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县，付英爹自己没事干来赶集，老头子脾气硬的很，这么久都在县城愣是没有蹬付英家的门边子。
为的就是不能让那个讨厌鬼王彬看了自己的笑话。
县城集市还算热闹，要么地上铺个毯子要么搭着架子，卖吃的卖衣服的一应俱全。
付英爹走到古玩旁边瞅了瞅。
“老人家，要点啥？”摊主百年不开张看到来一个人高兴的吆喝着。
付英爹摇摇头往前走。
“卖鞭炮，镰刀，锄头！”一个红脸胖男人扯着嗓子喊。
车筐里堆满了镰刀和锄头。
周围围满了人，付英爹也凑过去，他人高马大随手拿起一个仔细打量。
“大伯？你也来县城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付英爹起初以为是别人说话，头也没抬往一边挪了挪。
男人凑过来：“大伯？”
付英爹斜眼一看，他表情微变笑着说：“呀，二呆，你咋来县城了？”
二呆挠挠后脑勺：“我给我姐送粉条过来赶集，我想买个镰刀带回去！”
“哦！”付英爹扭回头结束话题。
二呆拿了一把镰刀又翻身出来悄咪咪的问：“大伯，你知道不知道我三哥受伤了？”
付英爹一脸不高兴，二呆这人一句真一句假的让人恼火。
“三弟跟他媳妇一起去北京了！”付英爹不悦。
“招娣给接回来啦！三哥让人打了脑袋说是脑溢血都成植物人了！没人告诉你？”二呆表情诧异。
“啥时候的事情？”付英爹不敢置信，紧皱眉头确认真假。
“刚回来没几天，听说北京那边给赔了六万块，惠春她们不想做手术拉回来等死呢！”二呆撇嘴点头。
一听这话，付英爹脑瓜子一阵轰鸣，他扔了镰刀大步小跑往车站走。
乡间小路上，付英爹委屈的“嘤嘤”之哭。
他抬起布满老茧黑黢黢的手擦拭眼泪，眼角都是淤泥。
“儿啊！我的儿啊！你咋就遭了这么多罪呢！都怪爹，要是早点告诉你债都还了，你也不至于这么着急！”
付英爹一路洒泪跌跌撞撞回到村里。
太阳大高。
付英爹来到院里，屋里没有有人，大门开着。
抬腿进屋，只见三弟躺在炕上面容枯槁，房梁上的点滴瓶子已经接近尾部。
付英爹伸手拿下，牙齿配合着手给三弟拔了针。
“人呢？”付英爹哭唧唧的。
招娣从后面场院下来，进屋看到爷爷给爸爸拔了针不禁责怪：“爷爷，你怎么拔了我爸的滞留针头呢？”
付英爹脸色不悦：“你妈呢？”
“出去了吧！”招娣放下手里的南瓜过来检查，三弟手背上留下深深的一个洞。
“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要不是二呆告诉我，你们打算瞒到我啥时候？”付英爹流着眼泪厉声斥责。
招娣没见过爷爷跟自己这么生气，有些心虚：“我不是怕你年纪大吓到你嘛!”
“你大姑二姑他们知道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一个人也不回来伺候你爸？”付英爹拍着腿。
“我没说！”招娣红着脸低头、
招娣，你真让爷爷失望！”
付英爹泪流满面：“他是你爸，你咋能一点不着急呢？出了事不说也不管！”
“我管了！我这不是管着呢吗？还要咋管？”招娣也不高兴了。
“要不是我向着你，没有告诉你爸爸这个高利贷还完了，你爸爸也不至于成了今天这样！”付英爹埋怨。
招娣一听这话沉了脸立在一边不说话。
付英爹伸手摸着三弟的脸：“哎，我可怜的儿子呀，你看看都瘦成啥了！”
付英爹说着哀嚎起来，仿佛受了委屈的孩子。
招娣听的不舒服起身出去。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给姑姑们打电话。
小家村。
付英在山坡上挖树坑，眼看的活都要干完了。
“叮铃铃！”付英皱眉拿出手机“喂？”
“大姑！”招娣声音响起。
付英不是很想接富家坡的电话，一般都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啥事？”付英立着铁锹喘息，王彬继续挖。
“大姑你快回来吧，我爸出事了！”
“你爸出啥事了？又跟谁打架了？”付英听了心梗。
“我爸这次没有招惹别人，是对方因为干活分配不均匀的事情先动手打我爸的！”招娣解释。
付英表情稍作缓和：“严重吗？”
“挺严重的，打了后脑出血了，医生说随时可能压迫神经成植物人！”招娣这话一出。
付英“刺棱”一下扔了铁锹：“你爸现在在哪呢？”
“回村了，你回来吧，我赶紧给我二姑和小姑打电话！看看咋弄！”
“你爷爷知道吗？先别告诉他万一给惊吓了！”付英叮嘱。
“我爷爷知道了，他已经回来了！”招娣和盘托出。
“行，那我马上回去！”
付英挂了电话对王彬说。“三弟出事了，让人给打成脑淤血了！”
“嗨！他到哪里都是惹事精！”王彬又开始了。
付英本就心里焦灼，王彬又开始那一套她心里犯了病，一句话不多说扭身就走。
“你咋回？”王彬看她犯了驴脾气，摇头叹气。
“不用你管，你挖你的坑！”付英到山下拿起衣服快速前行。
“哎！一天不能消停！”王彬看着付英走了，他啐了一口继续，漫山遍野的树坑，明年这里将一片生机盎然。
付英来到大队部，她趴在门口喊大狗。
支书探出头：‘大狗去县上了，刚走的！’
付英给大狗打电话说亲原委，大狗开车回来接付英。
县城，大狗开口：“我送你回去吧！”
付英摇头：“不用，你忙乎你的，我坐汽车回去！我还得回去换身衣服，这都跟个乞丐一样的！”
“行吧！”大狗也有公务在身，分身乏术。
付英回家换了衣服，着急忙慌打了车往富家坡赶去。
北县，招娣给三妹打电话三妹手机欠费，她无奈只能给二英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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