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长安城，一场秋雨过后格外清冷。楚清远站在醉仙楼的二楼雅间里，看着楼下来往的行人，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公子。\"随从低声禀报，\"准备好了。林家那边说，老夫人今日会来。\"
楚清远点点头，看着桌上摆放的几份文书：\"这些都查证过了？\"
\"都查过了。\"随从道，\"都是真实的药材渠道，而且...\"他压低声音，\"每一条都能连上西域的商路。\"
楚清远满意地笑了：\"很好。\"
正说着，外面传来脚步声。林母在孙妈的搀扶下走进来，神色淡然：\"楚公子。\"
\"林夫人。\"楚清远连忙起身相迎，\"让您亲自来一趟，实在是过意不去。\"
林母在主位坐下：\"楚公子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是这样的。\"楚清远取出那几份文书，\"我知道仁心堂最近因为药材的事很是困扰。这里有几条药材渠道，都是最上等的。如果林夫人愿意，我可以全部让给仁心堂。\"
林母接过文书，随意翻看：\"楚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楚清远笑道，\"只是想和仁心堂合作。这些药材渠道，都是正当生意，绝对不会给仁心堂惹麻烦。\"
林母放下文书：\"楚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现在仁心堂被查封，这些渠道...\"
\"正因为如此。\"楚清远打断她，\"如果有了这些渠道，仁心堂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而且...\"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母，\"这也能证明棠梨的清白。\"
林母眼中闪过一丝锋芒：\"楚公子这是在威胁我？\"
\"不敢。\"楚清远连忙摆手，\"我只是想帮忙。毕竟...\"他顿了顿，\"我对棠梨的心意，林夫人是知道的。\"
林母冷笑：\"楚公子说笑了。我女儿现在是朝廷要犯，你这般帮她，就不怕惹祸上身？\"
\"林夫人说笑了。\"楚清远正色道，\"我相信棠梨是清白的。这些事，不过是有人在背后陷害。只要找到证据，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动静。一个小厮匆匆跑来：\"公子，宋墨寒来了！\"
楚清远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如常：\"请他上来。\"
片刻后，宋墨寒走进雅间。看到林母，他微微行礼：\"林夫人。\"
\"宋公子。\"林母点头，\"你来得正好。楚公子正要和仁心堂谈合作呢。\"
宋墨寒眸光一闪：\"哦？什么合作？\"
\"是这样的。\"楚清远笑道，\"我有几条上等的药材渠道，想让给仁心堂。宋公子觉得如何？\"
\"楚公子真是大方。\"宋墨寒走到窗边，\"只是不知道，这些渠道是从哪里来的？\"
楚清远脸色微变：\"宋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宋墨寒转身，\"只是好奇，这些渠道是否和太子府有关？\"
此言一出，屋内气氛骤然紧张。林母暗暗观察着两人，心中已有了计较。
\"宋公子说笑了。\"楚清远强笑道，\"这些都是正当生意，和太子府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宋墨寒走到桌前，拿起一份文书，\"那这个西域商人马赫木，为什么会出现在太子府的密信里？\"
楚清远脸色一变：\"你...\"
\"楚公子不用紧张。\"宋墨寒放下文书，\"我只是提醒一句，有些事，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林母这时开口：\"楚公子，你这些渠道，不会是太子府的人暗中控制的吧？\"
\"林夫人误会了。\"楚清远连忙解释，\"这些都是正当生意。我只是想帮仁心堂渡过难关。\"
\"是吗？\"宋墨寒冷笑，\"那楚公子可知道，这个马赫木前些日子刚刚运来了一批七叶草？\"
此言一出，楚清远的脸色彻底变了。林母也猛地站起身：\"楚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夫人别急。\"楚清远强作镇定，\"这只是普通的药材生意。\"
\"普通的生意？\"宋墨寒冷笑，\"那为什么这批七叶草，和害老夫人的是同一种？\"
楚清远终于沉不住气了：\"宋墨寒！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宋墨寒走到他面前，\"只是提醒楚公子一句，有些把戏，玩得太过火了。\"
林母这时也明白过来：\"楚公子，你是想用这些渠道来控制仁心堂？\"
\"林夫人误会了。\"楚清远强笑道，\"我只是想帮忙。\"
\"帮忙？\"宋墨寒冷笑，\"是想帮太子府控制所有的药材来源吧？\"
楚清远脸色阴沉：\"宋墨寒，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的是楚公子吧？\"宋墨寒寸步不让，\"一边说要娶林棠梨，一边却在暗中设局。这般做派，当真是让人敬佩。\"
楚清远怒极反笑：\"宋墨寒，你是在吃醋吗？\"
