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发给你，还有，凶手我抓住了。”苏泽回道。
“看到了，大英雄，我还担心到了要给你收尸呢，白操心了。你小子功夫不赖啊，下手给我轻点，把他打死了你得赔我一个。”
“放心，有数。”
挂了电话，发完定位，苏泽蹲到老板跟前。
“自首，还是……哦，现在不能算自首了，招吧。”
老板闭上了眼睛，叹口气道:“树，是我砍的。”
“完了？”
“嗯。”
“好，不见棺材不落泪。”
苏泽抬头瞅了瞅旁边的破洞。
破洞不时往外喷着热浪，带着难闻的气味。
里面黑黝黝的，满是烟雾。
借着透进去的光亮，能隐约看到一根根黑色的木头竖在里面。
堆的挺整齐，占据了里面不到一半的空间。
空气一进去，泛起阵阵红光。
苏泽这才明白这个“大坟头”是什么。
原来是老板用来制作木炭的土窑。
此时土窑还在工作。
证据链终于闭合了一条。
“这就是你炼木炭的窑洞？”苏泽问。
老板闭着眼。
“在我律师没到场之前，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玩什么高大上呢，还律师！”
苏泽拖起老板双腿，二话不说要把他往窑里塞。
“你想干嘛？放开我！”
“想干嘛？想炼炼你。”
老板慌了。
那里面可是几百度的高温。
就算是洞口处，刚才掉进去几秒头就冒烟了。
再进去几秒，不死也得掉层皮。
“你想严刑逼供？你是警察吗？”
“废话，当然不是，是的话我还能严刑逼供吗？”
老板听了一愣，真的怕了。
“我告诉你，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这样威胁我没用，你只是个摆摊的，你这样是犯法的！”
“你也懂法？杀人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法？我不过给你烤烤火而已，犯什么法？”
苏泽说完，继续装作往里面拖。
老板拼命挣扎，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看在同门师兄弟的份上，你放过我这次，师兄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谁特么跟你师兄弟？要么招供，要么炼完再招。”
直播间里群情激奋。
【主播说的对，炼他！】
【这刑一上，小时候掏鸟蛋的事都得招出来。】
【在线人数突破六百万了！】
【这主播是干嘛呢？直播杀人吗？】
【不是美食主播吗？见过烤肉烤红薯的，没见过要烤人的。】
【太可怕了，啥直播都有。】
【要封了要封了。】
【主播审案呢，你们瞎叽歪啥。】
【这么多新人，解释不过来了。】
此时分局会议室里，领导们也坐不住了。
“秦平呢？怎么还没到？快催催他，赶紧阻止这小子！别闹出人命！”赵局喊道。
“真是个疯子，把警方的脸都丢尽了。这样查案，跟土匪有什么区别？”博士嘲讽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牛博士。”另一位专家放下茶杯。
“再怎么说，他也破了盗伐林木案，虽然是个动动指头就能破的小案，但毕竟人家是非专业人士，也算挺厉害了。”
博士撇撇嘴点点头，“是，挺厉害，破案心切嘛，这不都急了，想屈打成招。”
“他可能不懂，这样的招供很难被采纳。”
“没文化的莽夫一个，瞎猫碰到死耗子，以为自己了不得了。”
此时废品站那边，前院传来动静。
哐当一声巨响。
大门直接被撞开。
老板一听，狂喊救命。
不一会，秦所带人冲了过来，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地上的老板。
老板再也不喊救命了。
见苏泽提着老板双腿，秦所道:“你这是干嘛呢？”
“审讯呢，你们再晚来一会，他都招了。”
“有你这么审的吗？一边歇着去，这没你事了。”
“别急秦所，我想让他进去陪陪死者。”
秦所一愣。
“陪陪什么死者？”
观众们一听这话也都愣了。
会议室里也再次静了下来，人人头上顶着问号。
这小子也太不着边了，不是要严刑逼供吗？
怎么突然又冒出这话？
啥死者？
“秦所，你没闻到一股焦臭味吗？”苏泽道。
秦所鼻子动了动，心中一震。
“这里面有尸体？”
“进去找找就知道了。”苏泽道。
秦所质问老板，老板面如死灰，闭口不说。
收起枪，秦所吩咐两名警员:“先把他带下去。”
随后他找来一截粗木棍，把没塌完的封门砖全都捣开。
一扇齐整的门洞出现在眼前。
门洞还没有一人高，大概一米二宽，猫着腰才能进去。
但此刻进不去，里面太热。
烤焦的木头味夹杂着不太浓郁的焦臭味扑面而来。
他们想探头看看里面。
但一来太热不好靠近，二来里面太黑，瞅了两眼没发现什么。
一时半会凉不下来，但不能干等着。
如果真有尸体，多烤一会就多一份查验难度，秦所决定请消防协助。
消防出动很快，到达现场的时候，周队也带人赶到了。
平时没什么人的偏僻角落一下热闹起来，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往土窑里喷水降温显然不行，怕毁坏证据。
“你们的防火服能扛住这温度吗？”秦所问。
“事关重大，扛不住也得扛。”消防队长回道。
“安全第一，实在不行立刻出来。”
消防队员听完秦所讲解，马上准备装备。
三名队员身着防火服戴着防毒面罩携带多功能担架钻进了土窑。
仅仅一分多钟后。
队员抬出来一具硬邦邦的无头焦尸，还微微冒着烟。
放在地上的那一刻，直播间里爆了。
会议室里的人也纷纷站了起来。
真有尸体！
案件取得决定性突破！！
【我去，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抓一送一啊。】
【居然把人烤了！太他妈残忍了！】
【头呢？】
【太恐怖了，这老板简直是个魔鬼！】
【这要是没当场发现，化成灰上哪找死者去。】
【主播刚才不把他扔进去真是太可惜了。】
【原来主播已经料到里面有尸体了，怪不得刚才那么做。】
【这下他想不招也不行了。】
【强烈建议给凶手判火刑，就在他这个窑里执行！】
【如果给个期限，我建议烧个七七四十九天。】
……
作战会议室里。
与会人员叽叽喳喳起来，说什么的都有。
遍布海东各街区的两千多名参会者都开起了自己的小会，热烈讨论案情。
领导们交头接耳了几句，分局郭局长对镜头后的待命人员宣布道:
“由于突发事件，本次动员会取消，行动取消，很抱歉耽误大家时间。”
“对于刚才所见所闻，散会后，一不许传播和评论。二积极教育知情群众，不信谣，不传谣，一切以警方发布为准。散会！”
祁副厅随即下达指令:
立即查明死者身份，突击审讯，趁热打铁，掰开嫌疑人的嘴，吐出所有内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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