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就是规矩!”
“三天之内,所有帮会,把你们在河道上的人手、船只、码头据点,列个详单交给渊男生。”
“以后怎么做事,听火凤社的号令,该你们的好处,一分不会少,甚至会比你们现在单打独斗挣得多。”
“但若有人阳奉阴违,或者想暗地里搞小动作……”
她目光如电,在几个眼神闪烁的人脸上停留片刻。
“就别怪我火凤社不讲情面,清理门户了!”
她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
“话已至此,都散了吧,记住,三天。”
众人如蒙大赦,又带着满腔的憋屈和怨恨往外走。
没有人再敢当面反驳一句。
那个刀疤壮汉走在最后,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他走到门口,回头狠狠地瞪了小武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小武只是冷冷地回视着他,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刀疤壮汉心头一凛,最终只能愤愤地啐了一口,转身消失在雨幕中。
人群散去,厅内只剩下小武和渊男生,还有帘幕后的几个黑袍人。
“姐姐,这些人……怕是不会甘心。”渊男生走到小武身边,低声道。
他看到了那些人眼中的恨意。
“我知道。”
小武重新坐回椅子上,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
“一群乌合之众,成不了气候。他们现在只是被我压住了,心里那口气咽不下去罢了,让他们闹腾去,正好看看谁是真有异心,谁是墙头草。”
她提高声音,道:“巴尔克!”
帘幕掀开,鹰钩鼻的巴尔克走了出来。
“小武姑娘。”
小武指着地图,道:“你的人从今晚开始,分批进驻这几个关键的岔道口和锚地。”
她的手指点在几个扼守要冲的水域节点上。
“给我钉死在那里。凡是没有火凤社令旗的船只,无论是谁,靠近就给我扣下!”
“反抗者,格杀勿论!”
“我要让这江南的水道,从今晚起,就姓武!”
她的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冰冷的杀伐决断。
“是!”巴尔克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躬身领命。
渊男生看着小武冷静指挥的样子,心中既佩服又有一丝隐隐的担忧。
他知道姐姐的野心和能力,但也清楚,强行整合这些桀骜不驯的江湖势力,如同在悬崖边上行走,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滔天巨浪。
尤其……他想起刚才人群中,那个“白扇子”吴先生临走时,眼神里一闪而过的阴冷算计,绝不只是单纯的怨恨。
...
人群中,一个身材瘦高、眼神闪烁如鼠的汉子,缩在人群后面,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叫水老鼠,是本地一个小帮会“浪里钻”的三当家,主要靠些偷鸡摸狗、帮人“处理”些见不得光的货物过活。
小武要统管水路,简直是要了他的命根子。
离开那令人窒息的民居,走在冰冷的雨里,水老鼠心里翻江倒海。
憋屈,太憋屈了!
被一个黄毛丫头指着鼻子骂,地盘眼看就要被夺走,以后都得看人脸色吃饭,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硬拼?
他想起刚才那丫头身后帘子后面隐隐透出的彪悍气息,还有传说中火凤社那些神出鬼没的快船……
算了吧,自己那几条破舢板,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去找其他大帮会联手?
都是些自顾不暇的怂包软蛋!
一个念头悄悄钻进了他的脑子。
火凤社再横,难道还敢跟朝廷对着干?
那个武丫头不是号称要统一江南水路吗?
这跟造反有什么区别?
他猛地停下脚步。
扬州的越王,那可是真正的龙子凤孙!
“听说越王也在大造船只,说不定就是为了整治水道呢!”
“要是能把武丫头想独霸水路,甚至可能图谋不轨的消息捅给越王……”
水老鼠的心脏怦怦直跳,一半是恐惧,一半是看到希望的兴奋。
这招借刀杀人,够狠!
虽然风险极大,一旦被火凤社知道自己去告密,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但富贵险中求!
万一成了,说不定就是自己翻身的机会,甚至还能在官府那边捞个出身?
他看了看四周阴暗的巷子,确认没人注意自己,一咬牙,拉低斗笠,转身就朝着城外的渡口方向快步走去。
他不敢在睦州多待一刻,必须立刻动身去扬州!
他得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去,人多力量大,也显得更有分量。
...
几日后的扬州,天气放晴,但冬日的寒意依旧。
越王府邸坐落在城中最繁华的地带,朱门高墙,戒备森严,透着一股皇家的威严。
府门前,石狮子旁,几个人正畏畏缩缩地探头探脑。
正是水老鼠和刀疤刘,还有另外两个被他们说服一起前来的小帮会头目。
他们已经在王府附近徘徊了两天。
王府那高大紧闭的朱漆大门,门口肃立如石雕般的带刀护卫,都让他们这些平日里在江湖上混迹,习惯了市井喧嚣的人感到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和格格不入。
他们感觉自己像几只误入华堂的土鳖,浑身不自在。
“刀疤哥……咱……咱真要进去啊?”
一个矮个子头目声音发颤,看着门口护卫腰间的刀柄,腿肚子有点转筋。
“这可是王府啊!咱们算什么东西?万一……”
“闭嘴!”
刀疤刘,就是睦州那个刀疤壮汉,此刻也是一脸烦躁,但强撑着凶悍的模样,只是眼神里的底气明显不足。
他摸了摸额角的疤,心里也在打鼓。
他比水老鼠更冲动,被水老鼠一撺掇,加上实在咽不下被小武一个小丫头片子压制的恶气,脑子一热就来了。
可到了这华贵的府邸前,他才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天渊之别。
“来都来了!难道就这么灰溜溜回去?那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那姓武的丫头还不笑掉大牙?水老鼠,你说!你不是说有门路吗?”
水老鼠也是手心冒汗,他哪有什么门路,纯粹是硬着头皮撞大运。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强作镇定。
“刀疤哥,别急。”
“王府怎么了?咱们是来报信的,报的是图谋不轨的大事,又不是来闹事的!”
“你看,那边好像有个侧门,下人出入的地方,咱们去那边碰碰运气?找个能说上话的……”
喜欢大唐:弃文从商,我要当财神请大家收藏:(m.aikandushu.com)大唐:弃文从商,我要当财神爱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