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林染不可能演戏的，所以她拒绝得很干脆，“不见。”
宋知年微微点头，说：“我替你拒绝了，不过他坚持要跟你见一面，估计他会直接联系你。”
“知道了。”程林染对江湖只有印象，因为秦嘉安她了解贝蕾还多一点。
宋知年趁着红灯偏头看着程林染，看得出她脸上都是疲惫色，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程林染不一样了。
自从他在云家对她一见钟情，为了明牌追求她一直各方面打听她的过去和爱好，他自诩了解她八九分，但此时此刻他对她的落寞和疲惫却是毫无头绪，而且束手无策。
又过了两个红绿灯，宋知年终于鼓起勇气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怪我，我不该这么晚了还带你出来吃饭。”
“不是，病那一场还没恢复而已。”
“我认识一个退休的中医，我带你去看看调理一下？”宋知年单手把着方向盘将车子倒进车位，“要不就明天？”
“明天？”程林染的手放在安全带上，“好，明天中午到启程接我。”
“荣幸之至！走吧，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宋知年把程林染送回老宅时也十点多了，不过程老爷子还没休息，他特意让人把宋知年也带进来了。
客厅里程老爷子正端坐着看报纸，程林染看了一眼宋知年，问，“爷爷，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
“程爷爷好，我叫宋知年，您叫我知年就好。”
“坐吧，乖乖也坐。”
宋知年捡了个远点的沙发坐下，说：“谢谢程爷爷。”
“知年啊，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十点四十三了，程爷爷。”宋知年不知道程老爷子什么意思，他也只能老实回答。
程林染当然是听出来了，她正要说话，被程老爷子斜了一眼，只好闭嘴。
“知年啊，我们乖乖前些日子住院你知道吗？她身体还没好全呢，下次找她玩可不能再这么晚了。”程老爷子倒不是刻意等到这么晚把宋知年抓进来骂，他就是下午多喝了两杯新茶，正好宋知年撞进来了。
“好的程爷爷，我记住了。”宋知年连连点头。
“爷爷，今天真不怪宋知年，确实是我没顾上下班时间，还害他在公司楼下多等了一个小时呢！”程林染只觉得宋知年这副听话的样子好笑，毕竟她见过宋祁安被他气到脑门冒烟，“而且他还给我推荐了个中医，改天我们一起去看看？”
“中医？”
程林染给宋知年使了个眼色，宋知年赶紧说，“是的程爷爷，我看染、林染她没有之前状态好了，正好我家里认识一位退休了的中医，就想着带林染去看看。”
“我还没听人这么叫过我们家乖乖，你就跟其他人一样叫她漫漫吧。我们家乖乖之前在医院里烧了好几个晚上，身体都烧坏了，去看看也好！”程林染这个年纪住院一周，出院休养一周后还这么容易憔悴，程老爷子得尽量避免让人误会，“我听她大伯说那天夜里她烧了四十多度，人都迷糊了，凌晨四点才退烧，万幸她熬过来了！现在身体差点儿也没关系，不过要是有补救的法子，我们家是怎么着都得试一试的！”
“爷爷？”程林染都不知道这一码，她根本就没有那一晚的记忆，她只是以为睡了一觉。
“程爷爷你放心，明天我就带漫漫去拜访那位中医。”
“那就麻烦你了，该给的诊费我们程家加倍给。”
宋知年还要再说话，程林染挽住了程老爷子的胳膊，抢先一步开口，“爷爷，都这么晚了，让他赶紧回去吧。”
“也好，老张，叫司机来送知年一趟。”
“不用麻烦了程爷爷，我自己回去就好。”
“爷爷，您先去睡觉吧，我送他一下。”
“也好。”程老爷子点了点头，“老张，扶我回房间吧。”
目送着程老爷子上了电梯，程林染才看向宋知年，说，“走吧，我送你出去。”
“不用，你也快去睡觉吧。”
“走吧。”
“这么客气啊？”宋知年嘴上揶揄，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程林染走，“程爷爷都发话了，你明天不会放我鸽子了吧？”
这俩人互相放鸽子都有前科，所以程林染没说话。
“我还不知道你之前病得那么严重呢，你还敢工作那么累？明天你务必要跟我去看医生。”
“知道了。”
“好了，你快回去睡觉吧，明天十一点我去启程楼下接你。”
程林染点头：“好，路上注意安全。”
宋知年停下脚步看着程林染，勾唇笑了笑，“好的，乖乖。”
程林染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后留了个白眼转身回去了。
宋知年嘴角的笑意更加止不住了。
“妹，我听说昨天晚上爷爷特意见宋知年了？”程林染刚到公司椅子还没坐热，花与程就过来了，“真的假的？”
“见了。”
“哦？”花与程太有求知欲了，“说什么了？”
“让他下次找我玩别太晚。”
“就这个？值当特意等着你们？”
“只是因为爷爷昨天下午多喝了两杯新茶。”程林染在纸张右下角签上名字，“正好宋知年送上门了。”
“嗐，算他倒霉，爷爷骂他了？”
“我帮忙解围了，他毕竟是宋家人，咱们家跟宋家又没什么深厚的交情，爷爷真把人家骂了多不好看啊？”
“也没什么不好看的，他宋知年恶名在外，挨顿骂算什么？”花与程随手抽了根笔在手里把玩，“不过爷爷也真是的，我都知道爷爷见他了，他家里肯定也知道了，要是弄得人家上门提亲，我看爷爷后不后悔！”
北城挺多人知道宋知年和程林染走得近，只是宋家从没跟程家表过态。一是宋老大还没成家轮不上宋二，二是关于程林染的婚事程家确实拒绝过好几家了，宋家为了留后路也不会贸然上门。
“宋知年给我推荐了一个退休的中医，说是帮我调理身体。”笔在程林染的手里转了一圈，“宋知年能接触到的高手肯定是家里的人脉，我是去看病的，他们家怎么会上门提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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