\"楚公子说笑了。\"宋墨寒淡然道，\"我只是看不惯有人玩弄别人的真心。\"
\"真心？\"楚清远冷笑，\"你倒是说说，谁的真心？\"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动静。方师爷匆匆走进来：\"少爷，不好了！太子府的人查封了城西的几家药铺！\"
宋墨寒眸光一冷：\"为什么？\"
\"说是发现有人私自贩卖违禁药材。\"方师爷看了楚清远一眼，\"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这些药铺，都是和仁心堂有往来的。\"
林母站起身：\"楚公子，这就是你说的帮忙？\"
楚清远脸色难看：\"林夫人，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不知道？\"宋墨寒冷笑，\"那楚公子为什么今天要约林夫人来谈这些渠道？\"
此言一出，楚清远终于沉不住气了：\"宋墨寒！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楚公子吧？\"宋墨寒逼近一步，\"用太子府的势力威胁别人，这才是欺人太甚。\"
楚清远握紧拳头：\"你...\"
\"够了！\"林母突然开口，\"楚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些渠道，仁心堂不会要。\"
\"林夫人！\"楚清远急道，\"你要想清楚。这些渠道一旦错过，以后想要就难了。\"
\"是吗？\"林母冷笑，\"那不知道楚公子准备用这些渠道，换取什么？\"
楚清远一滞：\"我只是想帮忙。\"
\"帮忙？\"林母站起身，\"楚公子，我们林家虽然只是开个小医馆，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这些渠道，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说完，林母转身就要离开。楚清远连忙拦住：\"林夫人且慢！\"
\"楚公子还有什么要说的？\"
\"其实...\"楚清远咬牙，\"这些渠道，我可以全权交给仁心堂管理。只要...\"
\"只要什么？\"
\"只要林夫人答应我和棠梨的婚事。\"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宋墨寒眼中寒光一闪，正要说话，林母却笑了：\"楚公子，你当我女儿是什么？是货物吗？可以用这些渠道来交换？\"
楚清远脸色一变：\"林夫人误会了。我是真心喜欢棠梨。\"
\"真心？\"林母冷笑，\"真心的人，会用这种方式逼人就范吗？\"
楚清远还要说什么，林母已经转身离开。宋墨寒看了楚清远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楚公子。\"随从低声道，\"要不要...\"
\"不用。\"楚清远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们既然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与此同时，林母已经回到林府。宋墨寒一路相送，此时也站在院中。
\"宋公子。\"林母突然开口，\"今日多谢你了。\"
\"林夫人言重了。\"宋墨寒拱手，\"这是我应该做的。\"
林母看着他：\"你早就知道这些渠道有问题？\"
\"嗯。\"宋墨寒点头，\"楚清远这是想用这些渠道来控制仁心堂。一旦仁心堂接受了这些渠道，就等于落入了太子府的掌控。\"
\"所以你才会来。\"林母意味深长地说。
宋墨寒没有否认：\"我不能看着他们害棠梨。\"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林母心中一暖。这个年轻人，当真是用心良苦。
\"宋公子。\"林母正色道，\"我这个做娘的，有句话想问你。\"
\"林夫人请说。\"
\"你对棠梨，到底是什么心思？\"
宋墨寒愣了一下，随即坚定道：\"我会保护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林母笑了：\"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夜色渐深，长安城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林母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灯火，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楚清远今日的所作所为，已经表明他的用心。这个人，绝不能让他得逞。
想到这里，林母拿出一封信，这是要递给林棠梨的。信中写着今日发生的一切，也写明了她的态度。
因为她知道，有些事，必须让女儿知道。而有些人，值得托付终身。
就像今天，宋墨寒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个年轻人，或许才是真正值得信任的人。
窗外月光如水，秋夜渐深。林母知道，这场较量还没有结束。但至少，她已经看清了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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