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幕，细月似眉。
傻柱带着棒梗来到后院，跟聋老太太说了会话，就吩咐棒梗照看着点老太太。
棒梗当即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认真点头答应。
等傻柱一走，棒梗把门一关，就在屋里乱窜，一会跑，一会蹦几下，嘴里不时的大呼小叫。
聋老太本就体弱，被棒梗突如其来的闹腾搅得有些心烦，就喊他小声一点，让她好好休息。
结果没过安静五分钟，棒梗又开始在聋老太的盖在被子上的衣服里翻口袋。
“棒梗，你在干什么呢？怎么翻起我的衣服来了，咳咳……”聋老太瞧见这一幕被吓了一跳，连忙出声喝止。
“老太婆，你的钱呢？我好久没吃肉了，把你的钱拿出来，我明天要去买烧鸡吃。口袋里没有，你把钱藏哪里了？快点把钱拿出来，我明天给你一个鸡腿……不，明天把鸡屁股留给你。”棒梗手上不停继续翻找，头也不抬的回道。
“咳咳，你给我停手。你要气死我了。我哪有钱啊。”聋老太又气又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没钱，不可能。我妈说你有钱的。快点拿出来，不然我把你这屋子翻个底朝天。”
原来秦淮茹刚才告诉棒梗，聋老太有钱，让他想办法找她要。棒梗自诩是个厉害人物，哪里会害怕一个病殃殃躺在床上的老太婆。他懒得搭理聋老太，直接自己上手去找。
“没有，咳咳……我一个老太婆哪有钱啊。真的，我不骗你。”聋老太一边咳嗽一边解释，眼中满是无奈与疲惫。
“你真没有？”棒梗停下手中动作，怀疑地盯着聋老太。
“真没有，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能骗你一个小孩子？”
“谅你也不敢骗我。那我要吃鸡咋办？你拿不出钱，就得给我想办法！”棒梗一屁股坐在床边，翘起二郎腿，摆出一副大爷的架势。
“我能有啥办法呀。棒梗乖，别闹了，老太太我头晕得厉害。明天我让你傻爸买点肉回来，行不？咳咳……”聋老太实在没办法，只能给他画个大饼先稳住这小白眼狼。
“行吧，明天吃肉也行。”棒梗眼珠子一转，觉得有肉吃也不错，便答应了。可他又觉得不放心，便恶狠狠地补充道。
“你要是敢骗我，等我发现了，有你好受的！我现在跟着学校里的一帮大哥混，他们可都是狠角色，信不信我把他们叫过来，把你打出屎来！”
“你……咳咳，咱们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会骗你呢！”聋老太被这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缓了好半天才顺过气来。
“哼，没有最好。睡觉了，过几天又得去那该死的学校。哎呦，作业还忘了抄呢，明天要还给傻牛了……老太婆，你会做作业不？”棒梗刚躺到床上，突然又大声嚷嚷起来。这一惊一乍的，把刚闭上眼睛准备休息的聋老太吓得浑身一颤。
“呵呵，棒梗，你小声点儿，咳咳……我大字不识一个，哪会做作业呀！你安静会儿，老太太我身子不舒服，咳咳，明天记得提醒你傻爸买肉，就说是我说的。”
“知道了，老太婆你连作业都不会，真是没用。哎，这么大年纪真是白活了！”棒梗没好气地嘟囔着，翻身又躺了回去。
聋老太被这一番折腾，只觉得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闷得喘不过气来。在床上缓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可这觉还没睡踏实，半夜时分，棒梗那刺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老太婆，老太婆，我要尿尿，快点给我开灯！”
“老太婆，你聋了吗？快点开灯啊……”
聋老太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叫从睡梦中硬生生拽了出来，心里相当的恼火，可又不敢真的惹恼这混小子，只能无奈地说道。
“哎呦，棒梗，你半夜喊啥呢。开关就在窗户边的墙上，你自己去开一下。”
“知道了，这破开关怎么放那么远，冻死我了！”棒梗一边抱怨，一边极不情愿地爬起来去开灯。
年纪大的人本就睡眠浅，被棒梗这么一折腾，聋老太就只能半睡半醒地熬到天亮。早上的时候，她只觉得头重脚轻，看东西都带着重影，嗓子也痛得说不清话
“我起床了，去吃早饭了。今天得早点去傻牛家抄作业，老太婆，你帮我把被子铺一下。”棒梗早上被子一掀，衣服一穿，跟一阵风似的就冲了出去，连房门都顾不上关。
外面天寒地冻，温度只有零下七八度，冷风直往屋里灌。床上的聋老太只觉脸上像被刀割一样，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口齿不清地喊道。
“糊来（回来），糊来（回来）。棒梗你糊来，五（我）病了，头痛。你去把杀猪（傻柱）叫来。”
“糊来（回来），糊来（回来），把门关上……”
可棒梗早就一溜烟跑到中院，哪里能听到她的话！
“刘海中，许大茂，晓娥……”聋老太见棒梗没回应，只能向后院的刘海中，许大茂他们求助。
可外面风声吹得呼呼直响，她嗓子又哑得厉害，后院的人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声音。她只能像一只受惊的老鹌鹑，瑟瑟缩缩地钻进被子里。
外面寒风呼啸，韦志铁的屋里却温暖如春。
今天又有不少人来蹭暖气，大家围坐在一起，喝着热气腾腾的茶水，嗑着香脆的瓜子，谈天说地，好不快活。而大家讨论的话题，自然离不开昨天傻柱家发生的那场闹剧。
“唐娟，你昨天跟雨水说啥了？我看她从中院跑出来的时候，眼睛通红，跟个小兔子似的，肯定是刚哭过。”三大妈一边说着，一边抓起一大把南瓜子，熟练地嗑了起来。
“嗨，棒梗那小子太不像话了！他把傻柱家的全家福给揉成一团，还拿铅笔在上面乱涂乱画，给傻柱画了个猪头，给何大清画了个大辫子。那可是雨水她娘仅有的一张照片啊，被糟蹋成这样子，她能不心疼、能不哭吗？”唐娟一说起这事，就满脸的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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