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厘一次性问完:「你平时几点吃早餐?还是四季斋的粥?」
财神爷:「八点有人接你,其他不用管」
大少爷霸道的作风也有优点,譬如不需要别人操心过程。
连厘关灯,伸手拉被褥,堆成一团抱在怀里,阖眼睡觉。
翌日,挂在墙壁的钟表时针指向八点整的那刻,门铃准时响起。
连厘已经洗漱完毕,捯饬好自己。她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位人高马大的青年。
长相有一点点眼熟。
连厘飞速在脑海中搜寻,很快找到了答案——那晚将赵立铮从车里拖出去的保镖。
凌宇右眉有一处微微断开的旧疤,笑起来时,疤痕衔接在一起:“连小姐,老板派我来接你。”
“老板是靳识越吗?”连厘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一番,即便心里有答案了,但还是想亲口确定。
凌宇:“对对是他。我不急,你慢慢来。”
李夜说女孩子出门不能催,要有耐心。同时对女孩子也不能凶,要温柔以待。
连厘觉得他笑得比哭还难看,她唇角漾起笑意,温和道:“请稍等一下。”
凌宇站姿笔直,颇有稳如泰山之势,重复道:“我不急,等一百下都可以。”
连厘取过挂在架子的奶昔白月牙包,斜背在身上,走出门。
凌宇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这么快嘛。
连厘锁好门,跟凌宇搭电梯下去。
银色的宾利停在露天停车位上,凌宇拉开后座车门。
连厘坐进去,等凌宇上车,出声问:“现在去哪里?”
“万颐华府。”凌宇系安全带,回头道。“老板昨晚住在那里。”
连厘:“那他早上吃什么?”
凌宇四肢比头脑发达,听到这里才明白她问的是什么:“路上会经过西餐厅,老板今天想吃西餐厅的早餐。”
连厘‘嗯’声,从包里拿出手机,薛舒凡正好给她发消息。
薛舒凡:「厘厘,纽约那套town house产生了房产权纠纷,我今天飞去纽约一趟,预计31号回来。到时候给你备个大大的生日礼物!」
连厘:「问题大吗?」
薛舒凡:「不大,小问题,我薅了裴青寂的羊毛,中泰在曼哈顿养着支精英律师团队,不用白不用。」
连厘:「机智如你.jpg」
薛舒凡:「一生强大的中国女人.jpg」
薛舒凡:「你在做什么?」
连厘:「送外卖。」
薛舒凡:「??」
连厘手指迅速点键盘:「有人穷得吃不上饭了,我顺路送份早餐。」
薛舒凡:「这么可怜吗,连饭都吃不上了,莫非和我一样把钱全花在精神世界了?」
连厘:「对。花在食物上的钱很少,恩格尔系数前所未有的低。」
连厘和薛舒凡你一句我一句,聊得不亦乐乎。
宾利缓慢停靠,连厘抬头望向车窗外,富丽堂皇的高楼前,一位穿着蓝色工作西装服的中年男人提着食盒走过来。
凌宇下车跟工作人员说了两句客套话,工作人员哈腰微笑转身返回。凌宇随后敲了下后座车窗,连厘不明所以地推开车门。
“连小姐。”凌宇将食盒稳妥地递给她。
连厘双手接过,语调自然问他:“有账单吗?”
上回是靳识越给她送早餐,是他付的款;这回她给他送,理应是她付。
“老板说,你不给男人花钱,而他好巧不巧,正是个男人。”凌宇一板一眼地复述,“不能让你打破原则。”
连厘:“……”
她脑子甚至可以将这句话自动转化成靳识越的语气。
凌宇按照靳识越的命令做事,钱的事还得同靳识越谈。可依大少爷的性子,她再如何坚持付钱,都逃不过无疾而终的结果。
缄默三秒钟,连厘想通了,放置好食盒,避免碰倒洒出来。她歪头睇了一眼,食盒侧面的logo。
这家西餐厅座位很难订,从不供应早餐。
大少爷的特殊待遇万里挑一,他估计是VVV V……n个VIp客户。
车子驶进万颐华府,连厘突然担心会撞见靳言庭,有些后悔给靳识越送早餐,她应该请他到外面吃的。
他要是不同意在外面吃早餐,那就改午餐或晚餐。
毕竟靳识越和靳言庭的别墅太近了,在门口敲门等待肯定会被发现的。
好在凌宇没有把她放在门口,而是直接将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
凌宇不上去,他给连厘指路,说乘电梯可以直达别墅。
连厘自从进到靳识越家,心里就莫名忐忑。
她果然和靳识越八字相克。
连厘掏出手机给靳识越发信息:「我到了,正在坐电梯上楼。」
电梯抵达,聊天页面毫无动静,连厘又发:「你还没醒吗?」
「那我把早餐放桌上,先走了。」
她早上在家吃过东西,现在并不饿。即便饿了,也不打算留在这里等他。
别墅很大,宽敞明亮,布局和靳言庭的差不多,连厘轻松地找到餐厅的位置。
她拆开食盒瞧了一眼,里面装着丰盛的澳式早餐,看份量不是一人食。
连厘合上盖子,转身正欲离开,却跟牵着财神爷的李夜撞了个面。
对方神情如常,没有意外之色。
财神爷看见连厘,黑溜溜的眼珠发光,李夜拉住缰绳,阻止它冲上去。
李夜对连厘说:“连小姐,老板生病了。”
连厘愕然。
靳识越生病了?
李夜打开手里拎着的药箱,找到退烧药放在连厘身畔的桌子上:“这是药,麻烦您帮忙去看一下,我这边还得照顾财神爷。”
“老板房间在二楼,门没锁,您可以直接进去。”
话落,他使劲儿拽着财神爷出门了。
连厘道:“生病了,叫……”医生过来。她又不是医生。
连厘话还没说完,李夜和财神爷已经没了踪影。
她颇感诧异。
不是,生病的老板没有一只狗重要吗?
连厘左手拿起桌上的退烧药,右手握着手机给靳识越拨去电话,没人接听。
她抬头环顾空荡荡的别墅,最终倒了杯热水,拿着退烧药上楼。
连厘站在主卧门口,抬手敲门:“识越哥?”
没人应。
“靳识越?”
仍然无动静。
连厘迟疑须臾,拧开门,走了进去。
主卧里光线昏暗,厚实的窗帘将光遮得严实,靳识越躺在床上,深色被子盖在他窄而紧韧的腰间,上半身……赤裸,没穿衣物。
肌肉线条流畅紧实,纹理明显。
相当的赏心悦目。
连厘没有欣赏病人的癖好,她上前,把玻璃杯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摸靳识越的额头。
烫的厉害。
这会儿的连厘并不知晓,不是所有人生病时都会卸下防备。
连厘正要挪开手,起身,靳识越忽然一把擒住她的手腕,猛地用力将她往床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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