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可儿有两个没想到:
一是他的战马竟是被日本人买走的;二是每匹战马的成交价格只有区区十八两银子!
因为日本人手里没有塞音纸钞(有也舍不得交易),但他们银子多。
塞国货几乎引爆了整个亚洲的需求,也提前启动了日本四岛的银矿生产,这比原来的历史早了差不多50年。
塞国纸钞虽然采取白银本位,可如今市面上的银子纯度是普遍较低的,换言之,就是外面的真银子含银量反倒低于塞音纸币。
所以兑换成塞音货币,刘可儿的马只卖到差不多16元钱多些。
此外,这笔钱里头,他还要向双屿岛缴纳15%的佣金,其中10%是抽水,5%是外贸过关费。
这一次大型拍卖会也只卖出了5000匹。不过刘可儿与双屿岛的长老,卞双凫签订了【代销契书】,约定由双屿岛全权代理拍卖他剩下的战马,条件就是价格不能低于这次。
经过这场交易,刘可儿大开了眼界,拍卖会那天来的客商太多了,以他的见识,至少能分辨出有十几个国家的人!
而且他是亲眼见到那些出价的客人是标好价格的竹签投入漩涡里的,次日开标他也在场。除了价格令他失望,但他也信了卞老爷子之前给他作的分析。
“你也别抱太大希望,底价标十五两(每匹)就合适,大不了咱们流拍,下次再来。”
刘可儿本是想将2万匹马一把出,被卞双凫给劝住了,说没那么干的。最后他才不情愿地分成了四组,结果其余三组都流拍了(底价标的高)。
价格低是有原因的,日本并不缺马,相反与大明的朝贡贸易中,日本还是输出马匹的。
日本马主要是蒙古马,并不像传说中那么矮小,而是肩高130-140厘米。体型比山丹军马小点儿有限,而且是熟悉本岛地形的山地马。
最早大明要日本、琉球的贡马,是有打拉分化的政治逻辑在里面的(你给我上贡说明你臣服于我,不听话我就扶持你小弟),同时也可以敲打周边的国家,比如朝鲜。
但日本人也很精明啊,在与大明的朝贡贸易中有差不多四、五倍利润,那些守护大名还不挤破头要往大明带货啊?这才有了后面的争贡之战。
所以日本商人买刘可儿的马,有配种的需求,还有倒手卖给大明的打算。做过贸易的书友都懂得一个道理:货到地头死。
有的时候你能把货物的价格压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这里举个亲身经历的例子:
年轻时我有次去省城买一些装修材料,有几百斤大白,其实就是石灰粉。那东西很便宜,总共好像是两百多块,我从建材市场搞到车站就花了几十块钱。
那会儿长途大巴顶上放行李的架子经常用来捎货物,我找工人装货,结果费用直接过百了。
再去打听司机运费,说是要400块,我直接懵了,没得奈何,最后只能将大白扔了。
言归正传,此时的刘可儿在海滩的露天烧烤摊前,惬意地品着日本清酒,吸着什邡雪茄,和卞长老、罗学生两人说着闲话,正在烧烤的麦小咬冷不丁插了句:
“你们可认得柴仓?说是要在租界建汽车厂,还跟我打问日本、朝鲜人买不买得起汽车嘞。”
刘可儿对此人有所耳闻,只是不熟,却听得罗学生嗤笑一声,说道:“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想造汽车!”
明显是相当不屑,几人都对汽车这种新玩意儿感到好奇,刘可儿虽然自家就有汽车,但也伸长了耳朵。
罗学生显示出经年银行经理的素养,说起产业的事情如数家珍。
塞国搞汽车也有七八年了,但产能一直没起来,根本没有报纸上吹的那么猛。如今真正能量产的还是只有东风、风驰和图腾这三家。
跟风的那些车厂,产量能过百都算是比较成功的。
一是技术上不成熟,二是市场远没发育成熟。
塞国经济拉的是猛,可这里头问题也不小,起码财富过度集中了。
现在一辆汽车最便宜也得2000元以上,绝对算顶级奢侈品了。
一套房子才多少钱?小地方几块几十块,府城带卫生间、暖气的也才卖几百,住的起上千元豪宅的,塞国和大明加一块儿,其实也没多少人。
目前最大的市场,其实还是塞国的公务用车。
技术不行,驾驶体验就差。就说刹车吧,什么液压辅助,此时连概念都没有,就靠腿力那么硬刹。因为车身轻,还容易发生侧翻,减震更是一言难尽。
但这些都不是罗学生看轻柴仓的原因,柴仓算是认识刘学勤较早的了,但他一个做黑的出身,干到钢铁厂总经理就到头了。
可他偏偏眼热人家唐一味、赵安那些人,那些人发迹后就不怎么带他玩了。比如赵安搞的图腾汽车,就跟忘了有他那么一号人似的,也没说带他入一股。
这些年柴仓就好喝酒,喝多了胡乱说话。有回他竟然妄议老仙,说什么“想当年他跟我面前日鬼(耍花样),好悬我没拿大耳刮子扇他!”
这话就传出去了,对这种事刘学勤或许不在意,但不等于别人不在意。就有人修理他,暗戳戳使绊子,搞得他事事不顺。
其实酒醒后柴仓也害怕了,还专门跑去总山磕头,可是连山门都没能进,还被庶务峰的小执事狠狠羞辱了一顿。
说实话,大家也就看他是个老资格,如今也六十多岁了,否则真有人要弄死他。
这裉节上,花家寨那头也出事了,他们搞山寨货,动了别人的奶酪。三大汽车厂里的东风和风驰根本不屑理会,出手的是赵安他们搞的图腾汽车。
都是甘肃人,查花家寨的根底还不容易?结果一查还查出来柴仓这条落水狗,好嘛,那就一块儿打!
税务局的天价罚单开到花家寨等几个寨子,税务局的辅警们抄起棒子就在寨门口鼓噪。
他们才不会傻乎乎冲进去跟村民干仗,但凡经常跟老乡打仗的朋友就知道,根本干不过。你只要敢打,能从沟里冲出来几百上千号人把你包围了。
要知道这条沟是搞机加工发迹的,猎枪、火器可是不少。
但这样一搞,没人敢过来拉货了,等于断了大伙儿的财路。可花家寨也不敢真跟税务打,真打了官面上的人,就不是经济案件那么简单了,随便来一个守备营,就能把整条沟扫荡了,你还得全家子去迪化挖矿去。
好在花家在总山上有人,花五爷的孙子花李郎恰好被清退,回了家族。这位还是音峰内门弟子,就凭借这个身份,硬是平息了这件事情。当然了,罚款是免不了的,只是打了个折扣,不至于倾家荡产罢了。
“咦,我在即墨还见到那个花李郎了,乖乖,真是一表人才,他怎么也来租界了?”
麦小咬有些疑惑,罗学生却道:“那也是个是非人,他的事,劝你们别打听。”
他做个闭嘴的手势,然后以手指天,再不多言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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