那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事？之后……爱丽丝去哪儿了，还有凯尔……也就是我，今天为什么会在走廊这里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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